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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雲雀搭了私人飛機回到日本、回到並盛,回去的原因不只是因為那個人、同時也為了這件機密任務,所以他回到故鄉,身邊只有自己集團的部下。他從不跟其他守護者互動,他想,唯一知道的只有計畫中的人,那位入江、討厭的鳳梨跟草食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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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要跟入江會面。如果計畫沒出錯,這時入江已被白蘭派遣到日本地區的基地來指揮,權力同等於白蘭…這樣還真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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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飛機直接坐上自家的車,雲雀往他們約定的地點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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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到了日本還是會有種讓黑世界交談的秘密地點,場景不是酒吧而是咖啡廳,雖然一樣是外來產物,但日本人似乎喜歡咖啡更多一些,若要飲酒,居酒屋反而比較受大家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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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獨自一人進了咖啡廳,那瞬間,他想起了西西里的酒吧、想起了店主,這跟記憶中的一樣的寂靜,每個人之間總會有一股無法打破的默契。雖然討厭群聚,不過為了任務有時還是歹妥協。這裡每個位子都有特殊隔間防止竊聽,往更裡面一點走,看見了一頭紅髮的青年坐在那,神態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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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來這麼緊張。」雲雀露出惡趣味的微笑。「初次見面,入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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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髮青年似乎嚇了一跳,一個動作下手不小心撞到杯子,濺出的咖啡染黑的桌布。他低語了一聲抱歉,連忙拿起紙巾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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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咬殺你…不、這歹看你提供的資訊來定。」
「……抱歉,雲之守護者,我失態了。請您別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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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乾咳了一下,稍稍平復情緒後,他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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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雲守您,一定要確實執行這計畫。我不是不認同您的能力,只是,這件任務要是處理不好、出一點差錯,很有可能連世界都會被毀滅…我相信您當初在彭哥列應該就知曉這任務的重要性與失敗的後果。」
「我知道也很清楚。」
「那麼,這份資料是基地的另一條秘密資訊管道,因為在日本我的職權同等於…白蘭大人……所以我不會特意去查這條管線,但也請不要太明目張膽,而其他的資訊也在這裡面。我得知這是要給您跟霧守,所以…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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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入江將偽裝成筆的資料推到眼前,此刻雲雀對那資料卻沒什麼反應,反而,察覺到入江提到白蘭.傑索那瞬間神色變得有些黯淡,原本之前的自己不會對這種事感興趣,但此刻…他卻有些無聊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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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愛他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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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一愣,隨即漲紅了臉。看著眼前這單純的青年雲雀不禁有點羨慕,因為,他懂得表達喜歡、愛這樣的舉動,自己反而沒辦法那麼坦率。雖然這青年喜歡的人,跟自身所選擇的陣營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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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幫我們,你不是很愛他嗎?不幫他?」
「…我想要讓他知道,他所做的是錯的,僅僅如此。」
「就算賠掉他對你的信任?這可是非常嚴重的背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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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陷入沉默,碧綠的雙眼在鏡片的反射下顯得朦朧,雲雀看不太清楚那究竟代表什麼,半晌,紅髮青年才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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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愛他,我也不能讓世界被他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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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入江所存在過的證明,如果要毀滅掉,那麼,他一直以來努力的證明不就全都白費了?他不能允許這件事發生,就算自己心中愛著他……愛著白蘭.傑索,但如果這份愛要用全世界來換取話,那他寧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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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會比較快樂嗎?我可不認為。」雲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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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啊……我也想,畢竟說到底我仍深愛著他,喜歡一個人無疑會想跟他在一起…但,這是我所選擇的…」倏然,入江露出苦笑。「…也許這只是我逃避他、逃避心中真實的自我意志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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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藉口,這種東西在人類脆弱的時候很好用,雲雀非常明白。因為他以前就是逃避去表現出自己的感情,才會導致現在這後果。明明是愛他、明明是需要他、明明…是想和他永遠一起,但逃避或藉口這回事,總會將這份喜歡的心情擊退,這樣就好了的聲音影響了決定,到了後來,雲雀也認為這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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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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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知道迪諾受不了打擊而決定離開,雖然一方面曾感到恐懼並焦躁,但其實責任追究到底,自己就是造成這分離的元兇。原來逃避或藉口這種東西,可以讓人使用個十年…雲雀不曉得自己已經讓男子等了十年之久,他以為…一切都是可笑的自以為,他與迪諾會永遠這麼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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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雲雀先生?」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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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資料,雲雀起身準備離開,他將幾張紙鈔丟在桌上,頓了頓,他還是轉頭過來低聲的對入江說:不要逃避自己的意志──看著青年詫異的神情他也感到意外,說實在的他不懂自己為何會這麼說,或許感同身受?還是因為領悟到什麼?…不過,這些也不重要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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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等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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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這機密任務開始雲雀便沒在回到義大利,在等待的日子(不管等待任務進度或是那人)接些小任務還有自己集團的事,雖然討厭但也必須合作,藉由入江還有鳳梨提供的資料,雲雀分析著一切並致力於開發新匣子,如果可以幫上一點忙也無妨,讓草食動物欠自己人情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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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的重心逐漸轉為日本,派駐了不少高階成員,不過前九代彭哥列的勢利是如此滲透義大利,輕易棄守固有的權勢也沒有好處,所以澤田還在義大利鎮守。而雲雀在某部份來說也可以直接指揮這些小雜兵,以守護者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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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在在彭哥列基地旁建造了只屬於自己的基地,並盛神社下的基地可以說是只有自己能出入的空間,哲雖然允許進來,不過就像以前在並盛一樣,待在這裡的資格一向是由自己發落──當雲雀端坐和式批改文件而要喚來哲拿資料時才想到,他今天正好外出辦事,一時之間也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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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望著桌上哲出門前才泡好的抹茶,沈寂半晌,那瀰漫的煙霧思緒也變得渺茫,也不知道恍神了多久。對於愛好安靜的雲雀此刻絕對是非常好個人空間,但…總覺得好像缺少什麼,聲音?還是人?但雲雀清楚明白,那僅是一種習慣,重要而不想失去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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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拿了資料正要往走廊要出去──紙門被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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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以前從不曾感到訝異,至少不會表現出來。但在此刻,他對於來者出乎意料的出現,神情多了份古怪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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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馬?」雲雀語氣包含不可置信的確認,愣住的表情也很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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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恭彌。」站在門外的迪諾苦笑,但他沒上前來個久違的擁抱,不管是因為愧疚還是猶疑,迪諾認為自己沒資格去,因為自己自私的逃避而傷害恭彌…「還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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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在乎恭彌給他的傷害,迪諾只在乎自己給他的傷害,但之前會決定離開恭彌也只能說是,那道零界點被突破吧?在事後很後悔,但也沒辦法在改變什麼了。
多日來的分離讓迪諾依舊想念這一切,他仍愛著雲雀,而當初那句留言而讓他一切的決定白費了,即使如此,迪諾還是想見恭彌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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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留言說的並盛,指的是恭彌自己的基地,也只有迪諾知道要如何進來,但就算不說,一提到並盛一切都明朗了不是?雲雀也只會在並盛落腳。於是,在來的路上雖然依舊危險,但在店主的掩護下迪諾還是來到日本。
期間他想了很多,原來兜了一圈的路,他們僅僅是不想打破現況,深怕在此時被打破而顯露出的真相,會深深地傷害彼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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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臉愧疚的男子,雲雀從來不想示弱,但──此時他卻主動擁抱了這男子,緊緊的深怕再次失去那樣的力道圈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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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你、太慢了。」
「…真的很抱歉,恭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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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小心翼翼的抱著青年,他們不再是十年前那樣的身高差、或是體型,雖然在斷絕關係前他仍用自己的霸道幫青年強治療傷,但才分離幾個禮拜卻已忘了而變得陌生。即使懷中的溫度香氣與觸覺一再提醒迪諾,迪諾依舊害怕這僅是一場夢,夢醒時發現自己還在飛機上…他抓緊了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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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笨跳馬,如果可以留住你,要我說這句話都可以,只要能留住你。但,這句話不會再講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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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子因為自己而露出這樣的弱者姿態,還有自己出乎意料像是草食動物的反應,一切都變得有趣不是?雲雀確信自己非常在乎迪諾,如果說是愛也無妨不是?只要能留下他。青年露出難得的淺笑,在男子耳邊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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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 amo,Di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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