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樓梯間,周鋒小心翼翼地下行,每一步都充滿猶豫,仿佛每一格樓梯都是通往深淵的入口,閃爍不定的燈光投射出他上方扭曲的影子,幾近無聲的空間中,只有那半爬半拖移動的詭異摩擦聲以及周鋒每一次沉重的呼吸。
周鋒不知道他是怎麼來到樓梯間的,只知道上方有某種東西似追非追得在跟著他!
每次鼓起勇氣抬頭確認,那東西總是出現在最不可預測的角落,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每當周鋒下一個樓梯抬頭張望,那東西就會從上方的縫隙中靜悄悄地探出頭來,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冷風從通風口吹進,帶來刺骨的寒意,每一聲風吹過的嘯鳴都似乎攜帶著恐怖的低語,周鋒心跳加速,頭皮發麻,他不敢加快步伐,深怕激起那東西猛烈的追逐欲望,它時不時從樓梯間的縫隙中探頭,每次出現都讓周鋒的恐懼升級。
隨著逐層下降,周鋒不斷仰頭確認,那東西的面容在燈光下一閃而過,他終於看清,好像是名女護士,帶著一張永不滿足的噬魂之面,充滿著無盡的饑渴和怨恨,她的頭顱僅靠著些許肌腱和皮膚與脖子相連,隨時可能垂落,長髮遮住了她的半臉,只露出空洞的眼窩和嘴角異常撕裂的笑容,她的每一次閃現,都讓周鋒的心臟像要跳出胸腔一般。
在這無止境的逃亡中,周鋒的神經緊繃到了極點,他知道,必須找到逃離這個噩夢的出口,否則這無盡的恐懼將會永無休止。
........
騰京銀城,下午五點恰巧是交通的尖峰時段,車陣中,藺君婪坐在黑色轎車內,吳廣信則開著自己的車跟在後頭,而黑車內開著車的黃聖文與坐在後座的張承看起來尤為緊張,尤其是坐在藺君婪旁邊的張承,年過半百都一把年紀了,但額上冷汗就是沒停過..
“嘖,我不就想交個朋友坐你們車,有必要緊張到汗流成這樣嗎?”藺君婪無奈道。
張承抹了把汗,支支吾吾:“我代謝比較好...”
藺君婪頓時翻起白眼,不想理會這老頭,目光看向前方正在開車的黃聖文,道:“你呢?代謝也很好?”
“我...水喝得比較多,汗腺也比較發達。”黃聖文一臉尷尬的說道。
“什麼屁話都敢說欸,算了。”
藺君婪沒有繼續為難兩人,介於他並不完全了解這個世界和他自己的身分來歷,加上又卡在限制器系統的規則束縛,這種情況他再繼續刁人也沒意義。
車內,藺君婪安靜地看著窗外,氣氛一時沉默但卻有些凝重。
或許是被這股沒來由的靜給滲得慌,張承忍不住開口問道:“您是否也跟劣者一樣來自熒台?”
“何以見得?”藺君婪打趣道,他提起了一絲興致,他倒想聽聽看熒台人為何也會這麼認為。
張承咽了咽口水,緩緩說道:“主要是您的談吐措辭太讓我感到熟悉,可照著世界原本軌跡走的熒台,應該是不會出現您這種存在....”
“那我就不是熒台人啊。”藺君婪有些小失望的說道。
見藺君婪露出失望的表情,張承連忙道:“您說的是,您說的是...。”
“唉呦,別這麼緊張啦。”藺君婪嘆了口氣,瞥了眼前方裝作不在意黃聖文後,又道:“說周鋒吧,我怕我們還沒到銀城醫院,你這老頭就先把自己給嚇死了。”
“痾....”張承語塞,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藺君婪滿臉嫌棄,目光看向開車的黃聖文,道:“蘇科長給你們的那段錄影,你們應該還沒看吧?”
“有大致跟我們說一點。”黃聖文答道。
“你怎麼看?”
“這種邪乎的事我還真不懂,張大師?”
藺君婪用膝蓋碰了一下還在恍神的張承:“問你呢,張大師!”
張承一個哆嗦,隨即開始深呼吸,過了會兒才道:“從蘇科長所描述的內容聽起來,周先生恐怕是必需得回那墓穴裡一趟了...”
“硍,周鋒現在只剩躺床上的功能,是要怎麼再回去?”藺君婪無語,假設真有魍魎邪祟,那這作怪的東西還不如把人直接弄死在裡面,這都放人出來了也沒見給活路啊。
見男人面露不喜,張承又緊張了起來,慌張道:“還不確定...具體還得讓劣者見到周鋒才能下定論。”
“唉,沒事盜什麼墓嘛,話說東寰這塊大陸也真夠可以的,挖呀挖呀挖,挖了幾千年挖不完的墓,這到底得埋多少人,活像顆巨大的賢者之石,要不是你們東寰一直都沒出現過這類的傳言,我都懷疑有人在拿你們想煉成什麼東西了。”藺君婪嘲諷道。
.......
銀城醫院,似真還假的夢魘仍在持續。
周鋒的腳步聲在只剩暗紅色燈光照耀下的昏暗樓梯間回響,他絕望地望向前方那延伸至無盡黑暗的樓梯,心臟“咚咚咚”的。
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提醒他這不僅是一場身體上的逃亡,更是心靈上的煎熬,隨著踏下一層層階梯,那上方的恐怖存在都緊跟不放,不時從他的上方閃現,那張扭曲臉上噬魂的笑容,像是定格的噩夢。
恐懼間,周鋒的腳步聲變得更加急促,他的肺部像在燃燒著每一口氣,每次呼吸都變得困難,但他知道必須繼續往下走,終於,他踏到底部,前方只剩下一條長長的走廊,盡頭處是一團白光從一扇門縫中透出,像是天使光環在黑暗中的引導,周鋒內心瞬間充滿了希望,那門像是逃離這似夢非夢的噩夢出口,他全身心的朝那扇散發著光亮的門衝去。
周鋒沖進那扇門,驟然間一片黑暗吞噬眼前視線,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冰冷的空氣與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迎面撲來,他的心跳在這突如其來的黑暗中幾乎要停止,而他身後那扇門也在無聲中關閉了。
短暫的寂靜後,周鋒逐漸適應了黑暗,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所在之處的異常,這裡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毛骨悚然的冰冷,它不僅是物理上的寒冷,更帶著一種逼人的死寂。
他心中咯噔一聲,意識到這裏似乎不太妙!
就在周鋒試圖退回去找門的那一刻,一隻纖細而冰冷的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裡..是醫院的...太平間。”
這突如其來的觸碰和女性聲音使他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他轉過頭,一片漆黑中,他隱約能感覺到一張臉就在他的肩膀旁,那是那位女護士的臉,空洞的眼窩和畸形的嘴角,在黑暗中閃爍著陰森的光芒。
恐懼的寒意沿著脊椎直冒,他的逃跑,竟將他帶到了死者的安息之地,不,根本未曾安息,只有惡靈!
“啊———!”
周鋒發出一聲混合著怒吼與尖叫的大喝,眼中閃爍著狂暴的兇芒,他的恐懼轉化為驚人的憤怒,猛地撲向那名女護士,他的左手緊緊抓住她的長髮,右手則狠狠地握住了她那幾乎要斷裂的脖子,像是一頭狂暴的兇獸欲將她給活活扯斷撕裂!
“額..額...額.....”
死寂的停屍間中,除了黑暗,唯剩壓抑沉悶的急促喘息。
—————————
“啪!”
銀城醫院的外部停車場,藺君婪一行人紛紛下車,關上車門走向醫院入口,一進大門就有幾道身影包圍了上來。
是醫院保全和護士,以及一些不明身分的男人。
“藺先生,周鋒患者不見了!”一名護士緊張地說道。
WTF?
骨雕者不會找上門來了吧?
還是?
不等藺君婪頭腦風暴完,只見一名男子走上前來,道:“藺先生,我們是銀川分局的便衣警察,根據我們的調查,周鋒先生大約在下午三點左右被發現失蹤,我們已經檢查了監控錄像,可以確認周鋒先生並未離開醫院範圍。”
“哦?你是說人可能還在醫院裡?你怎麼這麼確定?”藺君婪皺眉問道。
那名便衣警察點頭:“是的,我們分局其實都有在醫院的各個出入口安排人員盯梢,確實沒有發現周鋒離開或者任何可疑的跡象,但我們找遍了病房區也沒有任何發現,我們現在正調閱醫院內的監控尋找,由於需要檢視的範圍過大,可能要花一點時間。”
“謝謝你們,不過不用這麼麻煩,請各位全都先安靜一下。”藺君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銀城醫院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早前放開至極限的敏銳五感感知,讓他早已把整個銀城醫院的內部給透析了個徹底,在他腦海中,醫院的布局宛如一張三維結構圖,只要完全放開五感,任何讓藺君婪感到不自然的地方他都能有所察覺。
見狀,圍著藺君婪的一干人等瞬間安靜了下來,或許是因為長髮男人強大的自信,又或許是因為這些氣質彪悍的男性都以男人馬首是瞻,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連護士們也是靜靜地看著已經閉起眼睛的藺君婪,想看他在搞什麼名堂。
在銀城醫院的寬敞大廳中,藺君婪站定不動,他閉上眼睛,全神貫注地釋放出他的五感,將自己沉浸在一個看不見的感知網中,他眉頭深鎖,無數的訊息湧入大腦使他感到瞬間的頭痛欲裂,但他還是讓感知繼續如同波紋般向外擴散,感受著大廳內微妙的變化。
聽著來自四面八方的聲音,護士的低語、來訪者的腳步聲、大門開關的低沉嘎吱,這些聲音在他的意識中形成了一張動態地圖,藺君婪感受著空氣流動的細微變化,每一陣風都帶來了不同區域的氣味——消毒水的濃烈、醫用酒精的刺鼻,以及遠處咖啡機飄來的香氣。
他的皮膚感受著大廳內溫度的微小變化,每當醫院門開啟時冷空氣的涌入,或是陽光透過大面積玻璃窗灑落的暖意,每一絲觸感都極為清晰,仿佛他能透過空氣中的振動感知到每一個角落的動靜。
他的嗅覺更是敏感分辨著每一種混合在一起的氣味,從醫院特有的臨床氣息到患者身上不同藥物的微妙差異,這些信息在他的頭腦中迅速處理和分析,讓他能夠在不移動一步的情況下,洞察醫院內的每一處細節。
這樣的搜索方式讓藺君婪無需親自步入每一個空間,他就能感知到醫院中的異常和平常,尋找著可能的線索,在五感的逐層搜索導航下,感知網中,一絲異常的震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來自醫院下層——通常寂靜的停屍間。
那裡傳來的聲音不同於平時的寂静和冷漠,而是帶有混亂與掙扎的氣息,他能感覺到空氣中濃厚的焦慮與恐懼,還有混合在一起的人類氣息,特別是那股恐慌,在他的感知中顯得尤為強烈。
這是...周鋒?
藺君婪的腦海中快速閃過這些感知得來的信息並開始分析,他的眉頭緊鎖。
忽地,
一名護士小跑過來,急促道:“巡房的小安也不見了!”
這喊聲在藺君婪五感全開的敏銳聽覺下,無疑像是顆炸彈在他耳邊爆炸般的巨大轟鳴,他一時只感覺頭快炸了,整個人差點蹲了下去,但他各方面遠超常人的強橫卻使他顧不得痛楚,瞬間在意識到什麼之後,下一秒,隨著一聲爆響,他的身形就已經消失在原地,旋風一般的朝著停屍間衝去,現場只留下一抹刻進地底的腳印凹陷!
忽然跑過來的護士呼喊,讓他瞬間意識到醫院停屍間是什麼狀況..
那恐慌和掙扎異音,分明就是女性混亂急促的呼吸,她正遭受著某種身體上的威脅,極有可能就是那名叫小安的護士,更令人不安的是,伴隨著護士氣息的,還有一種鬱悶的、幾乎無法呼吸的壓迫感——這通常是被掐住喉嚨時所發出的抵抗聲。
周鋒到底在幹毛!?
一路上,藺君婪的腦海中不斷分析著周鋒的動機以及假如事情真如他所猜的話,那事後該怎麼收尾?
“嘭!嘭!”
“啪!啪!”
藺君婪撞開了數道必須經過的逃生推桿門,如同飛一般來到停屍間入口前,在要進入的瞬間,他敏銳的五感,明顯感知到裡面正掐人脖子的周鋒鬆開了手..
疑惑間,他一腳踏入停屍間,看清眼前的場景後,只見周鋒完全放開了那名護士然後瞬間就暈了過去,而兩人即將與地面接觸時,藺君婪一把衝上前扶住了兩人。
確認周鋒氣息穩定,藺君婪將周鋒輕放平躺在冰冷的地面,隨後他雙手抱住名叫小安的護士,打量了一下,發現這名長相甜美的護士幾近窒息昏厥了過去!
“周鋒這白癡..身體倒是恢復的不錯,不過對這小護士還真下得去手..”藺君婪感嘆了下,隨即將護士仰臥於平坦地面,將護士頭部向後仰,抬起下巴,確保氣道暢通:“幸好當時有看一些基本的救治常識,沒白看!”
看著護士白皙脖頸上那五個手指的青紫印痕,藺君婪頓起疑竇..
照理說周鋒虛弱成這樣就算有所恢復也實在不該有這麼大的力氣,他記得他一衝進來看到的場景,是周鋒正單手掐著護士幾乎將對方給抬離了地面,而另一手正抓著護士的頭髮,似乎是想把護士的頭給扯斷?
不是想掐死,而是想扯斷?
周鋒又為何像是能感知到有人來,所以就停手了這樣?
忽然他轉念一想,
也幸好周鋒是單手掐著護士的脖子,這要換雙手掐著,縱使護士再怎麼掙扎,就男性和女性在肌肉力量上存在的顯著差異,以周鋒這力度雙手一握就能把這小護士的喉嚨給整個擠扁..
“運氣好呀...”藺君婪看著地上開始劇烈咳嗽的護士喃喃自語道。
與此同時,安靜的停屍間外也傳來了聲音。
率先趕到的黃聖文和幾名便衣警察在看到裡面的情況後相互交換了眼神,都是明白人,他們知道此時該做什麼。
很快,沿路循著藺君婪撞壞的逃生門尋找,聞聲而來一眾護士被擋在了外面,無法得知裡面的情況。
“好點了嗎,小安小姐?”
藺君婪蹲在張育安面前,一雙飽含柔情蜜意的雙眼配合溫柔語氣,搞得驚魂未定的對方想埋怨又說不出口,只能低頭臉紅不上不下的..
一旁吳廣信看著這一幕眼皮不自覺地抽了抽,心想,只要長得夠妖孽加上臉皮夠厚,天下無敵呀,護士小姐妳可是剛面臨生死關頭,絕不可向惡勢力低頭!
似乎是心有所感,藺君婪抬起頭目光不善地瞪了吳廣信一眼,隨後又笑眯眯地望向張育安,卻不曾想對方說出了讓他意想不到的話..
“我看得出來你不想讓事情鬧大,應該說是你們。”張育安眼神意有所指的看向別處,隨著目光望去,赫然是銀城醫院的院長和副院長都已經待在不遠處查看他們這邊的動靜如何。
藺君婪歪了歪頭,深深地凝視了一眼張育安,笑道:“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妳差點死了,妳有任何要求其實都不過分,不過妳可以先跟我說到底怎麼發生的嗎?”
“帥哥,我剛差點就死了,這麼恐佈的事,可以先讓我休息一下再跟你細說嘛?”張育安白了藺君婪一眼,總算是表現出了一點脾氣。
藺君婪拍了拍腦門,為自己的神經大條表示歉意後,直接將張育安給公主抱了起來,在眾目睽睽下徑直朝外邊走去,直奔醫院急診室。
........
急診室,藺君婪小心地將張育安交給等候的醫生,並迅速說明了她被掐頸的情況,在確認張育安安置妥當,並由專業的醫療團隊進行照顧後,他走出急診室,來到了醫院走廊的一處安靜角落,此時,黃聖文和銀城警局的便衣等人已經在那裡等候。
“護士的事你們別插手,尤其你們警方,告訴你們那些長官別把我當巨嬰,還有今天的事謝謝你們了。”藺君婪看著對方點頭示意後離去,又對著黃聖文等人道:“這事情你們怎麼看?”
張承率先開口道:“著了冥地裡的道怎樣都不奇怪,倒不如說比起跑到停屍間還差點掐死人,周鋒先生進來醫院並得到救治這件事本身更奇怪...”
見張承意有所指,藺君婪皺眉:“什麼意思?”
“公共醫療機構的服務範圍不包括泯法之地的人...這名單是即時同步的。”
“懂了,你想說我的臉很管用。”
張承:(ºΔº)...
同時,一旁黃聖文吳廣信兩人也是一陣無語..
謙虛一點會死啊!
藺君婪清楚記得吳廣信曾跟他說過紀錄名單這回事,想罷他無視三人的鄙視眼神,繼續兀自疑問道:“奇了,說起這種怪事你們兩個就不怎麼害怕,反倒是吳老闆怎麼你就怕得要死?”
“額...”吳廣信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張承。
張承感覺到目光登時會意,解釋道:“也不能這麼說,這種禍從口出的邪門事在如今並不少見,就拿蘇科長給我們描述的那段錄影,要不是蘇科長本人事先知會他本人看過並且沒事的話,那說什麼我們也是不敢聽的,看就更別說了,東寰現在的冥地就是這麼駭人。”
“太扯吧...”藺君婪一臉不信邪。
這時一直默不吭聲的黃聖文突然開口道:“藺先生您太絕對,我們鐵幕會兩個月前就有一支隊伍,因為一台DV,瘋的瘋、死的死,連帶無關係的人也死於非命...”
“為什麼?”
黃聖文臉色凝重地說道:“他們看了那台DV裡的錄影。”
“靠,真假?”藺君婪大感驚奇,又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道:“那台DV在哪!讓我看看!”
黃聖文:-_-....
大哥知道您牛逼,但別這麼跳好嘛...
“那台DV最後好像聽說是被蕭老大賣給了一個外國組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帶出那台DV的地方還在,那是一處未解的大凶之地。”黃聖文說道。
藺君婪眼睛一亮:“那墓裡的東西才是源頭?”
“是的,通俗白話一點就是他們在裡面錄了一段影片,結果裡面的東西將邪力附在那台DV上,以至於DV成了釋放詛咒的轉接器,不過我們經過多方考證探查後,發現那地方應該不算古墓,而是一處荒廢已久的地道,裡面傳說是供奉著某位不知名諱的...神明。”黃聖文剛毅的壞人臉上,罕見露出害怕的神色。
藺君婪見狀嘴上卻沒有客氣,嘲弄道:“你們這搗了人家住得好好的老巢,福神也要氣到變邪神。”
“確實,所以我們現在盜墓行動開始前,都會在當地先打探清楚。”黃聖文深有感觸的說道。
嘶~~~
這人比我還裝...
“你厲害!”藺君婪白了一眼黃聖文後,瞧向張承問道:“剛剛周鋒你也看到了,如何?”
張承萬分為難,支支吾吾緩緩道:“死關可過,但...生不如死。”
ns 15.158.61.17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