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舟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艦上。
即使暈倒但笑爺威嚴仍在,加之聶舟身為異常兇猛的Omega ,手下頂着酒氣把醉倒的頭兒抬回來之後,直接把人扔在床上,鞋也不敢為對方脫下,就這樣快速溜走了。
退一萬步來說,聶舟不會因此把他們怎麼,但酒可是最上乘的借口,萬一他們的頭兒空虛寂寞冷,借機說便宜被佔點名要求標記……誰也不想把這老虎娶回家。
因此聶舟看看自己腳上的鞋,再看看髒兮兮的被單,眼角一抽卻沒有說甚麼,滾下床沖沖洗去一身酒氣,這才步出房間作事後跟進。
昨天那個Alpha居然敢用地拖攻擊笑爺,酒吧為了表明態度肯定會把人打殘,聶舟自問有錯在先,怎麼也不會放任這事發生。
「你說那個洗廁所?」他的手下聽到聶舟問起,臉色馬上古怪起來:「昨天酒吧把人給我們送來了,說是生是死任我們處理。人是綁着送來的,還是綁了個SM裝。」
「……他們永遠只懂那樣綁人。」聶舟反了一個白眼,酒吧動作快也算是意料中事,畢竟能在這裡立足的服務業,自是需要八方討好不得罪。
「現在那人呢?你們不會還綁着吧?」聶舟一個斜眼掃去手下,明顯是對方敢這樣做,他就如法砲製也把人這樣綁起,還要拍照傳給他其他手下。
「今早我們發現那個Alpha自行鬆綁。」手下說到這裡時也是一臉苦:「還以為他跑了,找了一會才發現他溜去洗休息區的公廁。」
「嘩,他還真喜歡他的工作。」聶舟不帶感情道。
「但他洗得很乾淨,牆呀地板呀刷得閃閃發亮,好像是新的一樣。」手下看了聶舟一眼,小心翼翼道:「大伙看得很開心,就排隊預約他也把自己房間的那個也洗一洗。」
聶舟眼角抽了一下,所以那個Alpha用洗廁所拉攏了他整船的人?
手下見聶舟不說話,拍了拍胸口趕緊道:「聶頭你放心,我們沒漏掉你,還把你的次序排在最頭,只是見你還沒醒來才暫時不敢打擾。」
聶舟用看關愛腦殘人士的眼神看着手下,嘆了一口氣道:「那他本人現在在哪裡?」
「……在我房間。」
聶舟見到那個Alpha時,對方已經把他手下的私人廁所洗得乾淨潔白,霉運污垢全數不見,空氣中散發着清香的味道,地板真如形容一樣,亮得有如鍍了一層光似的。
這樣的清潔水準,難怪他的手下為之若狂。
那Alpha 見到聶舟時停下拖地的動作,突然轟的一聲骨頭撞上硬地跪下來,十隻手指伸到自己面前,低着頭道:「笑爺你來了。」
聶舟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嚇:「……這是幹甚麼?」
Alpha頭也不抬道:「你的手下說,你要斬我的手指,主動點的話可以爭取減刑。」
聶舟:「……」
他都不知自己有斬人手指的愛好,是誰的腦袋還泡在酒裡沒醒過來?
「起來吧,這次是我有錯在先,不關你事。」聶舟倚在廁所門邊,爽快的承認錯誤:「抱歉。」
那Alpha 也不跟他客氣,點了點頭站起來,道:「對,本來就是你的錯,你不應該趟入未準備好的神聖區域。」
聶舟挑起眉,自當上笑爺後,即使他敢認錯,也沒有人敢覺得他錯了。而眼前這個Alpha,年紀比較小、信息素也高級不了哪裡,居然敢在面前認同他的錯誤。
有趣。
聶舟在心裡輕笑一聲,這小子掩飾得好,但在閱人無數的自己跟前,那股對星盜的不屑還是無所遁形——他不甘心被送來這裡,可在自己地頭上,他不得不低頭率先示弱。
這便是現實。
他聶舟何嘗不是,不甘心赫伯特這些年來還是一如以往把王位坐得八風吹不動,卻沒有法子把人扳下來。
他們何其相似,只是惡者在這Alpha 眼中是自己罷了。
「甚麼神聖區域?」聶舟有心逗逗小Alpha ,既然對方故意留了語柄讓他追問,那他奉陪一下也沒有甚麼所謂。
「這裡。」Alpha 指了指廁所,忽然改用了看不起的語氣朝聶舟道:「像你們這些人,廁所都不好好打理,臭氣沖天尿亂撒,還好意思說自己說是靠宇宙吃飯。」
聶舟忽然沉默了一下,他剛剛是不是因為廁所而被看輕了?
所以這Alpha的不屑不是因為自己是星盜,而是因為廁所不夠乾淨?
「……廁所和靠宇宙吃飯有甚麼關係?」
「互聯網變星網、煮食變營養劑、電話變通訊器,舊時代的東西都被淘汰了,只有廁所歷久常新、屹立不倒——因此宇宙和廁所是並行的,要發展宇宙,就要帶上廁所;沒有廁所,就發展不了宇宙,你甚麼時候看過機甲裝馬桶,還不是要回來艦劃個廁所!」
Alpha 說那番話時雙眼發亮,言之鑿鑿好像在說甚麼世紀新發現,聽得聶舟的眼角抽到快要抽筋了。
聶舟本以為這Alpha是借洗廁所來展示價值,好保住自己的手指,但這副樣子……他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作戲,而是發自真心地喜歡廁所。
馬陵還真是甚麼人也有,這是哪門子的怪胎?
「你說得很有道理。」聶舟忽然覺得心很累,也不欲再與對方多言,反正他也上了船,廁所也洗得乾淨,多養一個人沒甚麼大不了:「以後這裡的廁所就靠你守住了。」
「好的。」
「你叫甚麼名字?」
「廁所寧。」
「……以後你叫阿寧吧。」聶舟拒絕去想這個外號是怎樣出來的。
三天後,聶舟發現自己的手下在聽完那個甚麼廁所神聖論後,開始理所當然地把人叫成「廁所寧」,對此他只想一頭撞在豆腐上,他知道他的手下是沒有惡意的,但這樣子叫人,他聽着只覺得彆扭。
可很快的,聶舟就沒空管人了。
原因很簡單,赫伯特大帝遇上了刺殺,但準確點來說,遇上刺殺的是他身邊的保鑣。
那些突然冒出的刺客在手臂被劃了一刀後,就放着赫伯特不管頭也不回地撒退,人人都認定刺殺的對象肯定是赫伯特,只是現場情況混亂,攻擊對象才變成了保鑣。
畢竟誰會刺殺一個沒用處保鑣而放棄身邊的皇帝?
刺殺消息一放出,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中樞再次震動起來,赫伯特雖然傷也沒傷,但事實上,由十年前開始,一個名為「鳩」的組織聲稱赫伯特不配作亞克蘭帝國之首,明着暗着策劃了好幾次針對赫伯特的暗殺行動,就連年初的九儲爭位,也疑似有鳩的影子在暗處行動。
擺平了底下生亂的,赫伯特現在很空閑來會一會這隻神秘的鳩,因此一聲令下,軍部便奉命發狠,挖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挖出來。
刺客沒挖出來,但線索倒是查出來不少,結合一下得回來的情報,軍部意外發現,鳩的大本營居然在馬陵。
赫伯特一聲令下,駐守在附近的軍隊便嗖嗖來到了馬陵,第一個盯上的便是星盜。
說得好聽點,星盜是靠盯其他貨船的貨物為生,難聽點的,就是只要給錢,不論是人是貨,星盜都能給你搶回來。
而好巧不巧,聶舟在上個月搶了一船武器回來,而當中轉賣的一把刀,就被人拿來在赫伯特保鑣手上劃了一筆。
這不是勾結鳩還是甚麼?
軍隊半點不打算跟聶舟了解,直接就派出一個十人小隊,坐上機甲帶足了武器,顯然在他們眼中,聶舟的人頭是交差了事的最快手段。
對此,聶舟只能回應一個字——「打」!
當得了星盜的都是拿命幹活的人,即使對上軍部也毫不害怕,機甲對機甲的大戰在馬陵的空域打起來,一開始確是勢均力敵,但一旦拉成持久戰,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星盜便開始紛紛暴露弱點,回過神來的時候,聶舟這邊便沒了五個,而另一邊的八個還神采奕奕,準備一舉把他們拿下。
「貨櫃那副機甲拿出來,我們不夠戰力!」聶舟自己同樣也坐上了機甲,敵方十隻打中兩隻,還是他一手擊落的,只可惜手下不爭氣,他以一戰八終究是勉強。
「聶頭,我們沒人了!」
「隨便在艦上找個人來!現在甚麼年代了,當星盜連機甲也不會開不如去死!」
聶舟惡狠狠地下了死令,手下見他發怒,也不敢多說甚麼,在艦上見人就抓,硬生生地砌了一個三人小組出來。
「好,現在分組,你們三個不想死的跟緊我,我們四人夾擊一架!」聶舟想的法子很簡單,卻是百試百靈,先把敵方分開再靠數量取勝,俗稱蟻多摟死象。
他們現在也只能靠這個法子。
「不用。」
一把男聲從聲頻中否定了他的命令,聶舟還沒回過神來,新上陣的其中一架機甲如流星般衝上戰場,移動時發出的道道紅光、接踵而至的爆破在眼前出現,纏了他們好久的八架機甲,就這樣眨眼之間被毀了個清光。
聶舟吃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下巴直接掉到機甲地板收不回來,他想起那把男聲是誰了。
是廁所寧。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rUMj1ty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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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這張卡隨便刷
霸道聶頭:這廁所隨便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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