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德裏克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平靜:「公爵大人讓我們這次來只是路過,但你們的人居然對我們動手。這事,你們自己看該怎麼處理。」
大廳瞬間陷入沈默,強盜們個個噤若寒蟬。斷刃剛從門外踉蹌走進來,臉色發白,右臂無力地垂著。他聽到奧德裏克的話後,立刻搶上前,擠出一抹勉強的笑:「這是誤會!我們絕對沒有冒犯公爵大人的意思!」
說完,他快步走向毒牙,低頭檢查傷勢。毒牙的右手骨折,腫得像發漲的麵包,斷刃輕輕按了一下,毒牙便慘叫一聲,直接昏了過去。斷刃額頭冒著冷汗,立刻轉身對奧德裏克深深一鞠躬:「多謝騎士大人手下留情,我一定處理好!」
奧德裏克冷冷地看著他,點了點頭,隨後轉身,指向愛琳:「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這位是月影男爵,公爵大人的助手。」
話音落下,大廳內的強盜們頓時騷動起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接著紛紛站起身,低頭彎腰:「參見男爵大人!」
愛琳微微頷首,表情平靜,但目光銳利,沒有多言。
站在一旁的卡拉爾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行禮,而是一直盯著艾瑞克,眼神複雜,似乎在思考什麼。他微微瞇起雙眼,像是在艾瑞克身上尋找答案。
艾瑞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既沒有開口,也沒有流露出敵意,顯得從容而淡定。卡拉爾暗暗皺眉,心中一沈:「這個人類怎麼會狼族的魔法?」作為狼人,他清楚,狼之血脈是狼王獨有的魔法。
艾瑞克往前一步,目光直視卡拉爾,聲音低沈:「半夜,你來找我。」
卡拉爾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他的目光轉向愛琳,嘴角帶著一抹淡笑,微微躬身:「男爵大人,以後如果有需要我們狼人的地方,請開口。」
「隨便開口」這幾個字,他說得特別重,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聽聽而已,但一定不會聽命。他話音剛落,已經翻身跨上自己的座狼,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
卡拉爾目光落在奧德裏克身上,眼中戰意一閃而過。他雖不懼這位聖域騎士,但也不願輕易與黃巖公國的勢力對上。他拍了拍座狼的脖子,座狼低吼一聲,像是在回應他的情緒。
愛琳看著他,語氣不疾不徐:「黃巖公國的人,講究合作。若是卡拉爾閣下有心,未來或許會有更多機會合作。」
卡拉爾輕輕一笑,露出一口鋒利的獠牙。他微微拉動韁繩,座狼轉身,帶著他從人群中穿過,走向夜色中。他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那就看看男爵大人怎麼用我們吧。」
隨著卡拉爾離去,大廳內的氣氛漸漸緩和,但剛才的對峙已經讓在場所有人繃緊了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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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著飛石營地,營地外的林間靜得出奇,偶爾響起枯枝斷裂的聲音,打破寂靜。
冷月高掛,銀白的光輝勾勒出樹影的輪廓,風穿過枝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一片密林深處,艾瑞克站在月光無法照到的陰影裡,靜靜等待。他的雙眼泛著淡淡的金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像是沈睡的野獸即將甦醒。
不久後,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來。
卡拉爾緩步走出樹影,月光落在他身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更加鋒利。他的雙眼銳利如刀,泛著淡淡的琥珀色光芒,帶著試探靜靜地望著艾瑞克。
卡拉爾的座狼靜靜地站在他身旁,比尋常狼隻大上數倍,通體漆黑,毛髮在微光下閃爍,猶如覆上一層鋼鐵。牠的雙眼如兩團紅色的火焰,幽幽燃燒,透露著危險氣息。
牠沒有發出聲音,但微微低垂的頭顱、裸露的獠牙,已經表明了絕不示弱的態度。牠站立時肌肉緊繃,尾巴緩緩擺動,仿佛隨時會撲上去撕裂敵人。
卡拉爾拍了拍座狼的脖子,語氣低沈:「冷靜,今晚不需要你出手。」座狼低吼一聲,雖然退後了一步,但仍死死盯著艾瑞克,顯然對這個陌生的人類充滿警戒。
空氣變得更安靜了,夜風吹過,帶起林間的枯葉飄落,兩人相對而立,彼此審視。
夜風低吟,林間的影子搖晃不定,兩雙狼瞳在黑暗中對視,像兩頭潛伏的獵手試探彼此的底線。
卡拉爾微微擡起下巴,眼中閃過一絲興味:「現在,我該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了吧?」
艾瑞克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沒有回答,只是向前踏了一步。
那一瞬間,夜色仿彿靜止,氣息在空氣中碰撞,隱隱透著即將爆發的力量。
狼王與狼人的對話,會改變這場旅程的方向。
下一章,兩人終於開口,對峙,試探,或者合作?
終稿於二零二五 二月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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