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涅瑟拉嘆了口氣,「既然妳不想說,我也不強求,但作為交換,妳必須將一些事情跟我說才行。」
伊諾思依舊沉默不語。
「代理人不死不滅,造靈人卻不是這麼回事。並且只有我有那個念頭,妳也會瞬間化作虛無。」涅瑟拉沒有任何動作,但伊諾思卻驚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動彈不得。
「妳身上的水,我看得一清二楚,要想全都灌到腦中還是全部抽乾,都隨我的心情。」隨著涅瑟拉的話語,伊諾思真的覺得自己身體的水正在不自然的往頭部流動。
「不過……」涅瑟拉伸出手掌對著伊諾思,「芬瑟爾大人和我說過,妳不是那種充滿恨意的孩子。祂也和我說過,要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就必須要和妳合作,並非是威脅。」
隨著涅瑟拉的手掌越來越靠近伊諾思,她感覺到體內的水不再往腦袋流動,正常且緩慢的流動在身體各處。
「合作?」伊諾思扶著額頭,剛才的感覺讓她產生暈眩感。「我為什麼要幫妳?還有高高在上的代理人!要殺還是怎樣的隨便妳!」
或許是因為被托里夫追殺,以及剛才涅瑟拉操控自己體內的水產生的異樣,還有空外神的現身,都讓伊諾思的情緒轉變相當巨大。甚至說出這種違心的話。
我在說什麼啊?!我可不想死!在說出這句話的同時,腦中另外一個聲音同時響起罵著自己。
「因為妳也有想見到的人吧?」涅瑟拉的一句話變讓伊諾思愣住了,沉默讓她的耳邊響起嗡嗡聲。「不只是想見的人,還有空外神對吧?」
「妳如果……」伊諾思突然感覺被掐住脖子、喉嚨間的水被抽乾一樣,發燙的喉嚨吐不出任何字句。
「一說到空外神,妳的情緒起伏的特別巨大。總之,先聽我說完吧。」涅瑟拉伸出的左手散發出微弱的黑色的霧狀光圈。
「大海會記住所有事情,妳的朋友也曾經踏足過我的世界。而在看到妳的那一瞬間,我的眾神們也明白了,妳跟我一樣,是愛著自己的神。」涅瑟拉的語氣充滿祥和,卻又異常的振奮。「所以,我們來合作吧。」
彷彿被甘霖造福的沙漠一樣,伊諾思終於能夠將聲音給發了出來。
「我……」伊諾思雙手捏著自己的胸腔,像是要把文字擠出來。「接受……」
看著伊諾思疑惑的神情,涅瑟拉莞爾一笑:「妳是想問我想要的事情吧?」
伊諾思用力的點頭。
「我唯一的目標就只有讓空外神將我的世界恢復原樣。」涅瑟拉說著的同時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我想與祂對話,終止這個世界的規則。」
「可是……」伊諾思話還未說出口,再次被對方打斷。
「我知道戰鬥是無法避免的,但能避免我就會盡量避免。」涅瑟拉凝重的表情逐漸扭曲,眼神充滿凶光。「我並不希望我的世界展染上其他世界的血跡,除了一個人例外!」
伊諾思自然明白她指的是誰,褻瀆自己神祉的代理人……
「事情就是這樣,請帶我到那個『代缺空間』吧。」涅瑟拉收回臉上的表情,波濤的浪潮頃刻間變為平靜的海洋。
同時隨著表情,她也一併將手收回。伊諾思終於不再有那種不適感,大聲問道:「妳是怎麼知道的?」
「我說過了,大海會記得所有事情。或許是因為我的世界的特殊性,直到經歷了那場決鬥,我才看見大海的記憶。」涅瑟拉說著也看著自己剛剛放置牌組的左手腕。
「什麼意思……」伊諾思皺緊眉頭,望向涅瑟拉那幾乎沒有血色的臉。「特殊性?記憶?」
「世界的面積大小代表著代理人究竟侵略了多少世界,對吧?」涅瑟拉伸出一根手指,伊諾思則附和著點頭。「然而,我的世界全都是海水,空外神或許無法全盤的濃縮,也就造就了沒有任何決鬥的我依然擁有廣闊的世界。」
「那妳是怎麼到達這裡的?」伊諾思不解的問。
如果不是靠著決鬥來通過連接世界的門,那還有……想到這裡,伊諾思張大了嘴巴。
「沒錯,就是靠著『試煉』。」涅瑟拉說著的同時指向遠處銀白色法陣。「老實說,我一開始也不曉得試煉的代價,只是一味的遵從本能將殘局的對戰解決。但現在有了部分記憶的我,不想再讓我的世界承受任何風險了。」
試煉最多只能失敗四次,因為只要失敗一次就會讓其世界一部分的記憶消逝,以及決鬥的初始兩千的生命值……伊諾思腦中立刻聯想到關於試煉的內容。
也就是說,她從自己的世界逃到這裡來?而且一路上都是靠著試煉過來的?這也代表她做為代理人的天賦以及在決鬥的瞬間決策能力!
「但為什麼要到代缺空間呢?」伊諾思還是有點不信任眼前的女人,畢竟那裡不僅僅只是供給代理人決鬥的地方,也是許多造靈人的住所,甚至也收容了許多身心俱疲,早已放棄自己和世界的代理人。
如果對方如同托里夫一樣瘋狂,在那裡就會掀起腥風血雨。
「就只是為了單純的決鬥……」涅瑟拉的神情恍惚,「剛才的決鬥讓我看見許多記憶,如果能不計任何代價決鬥,或許能夠看到更多……」
這確實是個正當的理由……不過……伊諾思緊閉雙眼,握著拳頭。
「我還是不能貿然答應妳!所以「琉映核」經過通道的時候必須由妳承受!我這次出行的任務就是將這個東西帶回去!」伊諾思大聲的喊叫著。
「是嗎?」涅瑟拉的神色又再次凝重起來,同時伸出右手。「也只能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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