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llen - Chapter 16

圣诞节收到了高栖源家的钥匙后，舒蔓小心地收了起来。

两人像往常一样，上学，一起去图书馆，吃饭，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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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份，舒蔓的生日。不巧的是生日在周二。

舒蔓告诉高栖源，生日只想安安静静地跟他在一起过。于是，生日前几天的周末，高栖源布置了房间，准备了蛋糕，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舒蔓第三次来到高栖源家。

许愿时，舒蔓闭上双眼，心里默念，“希望能够考上好的大学，跟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

吹灭蜡烛，高栖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是一枚紫色钻石戒指，闪闪发光。

”生日快乐，蔓蔓。之后的每个生日，我都陪你一起过。”高栖源深情地看着舒蔓。

”这是求婚么？“舒蔓很开心，也有些意外。戒指和这句话的意思，都或许太深远太沉重了。

”当然不是。你这么想的话，我也没意见。“高栖源微笑着轻轻地拿起舒蔓的手，把戒指戴她左手中指，”我要把你紧紧套住。“他伏在舒蔓耳边，坏笑着轻声说。

舒蔓打量着手上的戒指，很是喜欢。钻石是她喜欢的紫色，戒指是她喜欢的人对她的承诺。跟高栖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放松又开心。

蛋糕没吃完，两人像孩童一样嬉戏着涂了对方一脸奶油。

”喂，舒蔓，你这太浪费食物了。“

还没等高栖源说完，一大块奶油又被抹在了脸颊。舒蔓俏皮地舔着高栖源脸上残留的蛋糕。

高栖源宠溺地搂住舒蔓的腰，挠她痒痒。两人嬉笑着去洗手间洗脸。

”我还有一年就成年了。“舒蔓洗完脸，跟高栖源并排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高栖源。

高栖源微笑着点点头，抽出一张洗脸巾，轻轻的帮舒蔓沾去脸上的水珠。

”你快满18岁了，”舒蔓盯着高栖源问，“成年后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没想过。“高栖源若有所思地轻轻皱着摸头，“没什么不一样吧。继续按照既定的生活走下去。读书，升学。”

“无聊...虚伪...“舒蔓对高栖源的回答甚至不满，”一听就是假的。“

”那你呢，“高栖源挑衅地看着舒蔓，”说来听听，看看你有多真诚。“

”休想知道。“舒蔓扭头走出了洗手间。

两人交往半年多来，高栖源一直小心把控着两人交往的界限，不越雷池半步。哪怕日常交流，都不曾涉及越界话题。舒蔓第一次来高栖源家时，反而是两人亲密接触最大胆的一次。从那以后，别说躺在一张床上，独处一室的情况都非常少。虽然每天的信息不乏高栖源满满的爱意，但言语也被他小心地控制着，没有任何出格或冒犯的感觉。

舒蔓总觉得这样的感情少了些什么。她内心深处有些渴望高栖源能对她做出一些年轻气盛的行为，或者哪怕一些言语，都可以满足她对他的幻想。

只是出于对自己的保护在坚守着底线么，还是有其他原因？舒蔓心里一直困惑。曾经问过高栖源，也得到了答复，但舒蔓还是渴望更亲密的关系。虽然，她自己也未曾真的做好准备越过雷池。但偶尔难以抑制欲火时，她幻想的便是跟高栖源亲密的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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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年过去了，暑假快到了。

期末考试过后，高栖源约舒蔓去自己家见面。

带着高栖源给的钥匙，舒蔓第三次来到了高栖源家。

高栖源没有像之前一样，热情地迎接她，此刻他皱着眉头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沉重。

”蔓蔓，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高栖源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舒蔓坐下。

”怎么了，你好像不开心。“

”因为生意需要，我妈未来几年要留在美国了。“舒蔓大概猜到他后面想说的话，”她想让我去美国读书。“高栖源紧紧地握了一下舒蔓的手。

”你怎么想的？“舒蔓抑制着巨大的心情起伏，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两人在一起已经半年多，高栖源对舒蔓来说不仅是男朋友，也像知己，舒蔓对高栖源非常依赖。

”如果我留下来，要去跟我爸住一起。之前一直不想我爸妈离婚，但现在，我不太想跟他一起生活了。“高栖源说着，伸出双手温柔地抱住舒蔓，”我跟我妈说，我可以自己在这边生活，她出差一次几个月，我都是一个人。但她还是坚持想带我出去。“

舒蔓趴在高栖源肩膀上，被他温暖的怀抱紧紧抱住，但她眼睛里泪水已经在打转。她深呼吸了一口，忍住情绪说，“你已经决定好了对么？那就去吧。”

高栖源捧住舒蔓的脸，舒蔓眼睛里强忍住的泪水，被高栖源突然的动作挤出了眼眶，像珍珠一样流了下来。高栖源没等舒蔓说话或躲闪，热烈强硬地吻住了舒蔓的双唇，他异常激动地将他温热的舌头伸向舒蔓的口中，纠缠着舒蔓不肯放开。

之前，舒蔓一直渴望着高栖源这样对自己，热烈强势，不加抑制，霸道地占有她。但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舒蔓对这个不合时宜的强吻没有任何心情，反而觉得有些冒犯。她的眼泪止不住流出来，她推开了高栖源。

高栖源看到舒蔓满脸泪痕的样子，心疼地擦去舒蔓的眼泪，又恢复了温柔的微笑，“你愿意跟我一起出去么？”

“什么？”

“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不可能的。我们情况不一样。我爸妈还在这边，这不是件小事。“

”我知道，所以我在问你的意见。如果你愿意，我跟我妈谈过了...“高栖源认真地说。

”在这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吧。“舒蔓一时觉得思路有些混乱，”你什么时候知道要出国的？“

”过完春节后吧。“

”你为什么没告诉我？“听到高栖源的这个回答，舒蔓心里有些难过。她曾以为两人之间无话不说。

”那时候我妈还没确定要留在国外。“

舒蔓倒推着日期，想起高栖源过生日时送她戒指，说希望跟她一起过每一个生日。那时他已经知道自己要出国了，却没有提起。甚至还给了每个生日都要陪她过这样的承诺。

一起出国的提议，在这个时间点提出，听起来有些儿戏。

这一刻舒蔓突然觉得她跟高栖源之间隔了一层朦胧的纱，她不懂高栖源的想法，也不理解。无数的思绪堆叠在一起，舒蔓的心情变得更沉重。

”我不可能走的，我爸妈还在这里。“舒蔓推开高栖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得先回去了。“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高栖源急忙握住了舒蔓的胳膊，“我可以跟叔叔阿姨谈下么？如果是费用的事情，我妈可以解决。”

“不是这么简单。”

两人本就是早恋，因为这种事情提出要见家长，这样的做法未免太冲动。

自从从母亲口中得知这个消息以来，高栖源心里充满忧虑。但他不想影响舒蔓的心情，想要提前做好准备后，再跟舒蔓提起。经过跟母亲的沟通甚至争吵，终于得到了母亲的支持。但没想到，舒蔓对此的反应净如此冷漠甚至抗拒。高栖源不免也陷入低落。

他尝试去理解舒蔓敏感的情绪，化解此时冰冷的气氛。

“蔓蔓，这些对你来说太突然了。我只是不想影响你。为这件事，我跟我妈沟通了很久，还跟她做了保证。”高栖源祈求地说，“你再考虑下，好么？”

舒蔓从未给自己的人生做过重大的决定，也完全无法思考清楚这些事情意味着什么，要怎么做。她只是觉得脑袋很乱，情绪也很乱。她更不能理解，高栖源在得知这样的事情后，表现的跟以前毫无差别。她内心极度不安。

舒蔓回头挤出一丝苦笑，“我回家想一下。会联系你的。”说完，她挣脱高栖源的手，匆匆离开了。

原本快乐的暑假，她憧憬着跟高栖源一起度过，没想到暑假刚一开始，竟然是这样的烦恼。

回到家，她的心情还是很复杂。她没有跟父母提起这件事，也不知该如何提起。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舒蔓没回复高栖源的消息。

似乎是报复高栖源没有跟自己提起这件事，她不想跟高栖源沟通，想用自己的方式寻求解决方法。

稍微冷静下来，她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出国留学的资讯。雅思考试、家庭收入证明、存款证明、高额的学费和成绩证明等等这些繁杂的手续，都需要父母的支持。虽然非常不切实际，舒蔓还是不忍放弃这一丝希望。如果要出去，是一定需要说服父母得到他们的帮助。

趁父母都在，晚饭时，舒蔓忐忑地说了一句：

”妈，我们现在很多同学打算出国读书了。你们怎么看？“

“去哪些国家？”舒蔓的父亲接了话。

“美国吧。”

“现在美国听说很乱，女孩子一个人出去不安全。我们在美国又没亲戚。”舒蔓的妈妈说，“你邻居张姨的儿子在美国，去年被抢劫了，你忘了？”

舒蔓没说话，默默吃饭。

“除了担心你的安全，你出生就在国内，马上高二了。现在出去，不一定能那么快适应，又要面临升学压力，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谁能帮助到你呢？“舒蔓的爸爸耐心的劝舒蔓，看着舒蔓满脸难过，他又说，”等你读研时，再考虑国外的学校也不晚。”

虽然不是严辞拒绝，父母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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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父母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心不在焉地随便扒了两口饭，回房间了。

出国这条路，对她来说是走不通的。现在，她还没有能力养活自己，更没有能力支持自己的决定。高栖源何尝不是这样呢？

想到这里，她泪如雨下，在被子里大哭一场。泪眼婆娑地给高栖源发了一条信息：

”对不起，我不想去。祝你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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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拒绝了高栖源出国的邀请，离他出国也还有几个月，舒蔓的心情却像失恋一样难过。

高栖源发来了很多消息，也打来了很多电话。她没回复。

想到以后两人就天各一方，不能再见面，她的心情就沉到了低谷。她无法想象，不能见到高栖源会有多么痛苦。或许应该让自己尽早适应一下这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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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舒蔓从高栖源家离开时起，高栖源便没有联系到舒蔓。他心里非常焦急。而他唯一收到的信息，则是：

”对不起，我不想去。祝你一切顺利。“

他明白自由意味着什么，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为此努力地跟母亲交涉沟通，甚至答应了母亲很多要求和条件。

本来认为自己有能力为她做一切，但看起来确实什么也做不了。无力感和难过的情绪覆盖了他。他没有再继续联系舒蔓，只是把家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蒙头钻进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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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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