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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市規模最大的圖書館，眾所周知是香都中央圖書館，樓高12層，佔地接近1萬平方米，像座宏偉的堡壘。而我現處的公共圖書館，無論從記憶中抑或從戶外看，頂多只是中型圖書館，平面面積不大。置身其中，理應一覽無遺才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HLsAnO1pA5 維尼

但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CJfq6dI6cN 維尼

我已經在圖書館走廊，往單一方向行走近10分鐘，估計這已是從旺角步行到油麻地所需的時間，而我……竟然未走到盡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DEuSCOPTfV 維尼

這裏簡直是條無盡的隧道，比海底隧道更長更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NIw3V21tVd 維尼

重複的景象，無功的徒勞，害人窒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dUj34J9TUN 維尼

幽黑之下，電筒只照到兩側書架，陳舊的松木宛如墓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txa7h4Oa8x 維尼

「小浪！」我忍不住高喊——未獲回應。如果小浪同樣身處這裏，怎可能聽不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5dCQ0xuGid 維尼

我猛抓髮陰，呼吸如遭捏頸般痛苦，疑是空氣侷促、加上幽閉恐懼所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1kwKFA4yDo 維尼

我……會永遠……被困這裏嗎……不……不可以……我必須找到小浪，找到這一層的生還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nRLliATqsX 維尼

我試圖冷靜，循著故事創作的思維，推測著可能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bXzzj72M5P 維尼

這空間可能是「不斷重複」的。亦即是說，它並非無限大，只是不斷重複，才造成無限大的幻象。好比經典的「食鬼」遊戲，角色循地圖邊緣的通道離開時，會被瞬間傳送到另一側的通道，重返地圖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DU6i4FMzBM 維尼

為驗證這個可能性，我留意著一側的防煙門，有否重複出現。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9nzWTj9LWr 維尼

果然，才前進不到一分鐘，我就目睹一模一樣的防煙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q4YnUkM1mC 維尼

假若把圖書館比喻為「食鬼」的地圖，那麼我大概花一分鐘，就能從地圖的一邊抵達另一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pTnYZMzmz3 維尼

所以說，這裏並非無限大，而我只是在循環著——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F98qImuuJ2 維尼

等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9uK04g8TYZ 維尼

我把目光投向側旁的防煙門，靈光一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O6CYbgdvea 維尼

第一，不論我是從哪裏目睹這道防煙門，它都應該是同一道吧？亦即是說，這道門就是出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3h9aDzZ2Lo 維尼

第二，如果空間沒有變大，那麼在有限的空間內，我不可能沒遇到小浪，她亦不可能沒聽見我的叫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MGPa4j97al 維尼

那麼，為什麼我倆沒有相遇呢？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wjrQP3dbG6 維尼

有一合理解釋是：她已循著防煙門，率先離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kkKtuJPqwD 維尼

這的確合理，因為假若小浪留意到空間的扭曲現象，為了安全，可能會先折返樓梯間，與我會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Q8rhoqlpRG 維尼

我不禁鬆一口氣，走到防煙門前，把門推開——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fNt4z4Qptm 維尼

門後，站著一個穿著白袍的男醫生背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B8GInabiG7 維尼

這個男醫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L05ir4TFLF 維尼

我瞧不見他的模樣，只見那頭灰髮，看來是個中年男人。他兩手擺後交握，抓著一個類似電鑽的金屬工具。而上方的梯級，趴著一個身穿純白病人服的女生，側旁是一輛翻倒的輪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0qNv3olRP9 維尼

男醫生背對著女病人和我，正緩緩向上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5srjaDL0Xs 維尼

我震撼得啞口無言......認得女病人，但……怎麼她會在這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iM2ftLlU6A 維尼

我不認得男醫生，但他的背影予我熟悉感，彷彿我是見過他的，卻一時說不出是誰。這種違和感，仿若你夢醒時，夢境還清楚刻印腦海，可當你嘗試描述細節，卻一時詞窮，下一瞬間已抓不住夢境的尾巴。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UpG02gYscn 維尼

我還未意識到要開口，男醫生就高舉「電鑽」，對準女病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0ansLlAR20 維尼

我連忙喊道：「不——要——」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Q6WNjRDkwS 維尼

「電鑽」對準女病人的背部，噴出熊熊火焰。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RlmrPZfXwF 維尼

潔白的病人服，頓成火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FiUI5U9pHq 維尼

渾身燃燒的女病人，淒厲地慘叫。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2nO6jDm72T 維尼

男醫生手中的不是電鑽，而是工業火槍。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wUMio3dQhp 維尼

他在......謀殺病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Ijidp5RhUr 維尼

不……不要殺死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fhsQSeXb9y 維尼

我喊叫著，哀求男醫生停手，但他持續用火槍，把女病人逐步燒至焦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UOAuxHHEoy 維尼

此時，狂焰中的女病人轉過頭來，望向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f9b4hYO3VT 維尼

她乾燥的眼神，混雜著痛苦、憤恨、絕望，嘴巴說了句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x7IB0kpJQs 維尼

「弟弟，為什麼你要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kJm6JlpIcP 維尼

為什麼要殺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dDgMlnmzBX 維尼

我......沒有……我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2KMPPiyCR2 維尼

我必須拯救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8bQktaSp9l 維尼

我一腳踏出防煙門，我必須阻止……必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rtMa2apXHp 維尼

我踏空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3hm9vaZtex 維尼

防煙門外的水泥地面，仿若投影般，是無法腳踏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zwKAoidufQ 維尼

失去平衡的我，墜進無窮的虛空中，萬有引力頓成三流科幻小說的荒謬設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86ＰＥＮＡＮＡK8gtsbANSW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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