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的約定 - chapter 16

下周到來，柯晨恆不再翹課，而是如常按時去學校上課，他沒再翹課。

「來，這邊講完了，下周記得交報告……」柯晨恆聽著臺上之人說話，除了「下周記得交報告」這句，竟然沒一句聽得懂。

「唉，不小心翹多了」

柯晨恆乾脆不再多想，漸漸的他目光飄向窗外，看那片在正常不過的天。

話說最近的天還真奇怪，時會暖如秋，可轉瞬之間，天又像人心，說下雪就下雪。

雖然雪都下得不是很大，如毛毛細雨，但還是給人們不少的冬意。

「前幾天的雪，說下就下，和當時好像啊，今年的第一場雪」柯晨恆小聲呢喃著。

初雪……。不知為何，柯晨恆想到「初雪」時，竟然第一時想到的是林妍。

在網路上認識她的那天，似乎也下著這樣的雪。想至此，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擔憂。他順手將包提上，便迅速奪門而出。

在眾人的視線中，一個瘋子突然站起身，奪門離開教室，從始至終都未說過一句話。

柯晨恆又一次翹課，當著眾人的面翹課。

懸著的心依舊沒放下。

柯晨恆飛奔去林妍家，中途還給林墨鈺打去電話，可惜電話未接。

拿著手機，順手將靜音關掉。看了眼Messenger, 訊息如噴泉紛紛湧出，滔滔不絕。

「你現在有空嗎？來一趟」其中一則訊息引起柯晨恆的注意，那是林墨鈺傳的。內容簡短，意思卻表明的很清楚。

柯晨恆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他十分清楚，林墨鈺很少慌張、急切，她只要一急，必定是出了大事。

「靠」柯晨恆第一次覺得靜音是這麼的煩人。

趕到樓下，看著大門未關，柯晨恆直接進入。進入後，手機又發出響聲，是林墨鈺傳的。

「你來的了嗎？」

能，必須能，柯晨恆心想。

柯晨恆跑到電梯前，可電梯門前卻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兩個大大的字——故障。他眼見電梯不行，轉頭趕往樓梯。

和電梯相比，此刻的樓梯，是多麼的漫長，漫長的如走上天梯。他猶豫片刻，開始爬起漫長的樓梯。

「為什麼當初要幫助那名女孩？是因為她的經歷與你有幾分相似？還是因為她外貌是你喜歡的類型？」

「為什麼不敢與那名女孩對視？是單存不敢與其對視？還是不敢面對自己內心的那份愛？」

「為什麼要表現得一副毫不關心的樣子，心裡卻又對其關心的死去活來？」

「你還記得當初你答應她所說的『約定』嗎？你做到了多少？你兌現承諾又有多少？」

「你覺得你從未食言，但這次……」

柯晨恆心中產生許多質疑自己的話語，那都是他對自己否定。

「不，我從未食言。我說過的諾言，就沒做不到的」柯晨恆試圖將影響他的想法給去除，但這些想法如同林中大霧，死死揮之不去，揮去的又會很快回來。

柯晨恆依舊努力的爬著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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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你心中還會產生『你』的質疑」

「你沒有？那為什麼見電梯故障時，你會猶豫一下，才選擇拼了命的爬樓梯」

「你說著沒有，腳步卻慢了下來，這是『沒有』具體表現嗎？你不應該更賣力的跑嗎？」

「你這食言之人，還真是失敗。之前立志成為說到做到的人，現在卻一次次的打破之前的『承諾』」

「你還敢說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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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搖了。

「是啊，之前的所有『約定』，好像只有她的，我還未完成」

「是啊，當時我向他下的約定，內容又是什麼？真的是單存的強身健體，脫離體弱多病，不再承受病痛嗎？或許，她是希望我做她的油燈，點亮她心中的大霧，哪怕油燈有融化完的那一天」

「她真正需要的，我都沒給到」

柯晨恆依舊堅持爬著樓梯，但腳步漸漸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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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想法？迷霧中的一盞油燈？」

「即便如此，你依舊還是食言了」

「你的約定尚未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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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好像想通了」

柯晨恆心中突然多了份堅定，無論內心擁有再多的質疑，他都堅信自己。

「既然我說過要說到做到，那就是會去完成。不是完了目標，就是在完成目標的路上」

「我說過的諾言，就沒做不到的」

迷霧被撕開了一道缺口。

「好吧，我承認，我對她的『約定』尚未實現，但現在不就在路上了嗎？我承認，我『有』，但現在正在彌補」

「我有，那是因為承諾在兌現中。你錯了，不是我食言，而是我正在兌現」

腳步漸漸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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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嗎？你真的明白她的『約定』是什麼了嗎？」心中的那份自我反對的意識，質疑聲依舊不斷。

「你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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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麼樣，我親口說的約定，我自然清楚是什麼，不用你來插手。再說了，誰才是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廢物」

「我說過我已經想通了，她是希望我做她的油燈，點亮她心中的大霧，哪怕油燈有融化完的那一天。倘若她對自己有質疑，就由『油燈』來驅散質疑；倘若她對自己選擇產生了疑惑，就由『油燈』來驅散疑惑；倘若她對未來的一切產生了迷茫，就由『油燈』來驅散迷茫」

「我當初說的『約定』，說白了，其實就只是陪她開心的渡過餘生，不是嗎？」

「愛情終究代表什麼？我之前還會給它一個模糊的定義，但現在看來，沒那個必要了。我只需要知道，陪她走完最後一里路，這就足夠了」

大霧被油燈漸漸驅散，從原本只能照亮孤身一人，再到四周清晰，最後能清楚看見眼前的路。

霧被徹底驅散。

迷霧散去，柯晨恆眼前回到那個樓梯。

樓梯雖然彎彎曲曲，還會上上下下，但認真去思考，會發現樓梯其實只是個『筆直』的路。因為每個要爬樓梯的人，他們的目的地都十分明確，知道他們自己要去哪裡。

「爬完最後一層樓，就到林妍家了」

霧裡沒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只有對接下來的路產生的『迷茫』。迷茫不在，霧自然也不復存在。

柯晨恆經歷漫長的樓梯，終於爬到了林妍家的門口。

門被敲響，無人回應。

門再次被敲響，林墨鈺雙眼通紅的走出，臉色也不是很好。

「怎麼了？」柯晨恆擔憂的問。

林墨鈺沒說話，只是示意他進屋。

門沉沉的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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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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