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飯店位於市區中心的附近,它同時也有著最實惠的飯店名聲,也因為它的知名度夠高加上房價便宜,所以它的客流量一直是最高的,不過他的外在名聲雖然很好,但它的內部卻有許多的問題,由於每天客流量異常的高,因此飯店房務部總是留不下新的房務員,更因為薪資不比其它飯店,導致天堂飯店只能使用大量的實習生,然而隨著實習生結束後地的口耳相傳,這就讓天堂飯店不得不將目光給放在更加年輕的建教生上,畢竟現在已經沒大學生願意選擇這裡實習。
范曉當初可是很期待來天堂飯店工作的,因為來飯店工作有包兩餐,加上除去扣掉學費還有五千的薪資,更別說還是一個人做事,所以他是班上第一個報名去飯店工作的人。
天堂飯店房務部總會在早上的八點開始開會,每天會匯報每一個房間客人的特殊需求,會一路開會到八點三十分,因為上班的時間是八點三十分,所以下班的時間是五點整,當然,房間沒做完則必須做完才能下班,因此有些人會工作到七點。
「范曉人呢?他為什麼還沒到?」
說話之人叫吳義,他是房務部的領班之一,他的身高雖然不高,但他的聲音卻中氣十足,而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當領班,因為這樣大家的目光就只能停留在他的身上,他尤其喜歡當排班領班,這樣每天就能將底下的房務員當新兵訓話。
「肯定是因為沒錢還吧?明明就長得很帥,但就畏畏縮縮不成氣候,我看他的樣子就像是手不乾淨的樣子!該不會是偷錢吸毒吧?看他那軟趴趴的樣子!」
這個喜歡以貌取人的人叫美琴,她是房務部的老員工,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誹謗,尤其是喜歡背後嚼舌根。
「范曉才不會偷錢!他要是會偷錢,他在前面兩個工作地方就會偷錢了……美琴阿姨妳可不要亂說!」
「妳又怎麼知道我哥不會偷錢?妳難道不知道,他在我家就曾偷過我的零用錢!他更是偷走我父母的感情,都是因為他我才沒有弟弟妹妹!」
前面說話的叫鄧佩瑜,後面說話的叫朱翠果,她們都是一起跟著范曉來工作的同班同學,前者是想和范曉一起工作,後者則是被天堂飯店騙過來的,她同時還是范曉的表妹。
「安靜!」拿著報表的范青柔輕敲桌面,之後看了一旁正坐在辦工作的辦事員說:「能聯絡到范曉嗎?」
「聯絡不上,或許他正在來的路上!」
辦事員的名字叫高婷婷,至於辦事員的工作,主要是在傳達房務部門和櫃檯人員之間的任何調動,這工作同時也是在連結房務員與上司及櫃檯之間的紐帶之一,雖然每個房務員都有公務機,但只有坐在電腦桌前的辦事員能清楚地知道櫃台傳遞需求。
「經理,我哥他沒有手機,如果家裡找不到他,那他就是已經出門了,」朱翠果先是舉手說,接著轉了轉耳朵上的嶄新精品耳環,「但要是一直沒來,我想他可能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就在鄧佩瑜臉上瞬間蒼白後,房務部的門被人由外推開,同時總經理從外走了進來,隨後跟著兩個人,一個自然是那總是面無表情的范曉,另一個則是位身穿兩線兩星制服的警官,只不過他卻並不是本來約好的蕭學凱。
原來,昨天蕭學凱因許久未和陳睿彬一起看球,所以兩人一看就看到凌晨三點,加上啤酒一罐接著一罐喝,因此白天才沒辦法陪同范曉一同前往調查,好在蕭學凱回到宿舍時,他就將這件事情給託付同樣住在宿舍的隊長,而這也是他出現在陳睿彬家門口,並領著范曉前往天堂飯店的原因。
對於一時喝多的陳睿彬來說,他感到無比懊惱,好在范曉懂事並沒怪罪,實在是他也明白大叔需要好好地發洩一下心情,何況飯店的事情也有人幫忙,因此他貼心的讓大叔再回去睡個覺。
可在前往天堂飯店的路程中,范曉就像是被關押的犯人一般大氣不敢喘一個,實在是眼前這個警官給人家的威壓太過強烈,那是種上位者無形之中所散發的氣息,就有種任何犯罪都會將他的面前原形畢露的感覺。
由於李恆原本的副駕駛一直是一位女警在乘坐,所以范曉懂事的坐在後座,而這也剛好讓范曉能偷偷地打量李恆警官。
雖然李恆警官有著一張非常帥氣的臉龐,但此時他的表情冷若冰霜,縱使他劍眉星目,面如冠玉,五官精緻,也改變不了他一直散發的低氣壓,那就感覺就像是被迫做了什麼不想做的事情一樣,可想而知他並想替自己處理這件事。
於是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話,只不過在李恆警官將警車給駛近天堂飯店時,范曉本就白皙的面龐更加蒼白了,那種感覺就像是在面對什麼特別恐懼的事情一般,但是在兩人都下車以後,李恆警官卻直接將碩大的手掌給放在范曉的腦袋上,同時輕輕地搓揉著那本就滑順的烏黑中長髮,同時用著只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說:「放心吧,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我會讓壞人給你一個交代。」
李恆警官的話語讓范曉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明明他的外表是這麼地冰冷,但他的聲音卻給人一種安全感,就彷彿有種無形的手臂正在緊緊地擁抱著他,使得他原本有些僵硬的步伐也跟著輕盈了起來。
看著李恆警官此時逐漸高大的背影,范曉心中竟忽然湧起一種,也想成為他這樣的人地感覺,因為他對自己一直都沒什麼自信,所以當他在看見如此自信的李恆警官時,他突然有種也想成為他這種男人荒誕的想法,但很快他的腦海瞬間又浮現大叔地臉,更是回想起那天被大叔緊緊抱著,被那壯碩的胸膛給擠壓臉龐,那種會讓人窒息且無比踏實的安全感。
走進房務部的李恆警官,在經過朱翠果身旁時突然停下腳步,緊接著緩緩地轉過身,並俯視著朱翠果那有點瑟縮的身體,同時用了個毫無感情的語氣說:「為什麼妳看起來特別緊張?」
「我、我第一次看見警察,所、所以才會感到有點緊張,」朱翠果戰戰兢兢的說,之後就像是抑制住懼意的看著李恆,並一邊指著范曉的方向,「但我是個好人,我連一隻螞蟻都沒殺過,不信你問我表哥。」
李恆用了個帶探究的眼神看朱翠果,之後轉頭望向范曉,見對方唯唯諾諾的跟在他的身後,他只能將目光看向天堂飯店的總經理,同時用了個不能質疑的語氣說:「把你們昨天監視器的帶子調一下,我懷疑你們公司有人的手腳不乾淨。」
泥菩薩也有三分脾氣,更別說高義達還是飯店總經理,豈能因為一位警官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將飯店的監視器公開,「李恆警官,這似乎有點不妥吧?畢竟這好像沒有按造流程來,更何況客人的隱私也是—」
「你們沒有選擇的權利,」李恆警官冷冷地掃了眼高義達,之後從口袋拿出一張紙,嚴格來說是一張飯店開發的欠款單,「這上面有著天堂飯店會計部的印章,我想這張紙你勢必也知曉,所以,為了貴飯店不被冠上坑騙員工的大名,你最好按我的方式處理,否則,我不介意暗按造流程來,當然,到時候就別怪我請公家的會計來查你們的帳。」
高義達一聽李恆的話先是眉頭微皺,之後在心中想著要不要找人來壓一壓這討人厭的警官時,就看見他手上的欠款單上,竟然也有著自己的私印,於是他連忙轉換了一副討好的表情,並狗腿般地說:「是是是,警官大人說的是,現在就跟我一同前往安全部門。」
高義達當然也不想這麼狗腿,但他想也知道是有人藉著他的名義做事,就希望不是那該死的小子,明明都已經替他擦了許多次屁股,可他就是不長點記性,希望這一次知道將事情處理好。
李恆就這麼離開房務部跟著高義達去調監視器,而范曉則乖乖地等在房務部,雖然他也是受害者,但高義達顯然不買單,於是他只能在房務部著急地等著。
「范曉,我相信那錢不是你偷的,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鄧佩瑜站在范曉的面前替他打氣,之後臉蛋微紅的又說:「因為我一直都有在注視著你,所以我相信你是一個好人,要是真的不行的話,我今天有帶我的零用錢,我把錢借給你……」
「能有什麼誤會?」吳義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之後將手放在查房表上,「昨天就只有他進客人的房間整理,不是他偷的難道是鬼偷的嗎?何況我都確認過—」
「吳領班,你說今天這間退房要多加三條浴巾對吧?」
范曉看了眼那被拉走的吳義,以及拉走他的朱翠果不知道在想什麼,之後將目光給移回鄧佩瑜身上,然後帶著歉意般地說:「恐怕我要讓你失望了,畢竟那房間確實只有我進去過,總不可能是有人要陷害我吧?我只希望是客人自己帶錢離開的……」
李恆離開的時間足足有快一個小時之久,明明只是去看一眼昨天的監視器,但他就是離開這麼久,導致在等待的房務部同仁都用憤怒的眼神看向范曉,因為他們都認為是范曉在耽誤他們工作時間。
「你說你偷東西就偷東西,為什麼還要在那邊演戲?難道透過關係找個警察來就能改變你偷錢的事實嗎?」美琴因為長時間的等待怕耽誤下班於是生氣的對著范曉碎念,之後還不忘拱火式地對著朱翠果說:「翠翠妳說是不是?畢竟他可是偷過妳的東西?」
「啊?」突然被叫到的朱翠果先是驚了一下,之後在掃視房務部的其他同仁後,她下意識地又去撥弄她的耳環,然後含糊不清的說:「就是偷過。」
就在范曉疑惑的將目光看向朱翠果,同時在心中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偷過她的東西時,李恆回來了,他更是帶回來一個讓范曉如墜冰窟的消息。
「監視器確實只有拍到范曉進到那客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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