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因為情節轉折,所以在最終結局揭露之前一切都是假象。
既然都是假象,那讀者們何必費心參與整場冒險,不若直接翻開最後一個篇章?不!因為層層佈局的假象就會構造出一座宏大精妙的情節迷宮,充滿著各種暗示、機關與謎題,就是得要身陷其中、親自參與,經歷九彎十八拐的體驗,才有抵達出口時的驚喜與滿足。
迷宮當然不會插滿路標,反而是處處設下誤導;這些假象設計得愈是精妙,不時還刻意地散發暗示,也就愈是令人身陷其中、糾纏到底,非一探究竟不可。因此創作者得像魔術師一樣,明白告訴你眼前都是假象,但偏讓你死盯著看不穿、猜不透,卻會對驚奇的表演感到訝異。公佈手法的魔術也就失去了它的趣味,人們要看的就是它利用假象營造出來的炫幻效果;假象,就是樂趣的本身,勾引著你探尋真相。
直線進行的故事不好看,就像一眼能望見出口的迷宮,絲毫不會讓你有走進去的慾望。所以為了轉折,佈滿假象,讓主角將要成功時忽而丟人現眼,讓任務一片平順時竟然變得失控,讓所有人陷在險境一籌莫展時,又意外地靈光閃動解開密室逃脫的答案。假象愈是逼真,戲劇效果愈好。
若想理解假象帶來的魔力,不妨看看真實的體育賽事。雙方球隊你來我往,隨時都在追趕、隨時都被緊逼,領先的分數會被拉平,落後的戰局能夠逆轉;在最後成績出爐前,一切戰況都只是暫時的假象,但我們卻是如此地為其沉醉、糾心、緊張、吶喊、血脈賁張、掌心出汗。故事與影劇也是一樣,在親自追到結局之前總不希望被旁人劇透,因為精采的部分,正是過程中那些層出不窮迷惑翻轉幻化不定的誘人假象。
想知道真相嗎?勇敢穿越假象的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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