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魔都與世人的傳說原來是兩回事。
世間流傳的魔族傳說,原來是屬於翼族這個半途入魔的魔族,他們需要貢獻心給暗剎大帝才能成魔。
沒有了心,因而大多數都是嗜血殘忍,不能自控。
天生的魔族是有心的,也不用貢獻心,他們本身就擁有高強的魔力,而且一直壓制著半魔,奴役他們。直到強大的神族祖先翼族歸順了暗剎,才形成了強大半魔族力量。半魔與魔族之間展開了一場內戰,最後魔王雷丘帶領魔族將半魔驅離魔都。
那場戰役雖然是魔族勝了,但是戰爭將魔都摧毀了大半,所以魔族一萬年來都沒有再離開魔都,忙著重新建造家園。
而被趕出來的半魔族便以翼族為首在中境重新建立勢力,一萬年來建立了強大的勢力,也成為了世間熟知的魔族。
翼族一直憤恨被驅出魔都,在勢力日漸強盛後,便開始想奪回魔都。他們經常侵擾魔都,戰事持續了一百多年,最後寒磊帶著窮奇偷襲天空殿,為這場魔族之戰劃下句號。
比較遺撼的是當時沒有捉到幽冉。靜姝這樣說。
來到魔都後,魔女靜姝就充當了我的歷史先生,一直講魔都歷史給我聽。
魔王雷丘早在內戰時因為傷勢過重而長年沉睡療傷,寒磊雖名為皇子,卻是雷丘唯一在大戰中生存下來的兒子,也是魔族真正的掌權者。
在魔都待了有一個多月,我發現魔族的生活也與尋常的人間相似,他們會耕種,有巿集,有貿易,有學院。
原生的魔族都有一對尖耳朵,頭髮黑亮,嘴裏的兩顆獠牙會因為生氣變長變尖,手指特別的尖長,指甲是黑色的。
他們的個性比較暴戾,少少口角也要打一場。魔都到處都有大大小小的擂台,四邊有圍欄,原來是給有口角繼而要決鬥的魔族專用,以免他們隨意在街上打鬥,破壞秩序,也破壞環境。
在巿集看到幾次魔族民眾之間的決鬥,都是打到另一方死亡為止。而擂台外的觀眾卻看得熱血沸騰,我只能搖搖頭,轉身離開。
我在魔都非常自由,想去哪就去哪,完全沒人阻攔,只是因為外貌的與眾不同,走出魔堡就會引來注目禮,魔都的人都知道,皇子騎著獨角獸帶了一名女妖回來。
寒磊也不怕我逃走,因為魔蠱還在我的肚裏,只要他找我,我的肚子就會隱隱作痛,這代表我必須儘快出現在他眼前,不然腹痛會不斷加強,直到我痛至昏迷。剛開始我不清楚,幾次昏了在街上,醒來時躺在魔堡的大床上。
我當然試過逃走,但是腹痛讓我無法走遠,要不是痛得無法忍受的爬回來,就是被魔兵抬回去。
魔界的入口位於冰封雪境內,而怎麼連結上魔界,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從魔堡南方的黑色雕花鐵窗眺望,遠處被白皚皚的山脈環繞,而北方的窗口望去則是綠意盈然。這裏四季分明,利於耕作,不過魔族並不吃菜果,每餐都吃肉,他們農田的農作物都是給畜口吃的,這倒是挺合我胃口的。
除了被種了魔蠱,我的待遇一點也不像階下囚,寒磊知道我喜吃魚,每天都會派人到雪山下的冰湖的捕捉新鮮的魚給我吃,聽說這徒步來回要走上一個時辰。
我住的房間,就在寒磊隔壁,幾乎每天也見到他。他每天早上都會來看一下我,然後才去辦事,晚上也會來一下,但沒有向我求歡。
每次看見他,我都會要求他放我走,及解開我體內魔蠱,我和他爭論過好多次,我實在不明白他這樣軟禁我是什麼意思。
他每次也冷冷的回應:「孤說過,要立妳為妃,絕不食言。」
他望著我的眼神與話語一樣的冰冷,我完全感受不到一點他喜歡我的感覺。
「如果只是為了當日的一個隨口的諾言,實在是沒有必要。」我冷冷地說道。
旁邊的侍女都驚訝的雙手掩嘴,似乎很怕寒磊生氣,我當然也怕他催動我肚裏的魔蠱,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長期被困在魔都,已經讓我失去耐性,懶得偽裝了。
但寒磊連回頭看我一眼也沒有,就推門離開了。
侍女用奇異的眼光注視著我,似乎寒磊對我這樣的寬容,讓她們感到驚訝不已。
我氣惱的坐在桌前,用力的搥著用紅木巨彬制成的雕花方桌,桌上由黃金打造的茶具,被震上下跳動,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不一會,靜姝帶著三個魔族女子進來,衣著艷麗畫了精緻妝容的魔族女子將我團團圍著,有的拉起我的手,有的摸著我的腰,有的打量著我的胸部。
「她們在做什麼?」我又疑惑又不耐煩的問著站在一旁的靜姝。
靜姝膚色透白,嘴唇淡紫,尖耳挺鼻,眼形狹長,有一雙淡紫色瞳仁,黑色光亮的長髮編成密密的細辮子,披散在肩上,這是這裏的魔女標準的打扮,但在我看來就有著獨特的風情,穿著有紅金刺繡的黑色緊身低領交領衣裙,胸部的深溝顯現,民風豪放。
靜姝是寒磊的親信,婢女說過,她在魔都的地位很高,寒磊不在時,就是由她處理政事,她管理魔都的一切大小事務,包括寒磊的立妃事宜。
「給妳栽妃子的衣裙。」靜姝冷冷的道。
她和寒磊一樣清冷,我問她答,絕不多說一句,除了上次講授一些魔都歷史事跡外。
但比起寒磊,我更憚忌於她,我感到她極不喜歡我。
我猶如人偶一樣任由幾名裁縫擺弄,完成後,靜姝便讓人退下,只剩下我和她。
她雙手環胸,胸前兩團圓球都快跳出來了,用不屑的眼神盯了我一眼後,冷淡地道:「殿下要許妳一千年,妳有沒有異議?」
「一千年?」我驚訝極了。
在魔界立妃不是永遠的,會有一個期限。只有皇后才是永遠的,但是寒磊直到現在還沒有立后,所以魔族女子都沖著后位蜂擁而來。不過寒磊很挑,能立妃的都是萬裏挑一,而且期限不長,大多是五十至一百年,聽說最長的一位有許下二百年,也以此權衡妃子地位的高低。
我本來認了,想著最多是五十年後就回復自由,但想不到他竟然許下一千年,這是什麼回事?
「我當然有異議,這太長了,五十年好了。」
「不可能,異議是只能求加,不能求減,不然辱沒了殿下的恩典。」
還有這層意思啊?這個寒磊就是這麼自以為是,真的以為每一名女子都瘋狂的迷戀他嗎?
我氣餒的背轉身揮揮手道:「那沒事了。」
靜姝走後,我頹然的倒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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