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何方神聖,但既然你們能夠違反我的法則,就意味著你們有可能改變故事的結局。就憑這點……你們必須要死!」
霸主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彎下身來準備加速的他已經做好了要把Ed和Mosley徹底從這個世上抹消的決定。
這個時候,Ed和Mosley也將各自的「律法」藏好在自己的身上。他們在昨天之前也未曾想過,這伴隨著他們來到這個世界的不明裝置竟然會成為拯救世界的關鍵。
Mosley的眼睛緊盯著自己智能手錶上的讀數,她心中已經有預感能夠將現實穩定值拉低到個位數的存在會有多麼恐怖。但在真正和他對峙的一刻,Mosley仍然是被他的氣息震懾了。
全身發抖著的Ed也是如此。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驅使著眼前霸主的甚至已經不是惡意,而是別的東西。但到底是什麼他已經不得而知了:Ed只知道為了這個世界、為了回到自己的家、也是為了讓在這場災難中死去的人是有意義的犧牲,他和Mosley必須要在這裡阻止霸主繼續毀滅世界,即使要犧牲他們的性命。
「這一次……我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阻止我了。」在沒有人聽到這句話的情況下,突破音障的響聲已經貫穿了所有人的腦袋。
同一時間,正如兩人預料的一樣:他們身上的「律法」發出了耀眼的藍色光芒!
「轟隆……」
等到煙霧散去,光芒消失的時候,Ed和Mosley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了。在爆炸的一瞬間就躲在瓦礫後面,避免衝擊波及到自己的眾人們從掩體後探出了頭來:
「Ed!Mosley!你們沒有事嗎?」團長緊張的翻過了瓦礫。
兩人都被霸主高速移動的衝擊波吹飛了好幾米。但已經做好準備的兩人及時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加上在「律法」張開的保護罩下,他們身上有兩三處擦傷,不過並無大礙。
Mosley對著躲在一旁的Killer Lady微笑:是她教會了自己和Ed這些戰鬥技巧的。
「不賴嘛!妳有潛質成為下一個我!」Killer Lady高興的對著Mosley豎起拇指。
但很快他們就把注意力放回廣場的中央,Ed和Mosley原來待著的位置已經多出了一個人影。
本來戴著盔甲的霸主已經不在了。剩下的是一個白色頭髮,右眼看上去十分詭異的少年。盯著這個少年,亨利的心臟開始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動,甚至漏跳了一兩拍:
他不想相信,也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情竟然會發生。
那白色頭髮的男子手上拿著一個已經失去了光芒的結晶,感覺自己的力量消失的他對此非常愕然。儘管頭髮顏色變了,他的髮型、身高、外貌通通都指向那個亨利認識的人。亨利還記得,曾經他那傻乎乎的在四處蹦跳的蠢樣……
但現在的他,眼裡卻只有無盡的空洞、和那份不可名狀的憤怒和絕望。
「米……米溫?為……為什麼會是你……」亨利無法相信,自己那傻乎乎卻十分陽光正面的摯友,竟然成為了毀滅世界的魔王……
他嘗試說服自己眼前的人只是盜用了米溫的形象,但是那個白色頭髮的少年只是驚愕的看了看自己,然後就冷靜下來,對著亨利說:
「亨利,你想的一點也沒有錯:是我。所以你要怎樣做?殺死我?還是任由我繼續毀滅世界?」
「我……我……」亨利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僵硬的站在原地。
可是其他的人可沒有呆在這裡:意識到霸主暫時失去了力量,躲在水泥路障後的盾姐立即就要對著眼前的男子扣動扳機。她不會放過這個消滅導致末日的元兇的好機會:她不但要打敗霸主,讓所有人得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也是要為死去的同袍報仇!
但就在盾姐扣動扳機的一瞬間,米溫感受到對方的殺意。他幾個箭步跳到了Mosley面前!
心跳加速的她立即拔出手槍瞄準米溫,試圖阻止失去力量的對方攻擊自己。可這卻正中米溫的下懷:下一秒,他的身影突然逼近,一腳踢飛了Mosley的手槍,槍在空中翻飛,遠遠落在地面上。
試圖開槍阻止米溫襲擊隊伍成員的盾姐卻是聽到「咔」的一聲,手指一僵,扣動扳機的力道突然消失。看向停在待發位置的槍機,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打空了彈匣。
「切!」沒有回收空彈匣的閒暇,她立即從腰間拔出了一個新的彈匣重新裝填自己的衝鋒槍,並指揮所有人:
「你們該知道要怎樣做了吧!絕不能讓那傢伙重新變回盔甲出來!」心領神會的艾爾文立即舉起了自己的機槍開始對米溫掃射。無論如何,他們也不能放過這個消滅霸主的機會!
躲在掩體後的眾人也反應過來,開始對米溫亂槍掃射:雖然不知道米溫的目的,但他們必須阻止霸主毀滅世界。
米溫冒著槍林彈雨奔跑,並撿起了自己從Mosley手上打掉的手槍。他盯著自己的神器,也從未想過這塊結晶的力量竟然會被無效化。但對他而言的好消息是手上神器的中心開始亮起微弱的暗紅色光芒,且越來越亮。他估計再過一會兒,神器就會恢復力量了。
這樣想著的他不過向前跑出幾步,就發現了旁邊建築窗口的一處光點。他知道光源是來自反射了陽光的瞄準鏡。而在瞄準鏡裡看著他的夜鶯,也很快的呼出自己肺內的所有空氣,抓緊瞄準最穩定的一瞬間打出了狙擊槍膛內的子彈!
此時,米溫感覺周圍的時間都被拉長了。他的眼睛看到了那顆往自己胸膛飛來的子彈,而他整個人卻變得異常沉重,連輕輕移動自己的身體都非常吃力。
他已經視死如歸,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
他知道,自己假如在現在倒下,就不需要像以前一樣再次醒來。
他能得到一直無法得到的安息,享受那份始終不會到來的寧靜。
但下一刻,他的雙眼就恢復了那份決絕:他想起了是什麼驅使著他一次次的醒來,是什麼讓他經歷了這麼多次的痛苦後,仍然要站起來戰鬥。
「我必須活下去。」他在心底低語:為了他的願望,他已經從那一切中撐過來了。現在看到了旅程盡頭的他,再堅持一會又何妨?
絕境中燃燒著的決心強化了米溫的力量。他的潛意識讓他揮動自己的手,結果竟然子彈不偏不倚的命中了他手上那不會受到任何物理損傷的神器。
「哐當」的一聲,米溫的左手傳來巨大的壓力。他的虎口一個吃痛,手上的神器就飛脫而出,並掉到馬路的一旁。心率上升到極點的他艱難地喘著氣,暗自慶幸神器擋下了子彈,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但下一刻腦海意識到神器掉了的他,立即拔腿就要撿回這賦予自己力量的物品。往神器跑去的他卻被眾人發出並從不斷從自己身旁呼嘯而過的子彈,逼得退進附近的建築裡。
「趁現在!我們不能讓那傢伙跑掉!」盾姐和艾爾文率先就沖進了米溫跑進的體育館裡嘗試把他就地正法。鐵騎帶來的五名手下,有些為了替老大報仇、有些就為了英雄的身份,也很快的走進了體育館裡圍剿米溫。
Killer Lady,夜鶯和團長幾人,則是先跑到Ed和Mosley的附近檢查兩人的狀況。
「你們沒事嗎?」團長立即拿出自己的急救包,處理好兩人身上的擦傷。與此同時,夜鶯撿回了掉在馬路旁邊的神器。
「這就是你們所說,霸主的力量來源吧?你們可以利用它的力量阻止霸主嗎?」
緩過氣來的Mosley接過神器,只是說:
「事實上,就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用這件神器。但我會試著用我所知道的方法使用它。」
這個時候一直在旁邊看著的亨利終於走了過來,他緊張的道:
「可以讓我來阻止米溫嗎?他是我的摯友,我覺得我可以說服他……」
此言一出,夜鶯立即搖頭說:
「你也看到他現在是什麼樣子吧……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朋友了。現在的他只是奪去了無數人性命的霸主,我們不能——」即使她討厭盾姐,但在目前的事件中她還是和自己的仇人意見一致的。
「但是我感覺到,米溫似乎還特別在意你。不然的話為什麼他一直也沒有對你下手?」從剛才就一直感覺到霸主頭盔下異樣的表情的Ed,鼓起了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雖然我不知道詳情是什麼,但總感覺事情就和小鬼說的一樣:看上去他不像是想要傷害書呆子。雖然不知道他對其它人如何,但我感覺到至少他對你沒有敵意。」Killer Lady思考半秒,就漫不經心的用自己的直覺判斷霸主的想法。
夜鶯看著Killer Lady:雖然這女人總是給自己添麻煩,但她清楚這麻煩鬼的直覺卻每次都出奇的準確。
「我明白了:你跟我一起進去吧,緊跟著我。我們去找那傢伙問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但我不保證我們會留著他的性命。」
「好。」亨利整理好心情後,就和夜鶯一起跑進體育館內。
「我也跟上去,Layla妳們幾個就保護兩個小鬼吧!神器就在你們手上,決不能讓那傢伙搶回來。」
Killer Lady也跟了上去,留下團長一行人在原地。
「我們先遠離一下米溫吧!如果他再次拿到神器的話就麻煩了。」眾人開始往體育館的反方向移動,並繼續和體育館裡的人保持聯絡。
此刻的體育館裡,情況卻是十分惡劣:
「他為什麼這麼厲害……他的槍法比特種部隊的精英還準!」
在一條走廊裡面,盾姐正試圖舉起自己的重型軍用盾牌,和拿著機槍的艾爾文一同往走廊另一側的米溫那邊步步進迫。可是只是半個身位舉著盾牌走出走廊,幾發手槍子彈就準確命中盾牌上小小的防彈玻璃窗。玻璃裂開的碎屑稍稍划破了盾姐臉頰的外皮,這已經足以將她重新趕回墻體後方了:她知道下一發手槍彈很可能就會穿透已經碎裂的玻璃窗,往自己臉上呼嘯而來。
「他連我們人也沒有看到……為什麼還可以這麼準確的打中我們?」
兩人並沒有留意到走廊盡頭的防盜鏡。而走廊另一端的米溫,正是透過這塊防盜鏡看清了兩人的動作。
一般而言,防盜鏡上的影像是扭曲的,沒有可能用來判斷目標的距離和位置。但對於米溫來說,情況卻不一樣。
看著手槍彈匣內剩下不到一半子彈的他,看著現在的情況卻回想起一段無人知曉的經歷:
曾幾何時的他,嘗試過戴著頭盔、防彈衣等基本裝備,就要走過類似的一條走廊。結果卻是沒走出幾步,就在槍聲中倒下了……
再次踏進那條走廊的時候,他已經知道了走廊後面會有人伏擊他。他拔出了手雷試圖炸死敵人,敵人卻不知為何看見了手雷並避開了它。最終,敵人利用手雷的爆炸掩蓋自己的腳步聲,對著米溫就是一頓掃射……
第三次走進那條走廊的他,意識到敵人似乎有某種方法看到他的動作。他四處張望,總算是發現了防盜鏡的存在。他看準了對方嘗試突擊的瞬間,就是拔出手槍試圖透過鏡子內的影像射殺敵人,可是卻發現自己的子彈完全打不中對方,永遠是從那人身邊飛過。最終,敵人突襲成功……
然後周而復始……直到第141次走進同樣的走廊時,他終於學會了如何校正敵方的距離和位置。利用防盜鏡的扭曲影像進行瞄準,他用幾槍就打死了當時的敵人。
就在他回憶過去的時候,鐵騎的兩名手下也到了另一邊的走廊。現在四個人就一同跟另一端的米溫對峙著。
「雖然我們不屑和你們暗夜之手的合作。但我們現在要為大哥報仇,暫時就利用著你們吧!」
聽到這句話的盾姐沒有反駁,但心裡早已對這兩個蠢貨感到厭惡。在她眼中兩人就是典型的號角戰鬥人員:驕傲又自負,卻沒有匹配他們這份驕傲的戰鬥技巧。
「那傢伙可以在我們探頭的瞬間準確命中我們,等到所有人包圍附近的通道才攻擊他。我們就在這裡和他耗著。」
鐵騎的兩名手下隨即謹慎的對走廊的另一端開火,米溫也在他們探頭的瞬間射擊。在兩人牽制米溫的期間,盾姐和艾爾文也在巡視著周圍可以利用的東西。儘管沒有找到任何有直接幫助的東西,艾爾文還是留意到米溫那端走廊角落的球形鏡子。
他二話不說,就對鏡子開了數槍。隨著玻璃碎裂,米溫的射擊準度明顯下降了。
更重要的是,十秒後的一次對槍,米溫嘗試扣動扳機卻沒有聽見槍聲,只有槍機卡住的「咔噠」聲:
「好了,你們贏了。」米溫整個人軟了下來,並靠著墻壁說。他看著自己沒有子彈的手槍,另一隻手卻已經悄然塞進自己的褲袋……
「真不走運啊!這個時候才沒有子彈,但對於我們來說,可就是天大的幸運了。乖乖被我們制服吧!」那兩人馬上就要往走廊的另一端突擊,制服連唯一的武器都失去了的米溫。兩人甚至已經聯想到將米溫活捉回他們據點時慶功的場景了。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zVVno06Yj
艾爾文卻感到有些奇怪,並自言自語道:
「他的手槍是從女孩那裡撿來的Glock 34,用的是原裝的17發彈匣。我們剛剛對峙的時候聽見……10下左右的槍聲。總感覺不對勁……」
聽到艾爾文的自言自語,盾姐在腦海重組了今天以來的戰鬥記錄:
「我記得那女孩今天換過一次彈匣。在剛才對峙的時候那彈匣還是全新的。跑的時候他開了四槍,在這裡他開了十槍。連同女孩換彈匣時膛內還未打出的那發子彈……」
意識到情況不妙的她馬上警告兩人退後。
「你們兩個!馬上給我退回來!」
「砰砰砰砰!」但沒有等盾姐說完,他們已經走到了走廊盡頭。
然後在四聲槍聲過後,就再沒有兩人的氣息了……
「你這傢伙的腦袋挺靈活啊……還有你的上彈速度,這不是正常人會有的熟練度。」即使是敵人,盾姐仍然不得不承認對方聰明的頭腦和戰鬥技巧。
「不過是他們太蠢罷了。」米溫冷冷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情感,只有對兩人的蔑視。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gQnKExW1
「人類就是這樣,看到對自己有利的東西,就會不顧一切地撲上來,像瘋了一樣。」此時正說話的米溫,卻是冷靜而快速的拿走兩個死去士兵的裝備,連同他們的AK-74M。
就在剛才,他上演了一個把戲:他退出了手槍彈匣裡的四發子彈,故意營造出自己打光子彈的假象,為的就是要引誘兩人貿然往他那邊推進。
就在兩人開始穿過走廊的當下,他迅速把褲袋裡的四發子彈重新塞進空彈匣裡,拉動滑套將槍口對準他們頭部的大概高度。全程他一直從腳步聲判斷兩人和自己間的距離,並用手按著彈匣和子彈,甚至拉動滑套期間手也是一直扶著滑套,為的就是不發出任何能被對方發現自己意圖的聲響。
就在兩人探頭的一瞬間,米溫用手槍對準第一個人的頭部開了兩槍。另一個人才反應過來,但是當他留意到米溫手上的手槍那刻,剩餘兩發子彈就穿過了他的眉心了。
米溫就這樣騙過了兩人,並迅速撿起他們的步槍和彈藥,動作熟練而冷酷。
「你的槍法在哪裡練回來的?還有你為什麼要毀滅世界?」盾姐沒有被臨時夥伴的死亡動搖。她背靠著墻壁,試圖打探更多關於對方的資訊。
「這些你們都不需要知道……你們只需要知道從阿克羅姆宣佈發動自由戰爭的一刻,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就註定要死。」說罷,米溫就拔出了從兩人身上搜來的手雷,算準引爆時間並往盾姐那裡丟去,迫使她和艾爾文暫時從走廊退開。
而他自己,就是往旁邊的逃生門跑去。
「他往後門跑了!別讓他逃了!」盾姐通知了所有人,同時聯絡亨利:
「艾絲蘭德的第一少爺!你們是在哪裡訓練那傢伙的?」
聽見這條問題的亨利,卻是一頭霧水: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米溫會有現在這一身戰鬥技巧。
「我也不清楚……我陪著他長大,我可以保證他這麼多年來從沒有拿過槍,也十分肯定他不會懂得開槍……我……我也想知道……」此刻的亨利,是多麼的想要知道為什麼米溫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薇拉,我和Killer Lady去堵著後門。但我只是為了解決今次的危機,我從不打算聽妳的指示!」夜鶯透過無線電對盾姐說。她沒有回答,只是和艾爾文繼續追擊米溫。
與此同時,奔跑著的米溫一直都在留意著周圍,並控制自己踩往地板的力道以控制腳步聲。
「這是第幾次被追殺呢?」回憶就像跑馬燈一樣穿插在他的思緒之間。
說著的時候,奔跑著的他雙手一抬,舉著突擊步槍穿過體育館的籃球場。看到眼前的門被慢慢的打開,米溫立即對著門後連射一梭子彈,並踏過那扇門後第三個鐵騎手下的屍體繼續前進。
但是他並沒有急著前往後門離開,而是從門後的通道跑上了籃球場的看台。他找好了一處座椅後的位置趴下,利用座椅間的空隙架好自己的槍。準備利用停電後昏暗無光的環境伏擊敵人。
但就在他趴下之後,他發現了指著自己胸口的戰術鐳射。
「真不走運,你遇到了一個會一直攜帶夜視儀和熱成像的人。我們有兩把槍指著你,現在就隨時可以殺死失去神器的你。如果你嘗試作出任何動作,我們就會馬上開槍……」夜鶯正和Killer Lady分別躲在附近的掩體後,舉槍瞄準米溫藏身的座椅。
很快,米溫也判斷到兩人的所在位置:她們的確在瞄準著自己。這時候,他聽到了另一把聲音。
「米溫,我知道你……你曾經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麼,但現在的你完全不像一直以來的你。我和莉莉都還記得那個笨手笨腳的你,就算事情變得多麼糟糕,還是樂觀的相信著有辦法解決……」
是那把熟悉的聲音:但以前的米溫只會聽見亨利一邊指點自己,一邊替自己收拾爛攤子;現在的亨利,卻是幾乎用著哀求的語氣求他和自己說話。
那刻,米溫的表情稍微抽搐了,但他最後還是沒有被對方的話動搖。他對著曾經的摯友說:
「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這裡,以至整個世界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但是我和莉莉不是你的敵人,不對嗎?你可以在幾天前就夷平整座城市,但你沒有這樣做,而是威脅這裡的人要交出我們兩個。」
「我這樣做只是因為我的計劃需要你們的存在,別無他意。」
米溫一邊說著一邊微微轉身,他用自己的身體遮著自己的左手。他不害怕夜鶯會發現自己,非常鎮定的用那左手單手拔開閃光彈的保險。因為他知道,夜鶯所用的夜視儀的解像度並不足以發現自己如此細微的動作。
「GPNVG-18,很好的夜視儀。但還是比不上肉眼的解像度……」他在心裡暗暗的想。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就連說謊也是這麼容易被人發現。」亨利慢慢的說。
「隨便你怎樣說……」剛才短短的對話已經為米溫贏得了足夠的時間。他利用眾人專注在對話的窗口,左手輕輕一晃就從自己身後拋出了閃光彈。
「砰!」三人的視野在一瞬間被在閃盲了。閉上雙眼的米溫立即往兩名女子的大概位置掃射了半個彈匣!
從閃光彈的眩光中恢復過來的Killer Lady正想追上去,卻發現夜鶯在捂著自己的右腹無力站起。鮮血正從腹部流出的她,忍受著中槍的痛楚:
「剛才他的掃射有一發子彈打中了我……妳去追他吧。小心一點……不過是妳的話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了。」
Killer Lady就對著亨利說:
「書呆子,你知道Layla在哪嗎?帶她去處理傷口。放心,我不會殺死那傢伙的……盡量吧。」
然後她就追了上去了。在看台走廊十米開外,她又看見了剩下兩個鐵騎手下的屍體。但就在這個時候,早就埋伏好的米溫看準她被屍體分散注意力的一刻,出現在她的身後就要制服她!
反應過來的她從腰間拔出了一把軍刀,反手就要刺去米溫腹部。
米溫側身一閃,順勢抓住她的手腕,軍刀幾乎脫手。感到手腕一緊的她嘗試彎下身來,從背後一個過肩摔把米溫摔倒。
但米溫也把自己的重心稍微後傾,抵消了她把自己往前摔倒的力量。意識到無法摔倒米溫的她馬上嘗試往對方的胯下後踢,對方卻是立即把自己的重心倒過來往前傾,將只剩一條腿著地的她往前撲倒。
結果就是,因為米溫的全身緊貼著Killer Lady,她的腳無法踢中米溫,更讓米溫將全身的重量壓向因跌倒而趴在地上的自己。米溫撿起了Killer Lady從手上鬆開的軍刀,把它抵在自己主人的喉嚨上。
至此,戰鬥的結果已經決定了。
「所以……我想我就要交代在這裡了。你要消滅整個世界的人,不對嗎?」
Killer Lady微笑著等候自己的死,米溫卻遲遲沒有下手,只是說:
「我認得你,Veron Taganna。戰爭爆發前妳就是貓姬的臨時搭檔,還和她一同生活吧。」
聽到這裡後,被壓倒在地的她長歎一聲:
「我從你出現的那刻就有預感,黑貓怕的就是你了吧……正是因為她知道你會在自由戰爭爆發那刻現身毀滅世界,才不惜搶劫中央銀行也要阻止他們發動戰爭。我沒猜錯嗎?」
米溫沒有回答她,只是說:
「她就是個麻煩的傢伙……而妳還是好好的照顧了她。所以今次我不會殺妳,但下次就難說了……」
米溫迅速解除她的武裝,砰的一聲打壞了她的步槍,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後門消失在黑暗中,留下仍是冷汗直冒的藍髮女性。
好的,這是我那篇萬年沒更的文中一個比較重要的片段。但我也只是想到大概要如何寫,這雛形看上去肯定會死(無論是物理上還是精神上,因為大概是三章的內容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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