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旁,混亂如風暴席捲,無數攤位在雷霆的餘波下倒塌,街市中哭喊聲與驚叫聲此起彼落。禁衛軍組成的防線試圖壓制,但雷霆的肆虐讓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彷彿夜成了毀滅的化身。
陽趁著混亂的空檔,迅速啟動手中的傳送符。符文在她指尖閃爍,像流動的光河,隨著咒語完成瞬間亮起,將她傳送到高台。
“姊姊,我來了!”陽俯身到月的身旁,急忙檢查她的狀態。看到月被繩索緊緊束縛,嘴角染著乾涸的血跡,陽一時心疼又憤怒。
“陽?”月聲音低啞,似乎不敢相信陽竟然會冒險闖入這種局面。
“別說話,我馬上解開。”陽取出短劍,灌入靈力,輕輕一劃便斬斷了那些困住月的繩索,隨後遞上幾顆丹藥,“吃了它,先穩住靈氣。”
月吃力地吞下丹藥,臉色略微緩和,但語氣依然倔強:“快走,別管我!你應該趁這機會逃出去!”
“姊姊,我怎麼可能丟下你?”陽扶起月,一邊迅速將她的武器與隨身物品收入儲物袋,“我們得一起走。現在夜的狀態很危險,我們必須盡快阻止他。”
月轉頭望向雷霆的中心,那道熟悉卻又陌生的身影彷彿融入了狂暴的風暴中,令人不寒而慄:“他的力量失控了……這樣下去,他會被自己的力量吞噬!”
陽深知情況緊急,咬牙啟動另一張傳送符,將她和月傳送到距夜最近的地方。
落地瞬間,一股磅礴的壓迫感迎面而來,讓陽和月幾乎喘不過氣。夜站在雷霆的核心,暗紅色的雷光纏繞全身,髮絲被雷電燒灼得閃著金屬光澤,身上的血色紋路不斷蔓延,如同某種詛咒的印記。
天空陰雲密布,電閃雷鳴,每一次閃電的轟鳴都震得地面顫抖。周圍的空氣彷彿充滿了雷電的味道,刺痛著皮膚。
陽看著眼前的情景,語氣中透著焦急:“姊姊,他的靈力波動完全失控了,再這樣下去,他的身體可能會崩潰!”
月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強忍著虛弱感,凝視著夜:“夜的情緒一定是觸發了他的力量,這樣的暴走不是單純的靈力問題……得讓他冷靜下來。”
陽攙扶著月,滿臉擔憂:“可是你現在的狀態……靠近他太危險了!他的雷霆力量會反彈的!”
月的眼神堅定如鐵:“如果不試試,誰能阻止他?”
陽沉默了片刻,最終咬牙說道:“好,我扶你過去,但要是情況不對,我會強行把你帶走!”
當距離只剩十步時,月輕輕鬆開陽的手,語氣低沉但堅定:“讓我來。”
陽焦急地抓住月的手臂:“姊姊,這樣太危險了!”
月回頭,對陽露出一抹疲憊卻堅定的微笑:“如果我不去,他就永遠回不來。”
陽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放開了月,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一步步向夜走去。
夜的周圍,雷霆如怒海狂濤般肆虐,每靠近一步,月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像被千斤巨石壓迫,五臟六腑幾乎被震碎,但她的腳步沒有停下。
“夜!”月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是我!聽得到嗎?”
雷霆的怒吼稍稍一滯,夜的身影微微晃動,但雙眼依舊被暗紅光芒覆蓋,猶如一頭被憤怒吞噬的野獸。
月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夜,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痛惜、不捨,還有深埋心底的情意。
她知道,單憑言語無法喚醒夜,但此時此刻,她別無選擇。
月艱難地再靠近幾步,直到距離夜只有一步之遙。雷霆在她的四周流竄,帶來撕裂般的痛楚,但她依然伸出手,顫抖地輕輕撫上夜的臉頰。
“夜,”月的聲音低沉而柔和,帶著一絲顫抖,“如果這是唯一能讓你回來的方法……”
月深吸一口氣,手輕輕托住夜的臉,用深吻試圖將夜從暴怒和瘋狂的深淵中拉回。
夜的瞳孔微微收縮,狂暴的力量在這一刻竟像被瞬間鎮壓了一般,他的身體僵住,隨後所有的暗紅光芒迅速消散。他的身軀隨之失去力氣,無力地倒下。
月將他緊緊攬入懷中,輕聲呢喃:“好了,沒事了,我在這呢。”
夜的昏厥讓周圍的狂暴氣息逐漸平息,原本交織在天空中的暗紅雷霆也逐漸隱退,恢復了平靜。月緊緊抱著夜,低頭檢視他的臉色,心中既是鬆了一口氣,又忍不住一陣心疼。
陽則迅速掃視周圍,確認追兵一時半會不會再度出現。她咬了咬牙,低聲道:“姊姊,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他們不會輕易放過我們。”
月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用力抱起昏迷的夜,雖然她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但她卻毫不猶豫地承擔起這份責任。兩人迅速靠近傳送陣,陽取出最後一張傳送符,快速激活,陣法光芒閃爍,準備啟動。
就在陣法開始運作的最後一瞬,陽拔出短劍,靈力灌注之下狠狠刺入傳送陣的關鍵陣法中心。伴隨著一聲巨響,傳送陣在她們離去的同時崩塌,碎石與能量亂流四散。
“哼,這下就算他們追來,也得花上些時間修復陣法了。”陽冷冷地說,隨後轉身看向月,“姊姊,咱們趕緊撤。”
傳送光芒閃過,三人的身影隨之消失在崩塌的傳送陣中,留下一片狼藉的廢墟和一群措手不及的追兵。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DtyWdkHc1
傳送光芒過後,三人重重地摔落在一個荒涼的空地上,四周是一片破敗的建築和散落的傳送符文,顯然他們已經進入了城鎮不遠處的傳送陣法上。這裡原本應該是魔宗的交通枢纽,現在卻被毀壞得支離破碎,周圍的空氣充斥著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似乎依然殘留著強大的靈力波動。
陽第一個站起來,環顧四周確認安全,隨後快步走到月身旁,扶起她和昏迷的夜。月的臉色蒼白,額頭滿是細汗,但她卻依然牢牢抱著夜,像是捧著什麼珍貴的寶物。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ZnIf6KOkv
“姊姊,你這樣抱著他不累嗎?”陽半開玩笑地問道,然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乾淨的衣服以及回復丹藥遞給月,“先換上吧,你的衣服全是血,這樣下去會嚇到人。”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yqAKVLq5H
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確實已經破破爛爛,不只沾滿了血跡和灰塵還露出點春光。她點了點頭,將夜輕放,拿出斗篷蓋住他的身體,隨後接過陽遞來的衣服,艱難地站起身。
陽故意壓低聲音,嘴角帶著促狹的笑容:“說起來,姊姊,你剛剛那一招還真是厲害呢——深吻直接把夜的暴走給按下去了,這麼刺激的場面,我還是第一次見到!”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qLIHq6M9L
月的手一頓,臉頰瞬間泛起一抹紅暈:“陽,你能不能正經一點!這是……這是為了救他,我沒有別的意思!”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I6zqAMBS2
“真的嗎?”陽挑眉,一邊打量著月的神情,一邊嘖嘖感嘆,“可是姊姊,你剛剛的表情可不像是‘沒別的意思’哦!我可是站在旁邊看的清清楚楚呢,眼神多深情啊,啧啧……”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pVNIPdGkI
月瞪了她一眼,咬牙低聲喝道:“陽!”臉頰更紅了幾分。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WUepxnIh6
陽不僅沒收斂,反而笑得更加促狹,湊近壓低聲音說:“要是魔宗裡的人知道妳的初吻給了他,愛慕妳的人恨不得撕了他,嘻嘻嘻!”4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h3nd1ZeJu
“陽!”月忍不住提高音量,趕忙別開臉,用力將衣服披上掩飾,微微發抖的手和滾燙的臉都無法控制。
陽看著月的反應,忍不住笑出了聲,但很快又正色道:“好了,不鬧你了。不過姊姊,夜現在的情況不太穩定,雖然他昏迷了,但我剛剛探查了一下,他的靈脈波動還是很紊亂,得盡快帶到丹藥長老那”
月轉身走向附近的一塊大石頭,打算換上陽遞來的乾淨衣服。她的動作小心而緩慢,顯然還在處理身上的傷勢和疲勞,並不希望再給陽和其他人增添麻煩。
陽站在一旁,偶爾瞥向大石頭,神情若有所思,但她並未多言,只是默默守護著。她知道月的狀況並不輕鬆,換衣服的時候也需要些許空間來處理自己的情緒和身體狀況。
正當陽悠閒地等待時,帶隊的長老帶領著一群魔宗的修士急匆匆地趕來。見狀,陽向長老和眾人介紹了夜的情況,並詳細述說了整個過程。
“他叫夜,”陽的語氣中帶著些許神秘,“他擁有帝資,掌控雷屬之力,還是三修!剛才就是他一度暴走,若不是我姊姊及時……嗯,用一些特殊的方法讓他冷靜,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聽完陽的描述,眾人皆顯得十分驚訝,目光不自覺地轉向了地上的夜。那副情形顯然不同尋常,但夜昏迷不醒,究竟為何能擁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依然無法完全看清。
陽略顯得意地微笑,正欲再說些什麼,卻發現月換衣服的時間似乎過長了些。她不禁皺起眉,跑過去查看情況。
當她走到月的身旁時,卻見月的臉色愈發蒼白,神情也顯得有些異常。她的身體微微顫抖,顯然已經無法再支撐下去了。陽一慌,立刻急聲呼喊道:“姊姊!姊姊怎麼了?”
月的手掌無力地垂落在一旁,眼中已失去光彩,宛如被抽離了所有力量。陽急忙招呼著女修士們幫忙,並快速將月扶起來。
“快!把她帶到丹藥房裡!”陽的語氣充滿了焦急,她知道月若不及時調養,情況恐怕會更加惡化。
眾人立刻反應過來,幾名女修士迅速上前將月小心翼翼地抬起。陽看著一旁昏迷不醒的夜,心頭一震,然後匆忙跟上,走向丹藥房。
當他們將月安置在丹藥房內時,陽的心情依然無法平靜。她低頭看著不遠處的夜,心中不禁暗自擔憂
到了丹房後,長老快速檢查了月和夜的情況。
“沒什麼大礙,”長老看向月,眉頭微微皺起,“她只是累昏過去了,靈氣消耗太大了。不過有個古怪的地方,月身體裡有著一股黑紅色的靈力,這股靈力非常強大,堪比天雷。但與天雷的洗經伐髓不同,這股靈力更像是在強化她的靈力、補充靈力,甚至在修復她身上的隱傷。”
隨後,長老轉向夜的身影,語氣變得沉重:“至於這一位…情況非常不妙,他的丹田被毀,經脈全斷,全身大大小小的骨頭沒一處好的。更糟的是,還有陣陣靈力在撕裂他的肉身。能活到這一刻,已經算是命大了。依我們現在宗內的資源,這樣的傷勢基本上只能等死了。”
丹房長老無奈地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為力。
(仙門大殿)
瑤池狼狽地回到大殿,衣衫破碎,面容憔悴,身上仍有未完全治癒的傷痕。她踉蹌著步伐進入師父的聖域,聖域的空氣陰寒而沉重,彷彿所有的壓力都集中於這片禁忌之地。瑤池跪在冰冷的石地上,無力地低下頭,呼吸急促。大殿的回音似乎隨著她的氣息蔓延,空洞而遙遠。
她的師父——那位神秘的老者,浮空盤坐在聖域中央,衣袍如同無形的風,在寂靜中飄動。他的眼眸深邃,仿若能洞穿一切,帶著無情的冷冽。當他緩緩張開眼,冷光如同冰刃一般直射向瑤池。
“瑤池,你說有一位資質極高的道友,人呢?”師父的語氣平淡,但每個字彷彿像寒刀一般穿透心靈。
瑤池的心猛然一緊,低頭不敢直視師父的眼睛。那份沉默的壓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與羞愧,無法控制地顫抖著,低聲開口:“師父息怒,他…他跟著魔宗那兩個女娃跑了。剛剛的異象,是那位道友爆發出來的。我…我一時也…”
師父的眼神一凝,忽然間,他的神色變得更加冷峻,嘴角微微一抽,低聲冷喝:“住嘴!”
隨著師父怒喝一聲,磅礡的靈氣如山洪般壓在瑤池身上。這股強大的靈氣幾乎讓她無法承受,身上的傷口瞬間再度撕裂,疼痛難忍。她原本已經虚弱的身體彷彿被這股力量一瞬間壓垮,甚至連身形都搖晃了幾下。她跪倒在地,嘴角微微滲出一絲鮮血,臉色慘白。
瑤池的身體在師父強大的靈力中無力掙扎,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鐵鍊禁錮,脖部被掐住,幾乎喘不過氣來,她的視線無法聚焦,只能感受到師父的冷酷目光,如同鋒利的刀鋒刺進她的靈魂。
師父的聲音在空蕩的聖殿中回響:“妳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給的。要不是妳還有點用處,我早就把妳的元陰全部奪走,將妳練成丹藥。”那語氣充滿了不屑與輕蔑,彷彿瑤池只是他手中一個可有可無的工具,隨時可以被替換。
隨著他的一聲冷喝,瑤池被如同拋擲物般重重摔向地面,強烈的撞擊讓她整個人幾乎失去意識,鮮血再次從她的嘴角溢出,灑滿了冷硬的地面。她的胸口傳來劇烈的疼痛,呼吸變得艱難無比。
師父站在聖域中央,背對著瑤池,他的聲音再次回響“今晚,妳自己看著辦。”
瑤池強忍住淚水,艱難地爬起身,身上每一寸肌膚都在劇烈地作痛。她明白,自己無論怎麼努力,最終都無法逃脫師父的掌控,她所能做的,只有順從。
她低頭,不敢抬頭直視師父的背影,深深吸了口氣,語氣低沈且充滿畏懼:“謝師父…,我立刻去安排。”她的語調帶著一絲顫抖,但卻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和無奈。
這一刻,瑤池明白,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無論如何掙扎,都毫無意義,即便心中充滿恨意,她也只能繼續忍耐,將一切吞進心底。
ns 15.158.61.13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