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在隧道中行進,腳步回響在狹窄的空間中。突然,空停下腳步,眼神一凝,似乎在黑暗中觸及到某個遺忘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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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雷恩爺爺,我還有一位同伴,名字是盧卡斯。他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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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聽到問題,停下手中的動作,眉頭微微一皺,神情變得嚴肅:「盧卡斯啊……我聽過,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就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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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空的動作一僵,擔憂瞬間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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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雷恩的語氣中充滿無奈,「如果他在森林裡死了,總該會留下些什麼吧,至少是衣物或殘骸,但當時現場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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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深吸口氣,神情更顯凝重:「那孩子本來也算個幸運兒,是萬里挑一的『純種火系』能力者,努力修煉,未來應該能在主城找到不錯的工作。可惜這裡的環境實在太差,無法讓他發揮出真正的潛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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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只有血跡嗎?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線索?」空眉頭緊鎖,忍不住再次低聲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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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拍了拍空的背,試圖讓他放鬆些,「是的,只有血跡。雖然情況不明,但你也知道,這裡的環境險惡,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儘管如此,我相信以盧卡斯那股倔強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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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聽後,心中的焦慮稍微緩和,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順勢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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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雷恩爺爺,剛才你提到的『純種火系』,到底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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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察覺到他的情緒轉變,微微一笑,語氣也輕鬆了些:「所謂『純種系』,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魔法血統,與所有魔法的起源——木系,有著最深的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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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木系?」空聽到這兩個詞,眼中不禁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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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正是他夢裡經常出現的神秘詞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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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爺爺,能不能詳細說說?」空忍不住追問,眼中帶著渴望,迫切想理解這些超出認知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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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微微一頓,思索該從何講起,最終緩聲道:「這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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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一切,始於一場變異。至於這變異的起因,無人知曉。而最初的魔法,只有一種,那便是——木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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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屏息傾聽,努力消化這些訊息,試圖拼湊出一個全新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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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見狀,繼續緩緩道來:「隨著時間的流逝,幾百年後,光系、水系、火系、土系等系別相繼誕生,與木系並列為『本源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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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五系?」空重複了一遍,心中既震驚又好奇,「那它們的力量,是不是更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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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雷恩搖了搖頭,「它們的力量各有不同,並不代表比木系強。只是,這些系別的誕生,開啟了魔法世界的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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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點點頭,眼中流露出一絲渴望,期待聽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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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的語氣變得更加深沉:「然而,這並非爭亂的結束,而是另一場神秘變異的開端。隨著時間的推移,魔法不斷演化,衍生出各式各樣的異系。這些異系的誕生,是無法預測的奇蹟,且至今仍有許多未被紀錄的未知系別不斷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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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系……」空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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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關於異系的傳聞,那些被驅逐、被憎惡的故事……可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這些傳聞中,或許隱藏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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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看著他,臉色依然平靜,但眼中隱隱浮現警惕:「異系,是與本源五系不同的系別。並非自然發生,而是經由一場場變異或神秘的力量演變而來。這些異系種族,雖然擁有強大的魔法力量,身理上卻與普通人類並無太大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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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算是如此,他們卻還是被視為異類。古老的傳說與歷史中的謠言,將他們傳為惡魔,並排斥於人類社會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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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眉頭微微一皺,隱隱感受到其中的沉重,「那最為惡名昭著的異系,有哪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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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凝重,連腳步也變了調,雙眼警戒地四處張望,這些詞彙,對現代的人們而言,似乎是禁忌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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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系、月系與神農系。」他緩緩道出,聲音壓得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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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系、月系、神農系……?他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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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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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微微搖頭,語氣淡然:「與其說它們特別,不如說是與常人無異吧。我對異系,頂多也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態,並不明白為何人們那麼畏懼、害怕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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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聳了聳肩,繼續接著解釋:「首先是冰系與月系,這兩個系別,基本上可以說是共生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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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生?是生活在一起的意思嗎?」空不自覺地皺眉,心中充滿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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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雷恩點點頭,「冰系最先變異出現,而月系則是冰系的後代變異,才誕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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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頓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語氣變得更加沉重:「至於為什麼會被那麼多的傳聞所困擾……那當然就是因為本源怪物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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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的呼吸猛地一滯,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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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源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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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甦醒不久,腦海中的記憶仍顯模糊,而這個詞卻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成為一種本能的恐懼與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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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指向天上的月亮,皎白無瑕,彷彿帶領他們回到了那個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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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系與月系是比普通異系更為神秘的存在。其力量遠超過一般的魔法使用者,本來也只是因為能力過於強大,才引來其他人類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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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劫元後,更是傳出了他們族內出現了人型態本源怪物的傳說,聲名狼藉 ,自然是備受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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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型態的本源怪物?那不就是……」空沉默片刻,似乎還在消化這些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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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沉默片刻,像是在斟酌該如何開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肩膀微微下垂,眼中掠過一抹難以言表的沉重。
終於,他點了點頭,打破了那片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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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他的語氣低沉而緩慢,彷彿每個字都承載著某種無形的重量,「八災厄……傳說中,人類無法抗衡的八個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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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雖然聽後感到詫異,但同時也提出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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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災厄的傳說……不過就是個說法吧?真的有那麼多人信以為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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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看著他,神情中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他微微點頭,語氣無奈:「你說得對,八災厄的傳說的確模糊不清。祂更像是一種古老的警示,真實性無從考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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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一頓,目光低垂,「這世間總有些事情,你不必親眼見到,卻也無法完全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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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認為它是真實的,而是人們需要相信。八災厄這個傳說,無論是否存在,卻成了懼怕與排斥異系的根基。沒有人會去探究真偽,但卻以此為理由,對異系之人避之不及,甚至……暗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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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轉過身,微微低下頭,目光筆直地鎖定空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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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或許只是傳說,」他語氣沉穩,字句卻如利刃般直接,「但它的影響,卻是真真切切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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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沉默了,話語在唇邊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明白,無論傳說真假,某些偏見早已根深蒂固,而這些偏見,才是真正無法抗衡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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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的目光依然凝視著空,語氣漸漸變得無奈,「而另一個異系——神農系之所以被排擠,並非因為他們的力量強大。事實上,他們的魔法特性——能夠迅速恢復身體,這本是一種無害的能力,但正是這一點,讓他們成為了所有疑雲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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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微停頓,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隨著本源怪物的出現,人們逐漸將這一切與神農系聯繫在一起。這些怪物能夠自我恢復,與神農系的能力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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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眉頭微微皺起,聲音中充滿了沉重的感慨:「你知道,情緒就像一個快要溢出的水壩。當一切的災難和恐懼無法被控制時,總得有個宣洩的出口。人們無法理解這種力量,也無法應對祂們的威脅,所以他們將所有的亂象、所有的不安都歸咎於異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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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聽得心中一震,感受到了話語中的無奈與無力。他默默點頭,想理解雷恩話中的每一個層次,卻也難以揣摩這背後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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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他們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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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恩領著空,穿過狹長的通道後,進入了一片寧靜的山谷。皎潔的月光灑在湖面上,四周是高聳的樹木,草地上點綴著星星般的野花,這裡彷彿與世隔絕,只餘微風輕撫樹葉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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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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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包裹放下,步至湖邊,捧起一捧清澈湖水,讓水珠滑過指間,像是一種簡單卻深沉的告別儀式。指著一塊月光映照的巨石,他低聲說:「那裡,是我選的地方,背靠群山,面對湖泊,這樣的安靜,正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