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對方絲毫沒有任何回應,涅瑟拉於是看向四周,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說起來,這個世界還真是大……萬幸的是這世界的代理人沒有回來……涅瑟拉突然瞥見那道熟悉的門。
「妳要永遠躲在這裡嗎?如果不是的話,就跟我離開吧。」涅瑟拉再度往遠處的山頭喊著。「我想這個世界的代理人跟托里夫一樣,如果看見妳身上的『映琉核』,他肯定會殺了妳的喔!」
這時,涅瑟拉才看見伊諾思的身影從遠處的山丘後方出現。涅瑟拉則是瞪大雙眼,只聽見伊諾思的一聲慘叫。
我……怎麼會動不了?伊諾思惶恐的想驅動身體,但徒勞無功。她注視著眼前逐漸靠近的涅瑟拉。動啊!怎麼會這樣?!
涅瑟拉此時已經走到伊諾思身前,恐懼佈滿全身,眼球也開始不聽使喚的微微顫抖,無法聚焦。
涅瑟拉將手放在「映琉核」上,卻未直接從伊諾思手上搶走,只是撫摸著這塊碟片,眼睛也從來沒有眨過。
「我能夠操控任何生物身上的水分,不過這不包括代理人。」涅瑟拉苦笑了一下。「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呢。」
涅瑟拉此時才將眼睛閉起,伊諾思一個踉蹌,正要跌倒的時候,被涅瑟拉抓住手臂。
「這下,妳可以信任我了吧?」涅瑟拉試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然而對於不怎麼使用面部表情的她來說,實在有些勉強,最終只是露出一個不協調的微笑。
看見這樣的涅瑟拉,伊諾思不禁笑出了聲。
「怎……」涅瑟拉後退半步,疑惑的看著對方。「怎麼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意的伊諾思搖搖頭,「不,沒什麼。總之我信任妳了,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因為想知道關於我的情報對吧?」
「沒錯,當然『映琉核』是我最主要的目的,不過我也挺想知道關於這個世界的情報。」涅瑟拉抬起右手,手掌化為透明的模樣。
伊諾思再次被嚇到,以為對方又要做出什麼事情。然而在看見對方的表情沒有任何惡意的時候,便立刻止住往後退的想法了。
「在最初遇見妳,以及剛才妳把『映琉核』交給我的時候,我有用我的能力偷看了一下妳的記憶。」涅瑟拉說話的同時,透明的手掌跑出幾道不同色澤的液體。「不過這個能力僅能在對方出現極大情緒變化的時候,才能勉強捕捉的到。」
「我就直問了,妳對空外神的理解有多深?」涅瑟拉的手此時恢復正常,如同一般的人類一樣。「從妳短暫的記憶我可以看到有關空外神的記憶,而且相當清晰。」
伊諾思有點難以啟齒,對她來說空外神是創造自己,是不可冒犯的存在,然而眼前的人的語氣卻對空外神有著敵意。
「我的世界是由一片大海……」涅瑟拉將手放在額頭上,同時停頓了一下。「不,準確來說,是好幾層海所構成。而我,也是海水的一部分,我曾經只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其中的些許海水。」
「妳說海水?」伊諾思瞪大雙眼,仔細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除了皮膚偶爾呈現半透明,以及剛剛她所展示的能力,實在很難想像她先前只是一股海流。
「是,從我擁有意識以來,我不過只是一縷海水。」涅瑟拉擺動著自己的右手,「然後開始有了自己的樣子、形體……」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3hASIv7Rg
她低下頭,彷彿在思索什麼,語氣有些沉重:「但這從來不是我選擇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tHxjGKwDe
「我記得第一次睜開眼時,看見的不是我的世界,而是一片狹小的牢籠。我試圖呼喚海洋,試圖感受潮汐的律動,但我什麼都感受不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lxq9QKXEm
「因為我已經不是海了。」涅瑟拉的語氣變得低沉,然後逐漸變得激動:「這不是我的選擇!空外神強行將我變成這副模樣,這根本不應該發生!」
伊諾思一手扶住自己的腦門,伸出另一手擋著想要繼續說話的涅瑟拉。「等等,讓我先思考一下。妳是說……」她長吁了一口氣。「妳知道原本的自己是水,然後現在變成了人?」
「這也是我後來才了解的,空外神所做的事情。」涅瑟拉面露難色,「首先,空外神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那是連我的神都無法比擬的力量。」
「什麼……」伊諾思還沒有問出問題,就被涅瑟拉打斷。
「這裡,據說原本的世界擁有無數的人類、生物,並且是個牢固的世界。」涅瑟拉指著遠方,「然而空外神利用著未知的強大力量,直接將整個世界濃縮成這個樣子,所有的生物,除了代理人以外全都變成了卡片。並且逼著我們進行著決鬥,只要輸了就直接毀掉這個世界。」
伊諾思想要反駁,但她卻找不到任何話語可以充當理由,因為從她看到的書籍紀載的確實是這樣。
「那一天,還沒有視覺的我,卻清晰的看見空外神那巨大的雙手。我能感受的到祂將我的世界不斷蹂躪,因為我就是世界的一部分。然而衝擊過於巨大,在我睜開眼睛時,我就已經變成了這副模樣。」涅瑟拉摸著自己的左胸,感受著心臟的鼓動。
「可是……那樣不是很好嗎?這樣有了生命……」伊諾思剛要說出口時,就因為涅瑟拉怒不可遏的眼神而吞了回去。
「有了生命?我本來就有生命了!但那空外神肆意的將我的生命定義成『人類』!我並不想要成為人類!更不想擔任什麼代理人!」涅瑟拉有些歇斯底里地喊叫著。「況且我的神,將我創造出來、我所熱愛的神,全都被變成卡片了!我現在也僅僅能夠在決鬥中看見祂們而已!」
看著眼前的涅瑟拉,伊諾思一時之間不曉得應該如何接話,喉嚨乾燥的發癢……
「空外神就是我的目標,我不曉得祂到底掠奪了多少個世界,這幾乎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戰鬥。」托里夫拔掉地上透明的草,用力的往前扔,而後草在風的吹拂下彷彿化作空氣一樣的消散。「即便如此,你們也依然要跟著我嗎?」
「是,知道了目標也會比較輕鬆。」女人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透出,「不過,我們最後終將成為敵人。」
「但,這與我們無關,只要能夠剷除掉空外神,付出我們的生命也沒問題。」因為被結晶體擋住,也看不見男人臉上的表情。
托里夫苦笑了一下:「是嗎?你們還真是冷靜,不過我確實很感謝你們提供的情報,可以的話我也會盡量找尋不與你們為敵的方法的。」
形影不離的兩人看了彼此一眼,隨後同時說到:「那麼交易算是達成了?」
托里夫右拳捶了下自己的左手手掌,咧嘴笑著說到:「沒錯,交易達成!」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gfn8941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