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瞳 - 鬼齋藤

浮玀森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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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蓋伊失蹤已過半個時辰，三人依然毫無進展。艾菲無力地坐在一塊石頭上，雙手抱膝，目光呆滯。盧卡斯在不遠處翻找了一會兒，走回來，抹去額頭的汗珠，語氣略顯急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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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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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嘆了一口氣，隨即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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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他轉向艾菲，語調中帶著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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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抬起頭，愣了一瞬，隨即用手支撐著站了起來，環顧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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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仍舊被濃霧籠罩，縷縷光影穿過枝葉灑落在地面上，隱隱透露出詭異的靜謐。她的目光掠過四周，試圖找到熟悉的地標。然而，她越看越不對勁，眉頭緊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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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這裡……不對勁。」艾菲低聲喃喃，隨後朝更遠處走了幾步，伸手指向一片突兀矗立的巨石。「那塊石頭，之前明明是在更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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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森林改變了？」空的聲音從一旁響起，他停止踱步，轉過身看向艾菲，神情充滿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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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點了點頭，指著遠處一座隱隱約約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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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這裡。那座山……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出現在我們左側的，現在卻在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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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下，咬著下唇補充道：「森林的結構完全變了，彷彿……擁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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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話音剛落，空氣中一道令人窒息的波動悄然攀升，無形的壓迫迅速滲透每個角落。三人腰間的波盤同時異動，液體像被燒灼般劇烈翻滾。那不祥的濁黃越發濃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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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抬頭望了望四周，額角已經滲出冷汗。他試圖張口說話，卻發現喉嚨像被無形的手掐住，只能發出微弱的氣音。他擰過脖子低頭看向波盤——這簡單的動作竟像耗盡全身力氣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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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波盤的顫動，液體中央開始出現一幅模糊的景象，轉瞬間，三人都清晰地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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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火紅與暗金交織之景，如日落融進了深淵，耀眼又危險，鋒芒刺骨，令人無法挪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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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煌……」空低聲喃喃，卻不敢多說。他的內心深處，某種本能的恐懼開始瘋狂敲響警鐘，連鎮靜思考都無法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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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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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猛然震動，樹根如活物般攀爬，周遭的一切瘋狂擺動起來，原本靜謐的森林此刻像猛然甦醒，獰笑著顯露獵手的本性。藤蔓猙獰地撕裂大地，狂風捲動枯葉，拍打著他們的身體，每一寸空氣都彷彿在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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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逃無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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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如同瘋狂的毒蛇，瞬間竄起。空只來得及向後躲避一步，粗壯的藤蔓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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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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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被狠狠砸裂，泥土飛濺，碎石四散。空勉強閃避開，腳步卻尚未站穩，更多的藤蔓同時從四面八方猛撲過來，將退路徹底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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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艾菲驚呼一聲，拉住盧卡斯，堪堪躲過一道攔腰橫掃的鞭擊。粗壯的藤條如利刃般劃過空氣，竟在附近的樹幹上剖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碎木屑四處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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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還沒站穩腳跟，卻發現底下一陣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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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猛烈顫抖，密密麻麻的樹根猛然竄出，一圈一圈迅速纏繞在四周，竟硬生生築起一道厚重的圍牆，將三人死死困在一片狹小的空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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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祂在封鎖我們的退路！」盧卡斯低吼，額頭已然被冷汗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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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怖的攻擊並未因此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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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根墻的表面突然裂開，無數尖刺呼嘯著射出，速度之快幾乎讓人來不及反應，艾菲一個翻身險險避開，耳邊卻傳來布料被割裂的聲音，尖刺劃過她的袖口，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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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身形如同被逼入絕境的獸類，左閃右避，卻依舊被一根藤蔓劃過肩膀，血珠瞬間溢出。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由得一聲悶哼，但來不及多想，藤蔓再度湧來，這次帶著更凶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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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動不了！」盧卡斯被一道藤條纏上腿部，拖拽得幾乎失去平衡，他的臉上滿是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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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的目光掃過周圍，每一次的攻擊都讓她的心跳加速。四周的空間越發逼仄，而尖刺、藤蔓不斷從每個角落湧出，宛若整片森林都成了活物，帶著毀滅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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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無從躲閃的危急時刻，地面突然裂開，數根粗壯的根莖猛然衝天而起，直刺向空，速度之快，竟讓他無法做出完全的閃避，只能以劍橫檔，咬牙承受那撕裂般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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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手指僵硬地握緊劍柄，渾身因壓力而微微顫抖，他從未感受到如此深重的生死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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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一隻腳已經踏入深淵，而深淵正貪婪地拉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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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顫抖的聲音傳來：「快退……實力相差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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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咬牙勉強站穩，卻見那些翻騰的樹根並未隨意襲擊，而是逐漸聚攏成某種形狀。那東西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龐大，甚至……開始凝聚出一雙閃爍著森然光芒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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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噩夢，似乎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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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噠……䆵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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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扭曲、模糊的聲音驟然響起，裂縫中滲出的鬼魅低語，含糊而不祥，語調詭異到令人生寒。盧卡斯忍不住後退一步，呼吸早已亂了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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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根開始劇烈翻動，化作一道道尖銳的長刺，密密麻麻地朝三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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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出來！」空心中大喊，伸手試圖召喚屬於自己的力量，但手中的能量運行到一半時，卻無預兆地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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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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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呼喚，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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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周遭的魔力如同被封死了一般，無論如何調動，都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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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空咬緊牙關，額頭冒出冷汗，眼前的樹根尖刺越逼越近，而關鍵時刻他卻掉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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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看向空和艾菲的方向，他明白，這個怪物的力量過於強大，三人這樣繼續下去，只會慢慢耗盡體力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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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逃脫，也必須要有一個人來抵擋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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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別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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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沉聲喊道，心中意已決，手中的大劍揮舞出一道凌厲的弧光，硬生生逼退數根迎面襲來的尖刺。他喘著粗氣，「帶著艾菲跑，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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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空愣住，心中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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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猛地轉身，用肩膀將空推了一把，同時以劍橫掃，將更多藤蔓的攻勢引向自己。他的目光決絕，壓低聲音說：「別廢話！現在不跑，留著等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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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你這個怯場的膽小鬼，還能做什麼？只會拖後腿，成為負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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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的怒吼幾乎被藤蔓的掠空聲吞沒，語氣中交織著憤怒與無力。他的話不只是針對空，更多的是對自己的一場宣洩。朋友的死亡、蓋伊的失蹤、身處絕境的絕望……這一切堆積成了一團無法壓抑的烈火，燒得他的心口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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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緊牙關，將情緒深埋心底，揮動手中的劍。每一次斬擊都像在宣洩自己的不甘，但每一次出手也能感受到力量的消耗，胸口的悶痛和肌肉的酸楚正不斷加劇。四面八方的樹根翻湧，如漆黑的巨浪攜帶著尖刺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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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知道，自己快到極限了。他的雙手酸麻得幾乎握不住劍柄，但腳下卻死死釘在地上，沒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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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獵人快樂的時光……那時候的笑聲還那麼清晰，可現在卻仿佛隔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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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伊、艾菲、朋友們，全都遠在他觸碰不到的地方。他的視線模糊了，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他甚至無法確定，這一戰後，他還能不能活著走出這片詭異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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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拼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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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的內心低語著，仿佛在對誰傾訴，又像是在問自己。他早已疲憊不堪，胸中滿是困惑與憤恨。曾經，那些追逐夢想的激情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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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劈開了一道翻湧的樹根，木屑飛濺，但怪物的攻勢卻越發狂暴。尖刺如雨般落下，幾乎封死了所有退路。他喘著粗氣，感到自己全身的力量正一點點被掏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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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想成為拯救別人的英雄，但最後……卻淪為見錢眼開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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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的手一瞬間停滯了，胸口的痛楚更甚，但他又迅速揚劍，擋住一片逼近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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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能堅持多久，全憑這雙染滿泥土與鮮血的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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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死的。」盧卡斯低聲說道，語氣平靜且釋然，「所以，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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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盧卡斯嘶吼著揮劍的聲音，藤蔓撕裂空氣的尖嘯，以及怪物那越來越詭異、扭曲的低語聲——這片森林，還遠遠沒有展現出它的真正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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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被艾菲拉著向後奔跑，但每一步都像被鉛塊束縛。他的心臟狂跳不止，胸口猶如被什麼東西狠狠壓住，沉悶得難以呼吸。

「為什麼……為什麼我的力量忽然失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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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掌心因用力而微微顫抖。這熟悉的感覺，應該是他召喚命器的瞬間，但現在卻變得毫無回應。他深知，如果能召喚出命器，至少可以為盧卡斯減輕一些壓力，甚至讓三人一起逃出生天。

可是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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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拖累了大家……是我！」空忍不住咬牙，指甲陷入掌心，卻無法平息心中的懊悔與自責。他的腳步一瞬間變得僵硬，幾乎想回頭衝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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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身旁艾菲的聲音猛地將他拉回現實：「空，我們不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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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的聲音有些顫抖，她自己也幾乎快跑不動了。她回頭望了一眼，卻看不到盧卡斯的身影，只剩下翻騰的藤蔓和噬人的樹根。不過是短短片刻的時間，她的心中卻經歷了一場煎熬的拉扯——她的腳步在向前，但內心的重量卻在阻止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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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手攥緊了衣角，呼吸急促而紊亂。腦海中，是盧卡斯最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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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在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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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盧卡斯出事了，我能接受嗎？可是如果留下來，我們三個都會死……我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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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的步伐漸漸放緩，手也逐漸鬆開了抓著空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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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知道……」艾菲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緊緊咬住下唇，眼淚不自覺地滑下來。她咬牙沉默了一會兒，語氣中滿是痛苦與掙扎：「可是我們就這樣走了，他會死……我們都知道他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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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站在原地，雙腳像被釘住一般動彈不得，耳邊是那些怪物扭曲的低語與盧卡斯的吼聲，不祥的氣息越來越逼近。她的雙拳緊握，指節泛白，最後卻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用力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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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終於，她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卻沙啞得像是從喉嚨深處被硬生生挖出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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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跟上。兩人一步步離開，身後是越來越模糊的戰鬥聲響，以及，那個無法回頭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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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看著逐漸遠去的兩人，露出了釋然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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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一次，我不會在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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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齋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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