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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涵。
這是我親生姊姊的名字。
我和姊姊就像電池的正負兩極,性格大相逕庭。我儘管在創作方面天賦異稟,卻是個情緒泛濫的麻煩鬼,常因小事大吵大鬧,因此被父母喝斥為「EQ的數值全被錯置IQ裏了」。而姊姊則相反,性格平和,從不焦躁,就像腦袋裏缺少「生氣」這條筋般。
雖然姊姊是我遇過最漂亮的女生,但我不是「姐控」,我可沒在乳臭未乾的年紀時,說過「我要跟姊姊結婚」之類令人啼笑皆非的廢話。 大概。
姊姊基本上擔當了我父母的角色。父母在海外打著世上最忙的工作,因此姊姊自願填補了父母的空缺。我倆居住在屋邨時,她總是不厭其煩地煮飯給我吃、聽我傾訴,某時責備一番,某時給個甜膩的擁抱。
她宛若平靜的海,無條件包容傾盆的不幸。
我初中時,姊姊骨折了,她堅稱是午飯期間從樓梯跌倒了,忙碌的父母亦對女兒展現了無上的信任,沒向學校追究。姊姊骨折留院期間,醫院罕見地遭人為縱火,被困病房的她嚴重燒傷,由於皮膚極度脆弱,一點陽光都能對她構成傷害,因此醫院只好把她轉移到地庫的無窗病房,與外界隔絕。
由於父母都自稱很忙,除了在意外發生後的開首幾天有探訪外,之後主要都是我堅持每天探病。每當我挽著一籃姊姊最愛的安寶西亞蘋果探訪,瞥見她潰爛的手腳,還有被輔料覆蓋、配戴呼吸器,強顏歡笑的臉容時,我就知道,她此生都不可能復原,就只能躲在陰影之下。
但姊姊說,她不恨那個放火的人。
這就是命運。 它毫不在乎我們的感受,只會啼笑良善的人,遭剝皮拆骨仍一聲不吭。
當時,我一邊用鋒利的水果刀為蘋果剝皮,一邊涕淚俱下。
羽涵,我不像妳,不像妳這般善良,抑或那般懦弱。
我後來才知道,安寶西亞蘋果一般是無需去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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