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彌起飛腳的一刻,全場寂然無聲。
冬彌曾是出色的冰上曲棍球手,要在冰上競速,雙腿的靈活度、爆發力必須出類拔萃。冬彌在崇洞者面前一直擺出弱質纖纖的姿態,對方很可能沒料到,她有如此強健的體魄。
冬彌仍然蹲在地上,右腳卻呈水平角度,踢向四零四。她半秒就可以擊中四零四的雙腿。
倘若冬彌仍是人類的話,四零四無法操縱她的身體。而因為冬彌速度之快、四零四近在眼前,狼來不及制止她。
但是,即使冬彌能夠踢中四零四,這也絕非致命傷,她此舉豈非自殺?
未必。
在學校醫療室時,她告訴過我,她的右腳鞋尖穿了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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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旁一名獵犬,以詭異角度,像條大魚一般飛撲到四零四和冬彌的右腳之間。
冬彌的右腳,把那獵犬的獰笑面具踢裂,把其空白的「臉」劃出一條深刻的直線。獵犬的臉上鮮血淋漓,然而那些並非它的血,那是小浪的。
對,冬彌在右腳鞋尖裏,藏了一把匕首。
她想必籌備已久,就是在等待完美的時機,贈予敵人致命一擊。
只是她千算萬算,還是想不到獵犬的速度會如此之快。
冬彌轉過頭來,對我再次做出,剛才她放在背後的手勢。
手槍。
她的食指、中指,均指向四零四胸口。
冬彌似乎早有計畫,剛才的一切言行舉止,全是演戲。
儘管我不知緣由,但冬彌並沒背叛我們,她跟我們是同一陣線。
而冬彌此刻岌岌可危,在場的幾名獵犬和狼,隨時都可擊殺冬彌。
或許正因如此,她叫我瞄準的,才不是獵犬和狼,而是崇洞者的領袖——四零四。獵犬和狼受他操控,要以小勝大,擒賊先擒王。
在得悉四零四是變臉師,加上他對同伴的威脅後,我的求生欲勝過了道德顧慮。處於心流的我,取過地上染上小浪鮮血的子彈,塞入彈匣,槍口瞄準四零四的胸口。
我發現,血液牢牢黏在子彈上,就像為子彈塗上了紅漆一樣。這太奇怪了。
在一切慢動作下,我注意到四零四的眼神,他似乎注意到我的舉動,身子有往右移的趨勢,要躲開子彈!
既然這樣,我就刻意把子彈射歪,務求落在他半秒後的位置!
我握槍的手腕一擺,非常輕微地調整了角度,子彈應聲而出!
同一時間,狼已舉起剪刀奔向冬彌,然而她再快,亦不夠子彈快!
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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