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城說完這句話後,她的臉因此而泛起紅暈,這時,解城轉而露出微笑,「這是我和茉暖明天的第一場戲,是她出國半年後我們相遇的場景,這也是我的開場台詞,剛才的表現,還算到位吧?」
陸飛鴻愣住了,原來這一切只是解城為了新戲準備的台詞,她的心裡五味雜陳,不知是該感到鬆一口氣,還是該感到失落,她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應該去問茉暖。」
解城輕笑了一聲,目光柔和地註視著她,「我倒是覺得你剛才的反應很真實,我以為你是真的在回應我。」
陸飛鴻的臉更紅了,她低下頭,手指不自覺地捏緊著外套的下襬,試圖平復心情。
見狀,解城語氣變得溫和,「我記得你參加活動之前總是不吃東西,這麼晚了,喝杯牛奶會比較好睡。」
陸飛鴻目光不自覺地避開了解城的視線,只是問:「我睡哪裡?」
解城笑了一下,轉身走向餐桌,他拿起其中一杯的熱牛奶一飲而盡,呼出一口氣道:「房間讓給你,我睡客廳。」
聞言,陸飛鴻的眼神變得冷峻起來,默默地看向他,沒有答話。
離婚這段時間以來,解城的緋聞滿天飛,現在他讓陸飛鴻去睡曾經是兩人的房間,她卻莫名感到有些反感。
彷彿讀懂了她的倔強,解城走近她,突然傾身靠近。
陸飛鴻背靠著沙發,隨著他的接近而逐漸向後縮,她的每一個身體語言透露出戒備,就在她正要伸手推開解城時,他卻突然靠近她的耳邊,用一種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低沉聲音說道:「放心,我沒有帶任何女人回來過,更別說是在我們的床上睡過,不信,你可以問飛城。」
說完,他拾起剛才脫下的西裝外套,朝浴室走去,陸飛鴻的目光隨著解城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浴室的門後。
端起溫熱的牛奶慢慢啜飲,陸飛鴻一邊環顧四周,這個家,她已經有半年多沒回來了,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遺忘的味道。
站在主臥室的門口,陸飛鴻的手輕輕搭在冰冷的門把上,心裡不禁有一絲猶豫⋯⋯
同申公寓三零二室,是一套擁有兩房兩廳兩衛及兩個陽台的房子,兩人剛結婚時,其實是分房睡的,陸飛鴻睡主臥室,解城則是睡在目前祝飛城的房間,隨著祝飛城的到來,這個家的格局悄悄發生了變化。他們決定收養這個孩子,也意味著他們需要共同扮演父母的角色,從那時起,他們才開始住在了同一間房間,睡在了同一張床上,但是,在那一晚喝醉之前,彼此之間始終保持著一種微妙的距離感,恪守著禮節與分寸。
如今,即將再次踏入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間,陸飛鴻不知道等待她的會是什麼樣的景象了⋯⋯
隨著緩緩轉動門把的動作,陸飛鴻深吸一口氣,彷彿要給自己一些勇氣,然後邁步走進了房間。
出乎意料的是,房間內的佈置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那張大床靜靜地佔據著房間的中心,床單和枕頭都是當初陸飛鴻喜歡的花色,抬眼望去,牆上掛著他們的結婚照,照片中的兩人笑得燦爛,彷彿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一對,然而殘酷的現實卻是兩人不僅是契約婚姻,還已經離婚將近一年了。
陸飛鴻的目光在房間內游移,每一個角落、每一件物品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過去,無不是在觸動她的心弦。
梳妝台上,依舊放置著她習慣用的保養品和化妝品,仔細一看,幾乎都是全新的,衣櫃裡,她的衣物同樣擺放在裡頭,而解城的衣物就在旁邊,兩者無聲地並存,一切都好像是停留在他們共同生活的最後一刻。
這些細節讓陸飛鴻感到既親切又陌生,這個家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她的歸來,卻又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距離感。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陸飛鴻應了一聲,隨後解城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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