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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討厭的傢伙什麼時候才要現身。」轉入另一個寂靜的小巷,雲雀轉身直接擺出拐子而厲聲說道。「這噁心的感覺還真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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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早被發現,六道骸也大方的現身。藍髮男子那麼一笑讓雲雀更加的不悅,一個箭步衝上前拐子就已經往男子身上揮去,鏗的一聲,拐子與三叉戟金屬之間的撞擊清脆的響著,原本雲雀還要在送上幾個攻擊,不過六道骸在此時可沒這興致,連忙露出笑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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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麻雀可別激動,我來可不是找你打架,可是有重要的事要傳達呢。」說實在雲雀本來還想揍他的幾下,不過後面的那句讓他停下攻擊。「有關彭哥列,還有,加百羅涅。」
「有什麼話快說。」雲雀放下那一直以來習慣的近身武器,黑眸緊盯著來者。「不然我也不介意繼續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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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無所謂似的聳了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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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哥列下緊急命令要雲守儘快回到本部,可有重要的大事;另外,羅馬利歐也找到了,意識很清楚,你大可以回去本部拷問他,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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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髮男子用著那熟悉的笑聲逐漸消失,雖然很可惜沒辦法揍他,不過…雲雀站在原地思索了一會,西西里的陽光由炙熱成了溫暖,他拿出行動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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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過來,我要回本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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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雲雀回到彭哥列時,已經三天後。鳳眼男子一臉厭惡的踏入大空的辦公室,沒人知道雲雀這段時間失蹤去哪,也不知道他與彭哥列密談了一整夜究竟是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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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密談,雲雀心情不甚佳的往另外個方向移動。雖然想起那草食動物首領的懦弱表情還是覺得好笑、還有那個臥底也挺有趣的,間接取得不少資訊有利於匣子開發,不過…雲雀還是對於要跟六道骸合作的事無法釋懷,打從心底的厭惡,但,又沒辦法妥協。
雲雀突然有點懷念十年前在並盛時的自己,那時的他根本不需要去遷就草食動物的命令,不爽就咬殺,要不是因為那個人的希望,或許現在根本不會那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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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讓雲豆出去溜達,接下來的事情可讓他無法輕鬆面對。他推開門扉,裡頭早已有人坐在那邊──雖然透出西裝的地方大部分仍包覆著繃帶、臉上也還貼著紗布,不過很明顯的羅馬利歐精神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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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利歐聽見開門聲連忙抬起頭,正要開口就被雲雀制止,於是,他看著青年不急不徐的走到他對面的絨椅上並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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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那邊的情報是你們壓下來的?」雲雀開口,鳳眼盯著對方。「地獄匣半成品加上罪孽之角的複製品,都沒辦法得到他的下落。除了加百羅涅,我不認為還有誰會去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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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利歐愣了會,經過這次的戰鬥讓他更加的疲憊衰老,半晌,才緩緩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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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錯,因為我們不能讓BOSS遭受到危險,至少,當初我們與BOSS分散時這是唯一的決定…就算要付上整個加百羅涅的代價也無妨,家族還可以在重新創立,但BOSS要是死了,是誰都不能代替的。」羅馬利歐歎道,隨即眼神露出一些欣慰。「還好,店主並沒有太刁難我們,雖然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BOSS跟他交情不錯…不過,我還是很感謝店主的協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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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沒有答話,只是默默的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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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跟BOSS曾一度失聯,不過因為BOSS在那之後有與店主交涉過,所以,讓我們知道BOSS還活著這消息也是店主帶給我們的。」
「所以,店主明白下落不是?為什麼不去接回來?」
「我們也想過,但這是BOSS的命令…他似乎找到了米爾菲歐雷什麼關鍵、也沒說清楚,只說現階段千萬不能露臉,等他把事情處理完,自然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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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倏然陷入一片沈寂,只剩秒針一點一滴的移動,桌上的茶杯騰著煙隨著時間逐漸變得模糊,兩人沒試著打破這片寂靜,也許此刻想的人都是同一個。喀的一聲,四點的鐘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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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聯絡的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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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聯絡是不被允許的。」羅馬利歐端起了茶杯,嚐了一口。「…不過,我們就連BOSS在哪都無從得知…所以若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們都是透過店主來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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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話到這裡就突然的結束,雲雀聽完這句話後就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男子。希望…他們能幸福。滄桑的聲音這麼呢喃祝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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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有辦法聯絡上跳馬。」雲雀在坐上吧台時,立刻這樣對著店主說。「所以,我有話要請你跟他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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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露出深不可測的微妙表情,保持微笑沒說什麼,雲雀也不急所以也沒吭聲,直到他端上調酒時,才開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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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令人意外的交易。」看到雲雀正要從口袋拿出什麼時,店主制止了雲雀的動作。「不、這次,就算你運氣好吧,目前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所以,你用不著拿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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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有些詫異,應該說,他印象中店主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通常家族或殺手總會有需要一個情報的時候,來到這裡是黑社會心照不宣的事情,而依店主的評斷且必須付出相等的代價才能得到那情報──免費這回事,他可從來都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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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意外,偶爾我也需要一些精神調劑,代價總是拿實質的東西還是會有厭倦的時候。」店主拿著布擦拭著因為露珠而潮濕的桌面。「不過,這不代表你就不需要付出代價…雖然這代價,我相信你付的出來。」
「什麼代價?」青年的臉色也些微妙。
「很簡單,我可以幫你傳達話語,請用這個我專門為交易者設計的錄音設備,這是錄音鈕。」邊說店主邊從櫃台下方拿出一個黑色物體,推到雲雀面前並指著。「但,你畢需要讓他回來──你必須打消他自毀的念頭。不然,你就必須付出非常高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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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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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毀?他的意思是說,迪諾想放棄這家族、這世界?這他可絕對不允許,明明自己都決定要向他坦白並挽留他了,怎麼還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雲雀才不需要一個沒有迪諾的未來。那樣珍貴的東西他也不準讓其他人擁有,包括,他不相信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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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會讓他回來,我可是雲雀恭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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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難得露出笑容,雖然淡卻也透著無人能及的自信。青年接過店主拿出的通訊設備,毫不避諱的喀一聲按下那錄音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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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跳馬,弄完你該做的事後就趕快回來,別做蠢事,我在並盛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所以……絕對不准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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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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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青年走出酒吧後,店主將那錄音機收起來,對著自己員工使個眼色後便往後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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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阻隔前後的一扇門扉,裡頭的走廊輪廓不像酒吧那麼清晰、而是呈現一片接近墨色的昏暗,唯一的光線是牆上的搖曳不息的蠟燭,店主踏近那一身的黑色,往他的目的地前進。
鞋根堅硬的喀躂腳步迴盪在這條狀似無止盡的迴廊,大概才過了幾分鐘,店主到了一間門扉前停下,並雙手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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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看到一場好戲,現在你的代價,也減去了不少嘛。」店主微笑並將手中的錄音機丟到房間內床上的男子,然後才打開燈。「這是你心愛的人給你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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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乍現,而坐在床上的男子──正是失蹤已久的迪諾.法拉利。金髮男子坐在床邊,閉了閉雙眼後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明,一臉疑惑的看著店主丟給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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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彌嗎?」迪諾看著錄音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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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彌…為什麼會留給他訊息?迪諾以為恭彌對自己的失蹤並不會有太大的在乎,所以自己決定放手一搏的…原本都已經決定了,為何在這時候還給他這一個像是希望的留言?那刻不禁感到有些痛苦,明明都決定放棄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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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你聽了就知道,另外,因為這傳話他也負擔龐大的代價。」店主靜靜的說,意料中看著男子驚訝的神情。「所以,在聽完這留言後,你在決定你是否要繼續執行那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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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默不語。手指雖然放在播放鍵旁,卻遲遲沒勇氣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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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馬,我還是堅持我當初的立場,我不認同你的作法。」店主頓了頓,又道。「不管是以店主的身份、還是以你朋友的身份,我都不會贊同你接下來的作為。」
「如果我不做,還有誰會來執行這計畫?」迪諾有些慘淡的苦笑著。「要是不做,不僅黑世界還是白世界,都會被毀滅,我想這結果不管是誰都不樂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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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表情頭一次顯現出不太愉快,他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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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滅?別以為你那麼偉大,拯救世界?有誰能拯救世界?究竟要被拯救的是世界還是人?你清楚嗎?而這又是誰說的?我認識以來,你從來沒表現的那麼聖人,說什麼拯救世界這種冠冕堂皇的藉口,說穿了你只是在逃避雲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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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子像是被說中般而臉色發白,店主仍沒停止這殘酷的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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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沒有用,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一了百了?難道你沒看到彭哥列霧守六道骸嗎?那受到詛咒的眼是看盡了每次輪迴,就算你說會忘了,但Ewige Wiederkunft(永恆輪迴)下你一定會在重蹈覆轍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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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諾那瞬間他什麼也說不出,只能看著店主這樣的暴怒,啞口無言。他們互相沉默,過了幾分鐘後似乎穩定了自己的情緒後,店主才又露出以往的微笑,只是顯得沒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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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也一樣。」說完,店主一個轉身就離開了這房間,雖然不算憤怒但關門的力道還是稍嫌大了點,多少還是讓迪諾有些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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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回歸寧靜,因為酒吧離這裡有一段小距離,況且黑手黨的習性是不高聲談論,於是整個房間內只有自己呼吸的交替聲,沒有指針移動的聲響、沒有人們交談的低語,什麼也沒有,要不是還意識到自己活著、存在著,或許這樣的安靜會讓人產生死亡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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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你說的對…我只是在逃避而已……」迪諾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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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為自己能灑脫沒牽掛的執行這任務,其實與羅馬利歐分散時,他一度想直接去找恭彌,因為他仍深愛著那個人,但背後仍甩脫不掉的敵方讓迪諾卻步,雖然想見他但敵方也會掌握到自己的弱點,雖然、雖然…恭彌很強、這個顧慮似乎是多餘的,但,自己仍這麼為他擔憂,這…還有意義嗎?
恭彌已經找到自己的幸福,在當初那場夢境是否就在預言這件事呢?那女人,是恭彌的幸福卻也是自己的夢魘,迪諾曾那麼相信時間可以改變一切……結果到頭來,時間改變的僅僅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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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手中的錄音機,雖然店主口中說得沒錯,但一味的猜測也無法幫助這一切。那麼,請讓我在相信一次恭彌吧…於是,迪諾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顫抖的按下那個播放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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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跳馬,弄完你該做的事後就趕快回來,別做蠢事,我在並盛等你回來,不管多久…所以……絕對不准消失──迪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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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帳…那我做這些、決定…不就都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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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里的陽光落下,滿天星斗的夜色染上一絲寧靜的假象。在大家愉快的吃著晚餐時,一個落難黑手黨首領的男人在房間內,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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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決定了一件事,總會影響他人。明明都已經放手一搏了,偏偏這句話,讓他對一切產生私心,不管是他的愛人、或是對於活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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