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莎的笑意逐漸消散,眼神冷淡地掃過卡德摩斯,輕輕靠在椅背上,指尖敲擊著扶手,仿彿在權衡利弊。空氣沈悶,整個房間只剩下這細微的聲音,像是在倒數決定的時刻。
卡德摩斯等得有些不耐,目光鎖在艾爾莎臉上,試圖從她的神情中讀出些許線索。她始終不發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桌上的聖物,仿佛時間已經停止。
終於,她緩緩擡起頭,藍眸閃過一絲冷光,語氣平穩:「卡德摩斯,我可以考慮這場婚約,但前提是,你們得展現足夠的誠意。」
她停頓片刻,淡淡地看了眼菲力浦斯,接著說道:「我要暗影之冠,這是我突破聖域的關鍵。如果在三月底之前,它能放在我的梳妝臺上,那麼四月的貴族議會,我會為菲力浦斯提供支援,與他訂婚。但有一個條件。」
她的語調陡然一沈,目光冰冷:「如果他攻打月影男爵領失敗,這場訂婚立刻取消,永不再提。」
房間內的空氣瞬間降至冰點。卡德摩斯微微挑眉,嘴角的笑意不變,但目光變得更深。他仔細打量著艾爾莎,仿佛在衡量這個條件的真實性,然後慢慢點頭:「殿下,您的要求確實嚴苛,但也公平。我相信公爵大人會滿足您的期待。」
他轉頭看向菲力浦斯,聲音壓低:「你聽到了,這是你的機會,不能失敗。」
艾爾莎沒有再看他們一眼,擡起手,示意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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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王宮,夜風輕輕吹拂,帶走屋內的壓迫感。菲力浦斯的步伐急躁,臉色陰沈,終於忍不住低聲抱怨:「為什麼要給她那麼多東西?我們根本無法控製她,最後我只能是她的一顆棋子!」
卡德摩斯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眼神平靜,語氣淡漠:「控製她?菲力浦斯,你搞錯了什麼?」
他微微搖頭,緩緩開口:「艾爾莎公主十七歲時,已經達到十五級的巔峰,她壓製自己的實力整整兩年,至今未晉級。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菲力浦斯皺起眉頭,遲疑地問:「什麼意思?」
卡德摩斯冷笑,向前一步,語氣低沈:「這意味著,她早就能成為聖域,但她沒有。因為她不滿足於普通的聖域,她是三系法師,她要的是三系聖域的極限突破,最後踏入傳奇。」
他的目光冷冽,話語中帶著難以忽視的震撼:「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一位三系聖域法師,意味著她的力量遠超一般的聖域強者,甚至可以碾壓同級的存在。而當她踏入傳奇,那將是一位前所未有的強者,她的意誌,將影響整個王國的格局。」
菲力浦斯咽了咽口水,眼神閃過一抹驚懼。他本以為艾爾莎只是強大,卻沒想過,她竟然走在這樣一條幾乎無人能達到的道路上。
卡德摩斯見他神色動搖,語氣更加冰冷:「你還在妄想駕馭她?不,菲力浦斯,她才是未來的王者。如果你有足夠的聰明,應該知道,範德霍爾家族要做的,是成為她最重要的盟友,而不是試圖壓製她。你不過是一枚棋子,但如果你站對了位置,或許能成為棋手之一。」
他的語氣更加冰冷:「而且,她不是普通的天才,而是王室的公主,握有真正的權力。你以為這場交易是在給她好處?不,菲力浦斯,這是投資。她的價值,比你想像的更高。」
菲力浦斯臉色一變,心底升起一股寒意。他的拳頭微微握緊,嘴角抿成一條線,卻仍然不甘地低聲說:「可她太強了,我根本無法駕馭她。」
卡德摩斯輕蔑地哼了一聲,語氣鋒利:「你不需要駕馭她,你只要站在她身邊,讓她看重你。她不在乎你的武力,只在乎你的價值。而你的價值,不在於你自己,而是你的家族。」
菲力浦斯咬牙沈默,低頭思考著這番話。就在這時,一道穩定的腳步聲從長廊另一端響起,打破夜晚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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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蕾諾拉步伐穩定,裙擺輕輕擺動,聲音清晰:「兩位大人,艾爾莎公主命我傳話。」
卡德摩斯與菲力浦斯擡起頭,看著這位公主身邊的傳令者。她站得筆直,目光平靜,不帶多餘的情緒。
「公主要你們記住,試煉之地的關鍵,不只是力量,還有狼靈。」艾蕾諾拉語速不快不慢,語調平穩。「根據情報,狼靈與『大地之心』息息相關。」
卡德摩斯眼神一動,眉頭微微皺起:「真正的大地之心?」
艾蕾諾拉微微頷首:「公主已確認消息。狼靈才是找到神器的關鍵。沒有它的認可,無論實力如何,都無法通過試煉之地的最後關卡。」
菲力浦斯咬了咬牙,臉色有些猶豫:「為了一隻狼,值得嗎?」
「這不是普通的狼,」艾蕾諾拉語氣堅定,「它是試煉的核心。能否獲得大地之心,就看你們能否讓它認可。」
卡德摩斯思索片刻,輕輕點頭:「這確實有趣。」
艾蕾諾拉不再多言,補充最後一句:「公主不接受失敗。」
語畢,她微微行禮,轉身離開,步伐果斷,不帶任何猶豫。
卡德摩斯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片刻後,他轉向菲力浦斯,語氣淡漠:「聽到了吧?艾爾莎不會等人。如果你無法證明自己的價值,她不會再給你機會。」
菲力浦斯握緊拳頭,眼神變得複雜,像是在下決心。卡德摩斯冷笑一聲,轉身邁步離開,留他站在原地,沈思不語。
卡德摩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長廊的盡頭,留下一片死寂。
燭火搖曳,映照在菲力浦斯緊繃的側顏上。他的拳頭仍然握緊,指節泛白。
艾爾莎不會等人。
這句話在腦海中回蕩不止。
夜色漸深,王都依舊燈火通明,在這沈默之夜裡,權力的暗流已悄然翻湧。
明日的陽光,愛琳,將踏入另一場博弈之中。
翌日清晨,她將拜訪凱文男爵,一位掌握關鍵資訊、卻始終保持中立的貴族。
這場會面,真的會如表面那般簡單嗎?
當大門推開,迎接她的,究竟是盟友的微笑,還是背後的尖刀?
終稿於二零二五 二月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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