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大師,刀下留人!」牡丹與孟寄書直奔而來,似想營救小青。
高手過招,刀刀致命,業止是殺紅了眼顧不得其他,小青看見兩人湊近稍微分神,結果被抓到空檔,重重挨他一掌。
一掌下來,內力爆走開始反噬,小青摀著悶痛心口,喉頭湧出鮮甜,她不願露處破綻,咬牙嚥回,但血流的實在多,一行鮮血順著嘴角滑下,滴在青衫之上。
業止舉劍正要砍下時,牡丹與孟寄書齊齊黨在她面前,牡丹率先開口,她道:「大師,這其中肯定有誤會,公子是好人,不是你口中的妖精!」
在孟寄書帶著牡丹去衙門留紀錄的路上,兩人聊了許多,大多是關於「柳二爺」、「綠衣姑娘」,兩人對於小青是男是女爭執不下,但唯一肯定她是個有俠義的大善人。
牡丹聽孟寄書說綠衣姑娘是如何將人販母子捉拿衙門,幫助許多被拐賣的可憐人以及他們的家人。
孟寄書聽牡丹說柳二爺是如何路見不平懲治陳三金,為死去的姊妹們討公道,還給了她能夠重新做人的錢財。
業止睨了二人,聽他們口口聲聲保證小青不是妖,他扯起嘴角,露出輕蔑冷笑,抬起左手收起剛才打鬥,從小青身上掉出的破妄鑒,鏡面凝出光束穿過兩人之間映在小青身上。
這束光破了小青的易容,從青衫男人變回女兒身,毒辣的光線侵蝕著小青,她忍不住發出痛苦呻吟,翠綠蛇影虛晃,圍觀眾人嚇得一退。
小青原型畢露,瞳孔豎成一線,她早該摘下業止的腦袋,管他狗屁賭約,先殺了這始作俑者就得了。
牡丹張壁跪在小青身前為她擋去那光束,焦急道:「等等,你等等,別這麼蠻橫無理,二爺雖然是妖,但也是好妖精,她比你們這些嘴上念佛的人還善良,她懲惡楊善,那怕碰上陳三金也要替我們青樓姑娘爭一口氣,而你們呢,我的妹妹被害死時,你們在哪!」
「她是妖。」業止只用一句話就將小青定罪,在他的道德觀中,凡是妖都不是好物,那怕是行善,也是帶著目的,他年少時也曾嘗試相信有「善良的妖」這鬼話,結果卻換來滿村橫死無人生還,冤魂不散永世無法入輪迴,同樣的當,他不會再上第二次,絕不。
「她在迷惑、利用你們,就像現在,讓你們跪在我面前替她求情,無須多言,這就是最好的證明。」業止手持墨劍耍了個劍花,直指小青,「若再阻擋,莫怪我不客氣了。」
「自作多情,誰求你了,別跪著起來,這驢腦袋是聽不進人話,求了也是白求!」小青冷哼一聲,扭頭吐去血沫子,推開牡丹,以劍做杖撐起身,轉著脖子鬆動筋骨,她不甘示弱同樣舉劍直指業止,「禿驢來啊,有本事殺了我,我笑你不敢!」
小青寧死也不願意向業止這混帳求饒,乾脆打的兩敗俱傷,一命換一命正好。
小青氣息紊亂,拿著劍的手微微顫抖,明眼人都知道她已是強弩之末。
孟寄書也是個正義之士,自知比不上業止,但他還是咬牙拔劍援助小青,如牡丹所說,那怕小青真是妖,那也是好妖,所行之事為善,又何必分人妖。
在幾人僵持不下時,又有人闖入。
「等會、等會!」矮個老張高舉壯實手臂揮舞著,他與小青約了時間,左等右等也沒等到人,聽見不遠處有動靜,也湊熱鬧走來看。
老張在鎮江小有名氣,街坊鄰居都認識他,這會消息來的也快,一下子是小青昨晚扮作男人懲治陳三金,另一下是小青昨天入城抓了人販送到衙門。
老張想昨天小青幫他平定鎮江妖邪救了他一條命,現在也不能袖手旁觀,看那灰衣人衣著打扮估計是還沒剃度的和尚,既然是和尚,憑他多年與金山寺打交道的經驗,和尚是不會為難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更不會害命。
既然不會死,老張也沒理由害怕,大喇喇走入場,拍著小青肩膀,豪氣說道:「姑娘,我等了妳很久,昨個兒給了訂金,老張我答應讓你第一個登上金山寺,特別讓江邊渡船的都別載人,這會江邊排起人龍就等你一個了!」
老張嚎起嗓子為小青宣傳道:「大夥們,這姑娘不是妖精,是蛇仙,她昨天打跑鎮江下的妖邪,救了我老張一條命,她肯定是有剷除做亂妖邪的法子,所以才要上金山寺!」
「如果她真是十惡不赦的妖,那麼一進金山寺彌勒菩薩就會剷除妖邪,所以我們現在聚成人牆護送大仙進金山寺,是邪是正留給神明來定,別讓鎮江恩人蒙冤!」老張天花亂墜誇著小青,老張為人大夥都知道,自然也沒人懷疑,一聽她能解決鎮江妖邪,也來了勁,紛紛走上前包圍住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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