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一路追趕,小青不慎絆到突起的石頭,恰巧此時業止抓到她,兩人一齊摔倒在地,業止高大的身形蓋在小青之上,黑髮直直垂下似蛛絲般包裹住小青,跑得急彼呼吸都很急促,在頭髮隔出一方空間內,氣息曖昧交融。
四目相接時,彷彿有股無形之力震懾,讓人動彈不得,就是這麼傻傻看著對方,業止先反應過來,他滿臉嫌惡正要起身,卻讓小青伸了腿盤住腰肢,他起身推著小青大腿想將人弄離身體,不料小青攬著他的後頸,整個人都抱在他半身之上。
業止忍無可忍喝斥道:「滾下去!」
「不要!」小青扒在業止身上不管他怎麼甩都不下去,他用的力大,她就撅他頭髮報復,撅頭髮制止不了他,又去咬耳朵,弄疼他更弄疼自己。
業止發現怎麼做都無法擺脫時,太陽穴兩旁突突跳動,頭疼欲裂,他就不該跟這隻野猴子較勁,「你到底想怎樣?」
清冽竹香浸入鼻腔之中,五感被她蠻橫入侵,業止覺得全身上下都不對勁。
小青緊緊抱著他,舔了口被她咬傷的耳垂,黏膩的水聲鑽入大腦,正當業止想不顧兩倍反傷送小青一掌時就聽她壓低嗓子,教唆人做壞事般竊聲說道:「要不要來雙修?我還挺喜歡那感覺的。」
轟一
業止覺得腦內有根弦斷了,全身肌肉緊繃續著力,小青察覺到危險蹬著他向後一躍,不滿道:「我就問問,兇什麼兇!」
與先前不同業止是真被惹惱了,他抬起手,波若繫浮空變長變大,一綑拇指粗細的紅繩出現,業止雙手持繩,使勁扯起,繃出破空的聲音,他冷冷威脅道:「你再問一次試試?」
然後小青就被業止擒住了。
「知錯了、知錯了下次不鬧你了,我……」小青被他用般若繫牢牢捆住,她連忙討饒,只是求沒幾句就開始罵咧咧,「唉,我說你這個驢腦袋,真沒意思經不起開玩笑,小心眼,小雞肚腸,狂妄自大又吝嗇,你……哎呦疼……」
業止勒緊紅繩,他簇起眉頭,額間冒出冷汗,體會到了所謂「反傷」,但即便如此也沒有要放過小青的打算,他今天定要好好懲治這妖孽,省得她成天蹬鼻子上臉,讓她長點記性才好。
「那個……不好意思,奴家是不是打擾到你們……」羅五娘突然出現,打斷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小青吃痛,還是要說幾句汙衊業止,「對,趕緊迴避,一會我們要幹大事。」
「你!」業止被她弄到騎虎難下,最終只能收回波若繫,黑著臉對羅五娘說道:「別聽她胡說八道,是她過於頑劣,所以……」
羅五娘不知道明白了什麼,她羞紅著臉不敢看兩人,將頭低到胸口,「奴家都明白……」
「明白就好!」小青揉著被勒紅的手腕,對業止吐舌。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再多解釋也無用,只會越描越黑,越說不清楚那妖孽就越得意。
業止閉上眼深吸口氣,揉著眼窩,直接轉移話題,對小人得志的小青說道:「你不是要替她找呈郎?」
小青糾正,「是我們!」
業止氣的能吐三升血,他現在半點關係都不想跟小青沾上,哪怕是個「我們」也不想。
幸好小青玩性大,沒有再拽著業止消遣,注意力很快被拉走,小青拉著羅五娘走回蓮香鎮,大概是她與姊姊有些相似,所以對她的態度也不由親切起,問道:「你說那呈郎,家住哪裡,今年幾歲,全名又叫什麼?」
小青走一段路發現身後人沒跟上,回頭看去,原來他正拐著腳走路,剛才嘻鬧讓腿上的傷口崩裂,殷紅血漬染濕灰色僧袍。
小青將手指放在唇上吹了響哨,不一會火燒邁著蹄子狂奔而來,後面還跟著個害怕被丟在蓮香鎮的陳生。
陳生累倒在地大口喘氣,又看業止傷口滲血好奇問道:「大師怎麼了?」
小青搶先回答戲謔道:「昨晚太激烈,傷口繃開了。」
業止這次是死活都不願騎上火燒,瞪眼想討好自己的火燒,嚇得驢翻起唇瓣發出咿咿哀鳴,跑去找小青討安慰。
「真的,他太壞了,自作孽不可活。」小青看似在安慰火燒實則在暗罵業止。
「到底要不要找人?」業止頭疼欲裂。
「要阿,當然要找,但要先處理你身上的傷,你也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還不知道節制。」小青捲起袖子似想掀開業止衣襬替他換藥。
「你.滾.遠.點。」業止咬字非常重。
小青覺得再逗業止,他要跟自己拼命,玩就好,拼命的事情就算了,她聳聳肩不再刺激業止,「行吧,我們去前面那棵樹等你,你換好藥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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