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命覺醒》聽說寫文就有魔法 - 【第四章：意外】7.金魚

(圖源來自：Disco Diffusion AI依文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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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鍾夏悅似乎真的看到了人生跑馬燈。

砰！

槍響，一股無形的力量宛如摩西開紅海似地突破了黑字浪潮。

鍾夏悅回頭，一個眼熟的綠躍制服的男生忽然出現在眼前，嚇得她又跌回原地。

綠躍學長一手勾著看不見的東西滑翔過來，一手持著寫滿金紅色符文的白色手槍，對著憤怒尖叫的小女孩開了數槍，頓時將小女孩轟成爆漿的文字黑泥。

學長藉著衝勢直闖字穢的中心，甩掉白槍，一躍重踏字穢，從瑪臨中抽出金剛杵就狠狠刺下。

金剛杵發出白光，向周遭散開，字穢的文字浪潮痛苦翻騰，原本蔓延四周的黑字範圍頓時小了一圈。

而甩出去的白槍變回文字敘述，飛回學長的瑪臨中。

字穢暴怒，無數黑色的手向學長撲去，但學長已經拉著無形快艇滑出恐怖的千手泥沼，隱約傳來游動的水聲。

小語趕緊拉小悅起來：「要往哪個方向跑？」

鍾夏悅只來得及倒抽一口氣，因為長在小語臉上的黑字又開始擴散，甚至爬到她手上。

㗳！

黃色的符咒如被狂風颳來的膠布，一把黏在小語臉上，黑字飛散，字穢再度發出要被消滅的慘叫。

「失禮了。」

旁邊才傳來學長的聲音，鍾夏悅只感覺背後衣襬一緊，就被拉走。

那一瞬間彷彿進入了水中，周圍環境的聲音變得遙遠，好像也變慢了，但她的呼吸並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莫名地吐出泡泡。

視線及手下的觸感充滿了鱗片，她才發現自己被拋上一隻巨大的朱文錦金魚背上，金魚身體透明，還叼著滿頭問號的小語。

那位學長沒騎在魚身上，只是在接近魚尾的位置面向後方，單手手臂夾著魚身，被魚帶著滑翔，並對字穢追來的黑手浪潮開槍反擊。

學長觸碰魚身的手、接觸地面的腳都有相應的敘述，讓他不用耗力就能跟著魚移動。

鍾夏悅幫助以為自己莫名其妙飛起來的小語爬上魚背，小語什麼也看不到，所以完全依賴小悅一步一步的指示才順利坐好。

魚身很穩，她們接觸魚身之處都有一股輕柔卻穩定的吸力，讓她們不會摔下去，那是跟學長手上一樣的敘述。

在緩過來後，鍾夏悅大腦重新運轉，也想起眼前學長是誰，是首次和學長姊聚餐時認識的，存在感薄弱的幽靈學長游陵辰，但在這危機的一刻，學長的存在感頓時變得無比強烈，背影看起來很大很可靠。

游陵辰對戰期間，語速飛快：「你們趁現在趕快用瑪臨離開學校！」

「學長！我們只有一本瑪臨，剛被撕碎了，但剛剛已經發送求助警報，老師應該很快會來吧？」

小語當時收下的瑪臨，因為用不了，就一直扔在家裡，當空白筆記本用。因此她們手上沒有其他本瑪臨了。

八成這答案很令學長傻眼，鍾夏悅發現學長的槍口歪了一點，好在槍枝有瞄準性的輔助敘述，照樣射爆了不斷湧來的字穢。

但游陵辰只是飛快地解釋：「現在校門關閉，時間停止，除非一開始就剛好跟我們同個時間點進入學校，否則老師趕來也跟我們錯開時空！」

也就是不用期待外援了，鍾夏悅其實還好奇那學長怎麼能夠在學校出現，但在這種危急情況她也不敢問，照學長剛剛一串熱心解說，她怕學長又分神解釋起來。

「銀朱，我們游上天空去。」游陵辰拍拍魚身，金魚頭一扭，往旁邊的落地窗游去。

學長趁字穢爆破後再生的空檔，對落地窗甩出一張寫著符咒的藍色紙魚形。

頓時落地窗液化成水面，金魚一躍，噗通入水。

鍾夏悅下意識閉氣，像要潛入水中那樣閉上眼睛，卻沒有感受到任何水的壓迫感，他們一夥人就這樣穿過了玻璃，游往校外的天空。

學校外頭和個人書房外面相同，艷陽高照的藍天和一望無際的綠地。

金魚幾乎是朝著太陽一直往上游，將字穢甩在下方，看來這個字穢沒有方法飛行，真是萬幸。

「銀朱，幫她們留在這裡。」

金魚擺尾，吐出許多泡泡，泡泡匯聚在一起變成像個泡泡堡壘。

「學妹，你們先待在裡面。」

不過情況也不容鍾夏姊妹慢慢爬過去，金魚直接一個甩尾把姊妹倆甩進泡泡裡。因為底下的字穢攻擊不到他們，看起來正在凝聚力量，準備發射什麼過來。

離開金魚，金魚又變得看不見了，但明顯牠帶著學長俯衝下去，學長一手在浮空的瑪臨上飛快的寫字，一手接住一疊敘述形成的黃色魚形符咒，甩手射出一排。

紙魚形如同靈巧的小魚，繞開無數隻黑色的手，將自己黏在字穢四周，猶如形成法陣包圍一般，不幸的是，不是所有紙魚形都躲過黑色的手，因此法陣無法完整形成。

雖然不同於之前慌亂的狀況，鍾夏悅得以在安全的位置觀察學長如何反攻字穢，但她和小語在很高的位置，往下望去學長幾乎只是個小人，因此特別感受到字穢有多大隻，並且不斷長大。

游陵辰甩出更多的紙魚形，企圖以量取勝，許多憤怒的黑色的手到處撕扯，不斷破壞紙魚形，甚至差點就扯到游陵辰的腳，還好銀朱靈敏地帶他閃過。

然而因為有無數黑色的手，沒人注意到其中有雙手握著漆黑的復古照相機，只有金魚敏銳地感到恐懼，驚嚇地到處亂竄。

頓時游陵辰像坐上了失控的雲霄飛車，被甩來甩去，要不是有字命固定，早被甩拋成天邊的星星。

「銀朱！冷靜點！回到天空去！」

游陵辰看準時機放開銀朱，讓自己被甩向字穢，同時從瑪臨中再次拿出金剛杵，如一開始那招重刺字穢。

喀嚓！

照相閃光閃起，游陵辰感到一股靈魂要被打散的暈眩感。

依他閱讀字穢的敘述，那應該是故事中除靈的招式，照理說應該對人類無效才對，虧他特意讓銀朱躲遠，結果他自己也中招。

不容他多想，在腳步踉蹌的瞬間，就被黑手抓住了。

游陵辰緊急在瑪臨上寫字，讓他和瑪臨身上浮現淡淡的灰色光芒。

好在光芒馬上生效，因此他即使幾乎淹沒在黑字浪潮中，也沒受到物理攻擊，好像他和瑪臨也是字穢的同類一樣，接觸他的黑色的手頓時失去了攻擊意圖，於是目標改對著游在天空驚慌失措的金魚。

如果鍾夏悅這時能下來看清楚的話，就會發現此刻學長身上的自保光輝，和之前廢棄校區見到終結者和字穢轉圈圈時身上散發淡灰色光芒是一樣的。

游陵辰注意著字穢和銀朱間的距離，擔心他的金魚，但再次攻擊字穢的瞬間，身上的「字穢同類化」效果就會消失，因此他先迅速逃離字穢的範圍，接著繞著字穢邊緣重新打出一排新的紙魚形。

這次紙魚形也帶有淡灰色的光芒，游陵辰要先確保它們游到定位，再一口氣發動法陣攻擊。

埋伏策略生效，字穢被突襲般出現的法陣巨網困住，再次發出憤怒的吼叫，但成形的法陣讓字穢難以掙脫。

游陵辰趁機飆寫補上更多敘述，讓法陣開始鎖緊，壓迫字穢縮小。

他一開始目標就不是消滅字穢，而是「活」捉封印。好不容易封住了這個字穢，再來就是叫喚銀朱使用「饕餮吞噬」，暫時將字穢封印在銀朱肚子裡就可以了。

銀朱的胃不只可以封印住字穢或是字命，還可以吸收其反抗的力量成為銀朱的能量，這也是銀朱可以養成這麼大隻的原因。

「銀朱！」

游陵辰抬頭才驚駭地發現銀朱不見了，不久前他還關注銀朱會不會被字穢傷害，但剛剛一會為了形成法陣，稍微沒注意一下，竟然就不見魚影。

不只是銀朱，連同整個泡泡堡壘和學妹們都不見了，他嚇出一身冷汗。

趁他分神，原本被壓迫的字穢猛地膨脹一圈，原本限縮的範圍又推了回去，無數隻手拍打尋找出口，有些鑽了網子的縫隙，幾乎快要突破法陣之網。

游陵辰驚慌地勉強繼續加敘述壓制，一邊告訴自己，學妹們和銀朱不會有事的。

但又不由得檢討自己，安全區設在高空是不是錯誤的決定？

「學長！」

鍾夏悅騎著金魚從字穢的另一頭飛過來：「找到你了！快抓住金魚！」

游陵辰眼睛瞪得大大的，才鬆了一口氣，接著趕緊說：「銀朱，快吞了⋯⋯」

不等學長說完，鍾夏悅端起跟小語要來的廢紙，上面寫著剛剛她和小語實驗性寫上的敘述，迅速補上最後一字。

——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霎時天降紅線，從字穢的一頭穿到字穢的另一頭。

原本鼓動翻湧的黑字浪潮開始收縮退潮，隨著紅線的距離漸漸縮短，字穢也在縮小，最後匯聚成兩個人。

這是字穢故事中的兩個主角，一個清秀的青年和一個美少年，不像之前附在小語臉上時目光呆滯，他漂亮的眼睛目光靈動，兩人的手指被紅線相連，於是將手牽在一起，彷彿終於苦盡甘來，相視一笑。

黑色的字穢就這麼消失了，法陣裡的拘束落空，只剩下不斷綻放出愛情小花的粉紅色字命。

游陵辰呆呆地看著這個新誕生的字命。

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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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意外】7.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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