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代居住在於劍之陸北部的極熙是武者一族。
全族無分男女老少皆酷愛武藝,崇尚強大武力並以強者為尊,這樣一個戰鬥民族,在魔神降臨東北帶領魔族襲捲而來,第一個被攻擊的民族,也是這樣一個戰鬥民族頑強抵抗,才勉強不被滅族,也讓其餘民族有了防範。
而和魔族之地僅一河之隔的湛城,便是等同於邊關要塞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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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的爭執之後,明月墨便一直無視少九泣,而從荼蘼口中得知秘密了的少九泣對此也不惱,就是顯得心事重重,誰也問不出原因來。完全沒將少九泣的異樣放在心上,明月墨一如往常的生活,訓練、採藥送藥、診治病患,過得十分的忙碌。
一日,明月墨隨明紹君一同駕馬車,運藥前往極熙一族偏東北的大城‧湛城,這也是明月墨首度離開月羽族地域,前往他族地域。
「小墨,等會到了湛城,我會將妳介紹給城主認識。」明紹君細心的交待,最後語氣特別嚴肅的說道:「若是城主問妳武功如何,就會說僅可自保就好。」
對明紹君的交待感到莫名其妙,明月墨皺了眉十分困惑,不就是送趟藥怎麼弄得像是要去比武似的。
「不是送藥並向城主說明之後除了義父外會由我來送藥嗎?關武功什麼事?」
明紹君聽了露出苦笑,伸手輕敲了明月墨的頭說道:「五族雜俎白看了妳,除非妳能強大到碾壓一切讓人不敢挑戰,不然還是裝點弱比較好。」
聽明白了的明月墨乖巧的點了頭。
通過守門衛兵的查驗後馬車駛入了湛城朝著城主府所在的內城而去,好奇的看著四周深色調的街坊建築,那是不同於月羽溫和隨意,充滿剛勁的建築風格。
人來人的市街,一致的上衣下裳服飾,每一樣都令明月墨興致勃勃的看著,若非各族服飾不可隨意穿著,她是很想弄套來穿穿。
「前面就是通往內城的入口了。」
順著明紹君的話看去,前方不遠處就是個和外城門類似的出入口,而那站著一名青衣少女。
看到少女的明紹君有些訝異,而那少女倒是隨著馬車越來越接近,手握長槍就飛馳而來,攻擊來得突然,明紹君欲制止也來不及了,明月墨已經跳下馬車玄弒出鞘格下了少女甩來的長槍,借力使力將對方擊退出去。
被擊退的少女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握緊長槍才正打算繼續時……
「少城主請住手!」明紹君連忙出聲喊道,停下馬車後下車阻擋。
明月墨愣住,青衣少女則是一臉掃興的看向明紹君抱怨道:「明藥師,您很掃興欸!」
明紹君聽了苦笑了笑,拱手回道:「我這女兒弱得很,還請高抬貴手。」
青衣少女聽了,瞥了明月墨一眼有些困惑,許久後才吐出一句:「女的?看著不像啊?」
明月墨無語,首度有了想穿回女裝的念頭,而她對眼前不過荳蔻年華的少女為一城之主這身分,抱持著疑問。
感覺到明月墨的疑惑,青衣少女爽朗的說道:「我叫季芸,這座湛城的少城主,妳呢。」
此時內門衝出了一名約二十四歲的藍衣女子,她一見季芸持槍站立在明紹君面前,鐵青了臉直接一拳砸在季芸頭上。
「哎喲!阿瑤!為啥打我啊?」
「老城主不是對您說過不可攻擊明藥師嗎?您看您都幹了些什麼啊!」如此訓斥著,被稱為阿瑤的女子看向明紹君拱手說道:「少城主年輕氣盛,還望藥師諒解!」
「我又不是攻擊明藥師,不就是看到了個生面孔想挑戰看看嘛……」一旁的季芸還在小聲嘀咕,就讓蘇瑤给狠瞪了一眼直接噤聲。
「這件事,我會和老城主報告。」
「咦!別啊!」
「蘇姑娘沒事的,我知道少城主沒有惡意。」明紹君苦笑,擺擺手道:「少城主還年少,多加教導便是。」
「謝藥師諒解,請隨我等入城吧。」
於此同時,魔神之城中。
坐在王座之上的魔君正瞇著眼,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麼讓明月墨的修為實力快速提升,可眼下的部將都有分派任務下去,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才正傷著腦筋呢,魔君就感受到了東南方的湛城有屬於明月墨的靈氣。
難得明月墨會來到離自己如此近的地方,既然沒有其他人選不如就自己下場一回,試試對方的能為到哪。魔君如此盤算,便開始召集兵卒集結出發前往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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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內城,蘇瑤一把揪住了想偷溜的季芸後領說之後再來領明紹君等人後先行離開,明紹君則熟門熟路的將馬車駕往藥倉所在處。和藥倉管事清點交接完畢後,蘇瑤也回來了,領著明紹君和明月墨前往議事廳。
議事廳內除了季芸外還有一名藍衣老者,雖然白髮蒼蒼卻是一身的肌肉,絲毫不見老態,而季芸一臉菜色的站在老者身邊,像是剛被狠狠訓話過了。
「季老城主。」
「明藥師,吾的孫女方才失禮了。」季老城主嚴厲瞥了湛芸一眼,沉聲說道:「季芸。」
季芸抖了抖,正要雙膝跪下就讓明紹君給伸手阻止。
「少城主還年輕,真的沒什麼。」明紹君苦笑,偏頭示意明月墨上前後說道:「季老城主,這是我的女兒,日後若是我不便前來,會由她來送藥。」
季老城主聽了看了眼上前來的明月墨後,也露出了和季芸類似的古怪表情。
「女的?你若沒說,吾還想月羽何時有如此俊朗的小夥子了。」季老城主上下打量了明月墨許久後又說:「不過你何時有這麼大年紀的女兒?多大歲數啦?還有,你什麼時候成的親啊?完全沒聽說過啊。」
讓季老城主的連環問話弄得有些尷尬,明紹君乾笑道:「我沒有成親,她是我收的義女,如今不過碧玉年華,因為些原因才讓她穿男裝。」
就在季老城主要繼續挖根刨底時,外頭傳來了急促的鼓聲,聽到這聲音的季芸、蘇瑤和季老城主同時變了臉色,前者抓起一旁的長槍就衝了出去,後者則是喚了一旁候立的蘇瑤,交待事項後起身。
「魔族來犯,明藥師你們……」
「不用顧慮我們,先打完眼前這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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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了內城,只見街上有些百姓已經拿上了武具往城門外衝去要與來犯魔族一戰,氣氛霎時顯得肅殺沉重。
「連那麼小的孩子都要上場嗎?」明月墨小聲的說著,看著身邊走過的不過七八歲的稚子。
「……不會,孩子們等等會集中起來送往內城。」明紹君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領著明月墨走上城牆:「不知道這會來犯的會是誰啊。」
聽著明紹君的話,明月墨卻突然心生不好的預感。
城牆上之上,蘇瑤和季老城主在此指揮坐鎮,弓箭手們搭弓攻擊城下,而城牆之外已經是一片混戰,季芸手持長槍揮舞著,領著一眾戰士奮勇殺敵。首度看到戰爭場面讓明月墨臉色微微發白,畢竟她來自和平的未來,對於眼前的血腥場景一時無法接受,噁心感讓她險些吐了出來。
明紹君已經去到了季老城主身邊,明月墨本想立刻跟上卻被一旁爬上城牆的魔族給擋住了去路,並被捲入了混戰中。本能的求生欲讓明月墨手中玄弒出鞘,手起刀落斬下了要攻擊她的魔人,那一瞬間的手感讓明月墨大感厭惡和畏懼,但現在卻不是讓她厭惡畏懼的時候。
先前所學全在此刻投入實戰,雖然知道自己所斬為惡但到底是條生命,奪去性命的沉重負罪感還是一點一點的壓在明月墨的心上,但她不能夠停手,因為停手了死的就是她和其他人。
很快的城牆上的魔族兵卒清空了,但一陣挾帶威壓的濃厚魔氣卻隨著黑衣男人飄然而至,而那男人就這麼目無旁人的站立在明月墨面前,附近在場所有人看見那男人瞬間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直呼魔君出現了。
心中訝異非常,明月墨死死的看著僅僅在夢中見過一次的兄長容顏,握緊劍把的手卻微微的顫抖,精神整個極度的緊繃。
看著繃緊神經瞪著自己的明月墨,魔君內心隱隱失望,因為對方的修為並沒有多少的長進,卻也不妨礙他想試試明月墨能耐的想法,抬起手將四周的閒雜人等一併吹飛後,他說道:「出招吧。」
直接近乎命令的語氣繃斷了明月墨緊繃的神經,於是她握緊手中玄弒上前,一招劍式直取魔君命門。這招在旁人看來很是凌厲但看在魔君眼中卻顯得緩慢,慢到他只是往旁邊移步就能輕鬆閃過。
「太慢了。」魔君微微蹙眉,艷紅色的眼滿是失望:「就這點能耐而已?」
直接被刺激到,明月墨凜了眼神,劍式搭配術法不斷輸出,但沒有一招半式能夠擦到魔君,幾番下來也讓魔君捉摸了大概,只見他右掌狠狠拍在了明月墨的心口上,這一下蘊藏著被魔氣包覆住的強悍靈力,突然的靈力灌入讓明月墨吐了血跪坐在地,表情驚愕不解的瞪著魔君。
明月墨很想提問,但那強悍的靈力在她的經脈流竄讓她痛得無法開口。
「把那份靈力收為己用。」魔君淡漠的說道,看著明月墨:「太弱的對手,沒意思。」
差點被這話氣得昏過去,明月墨不甘心的握緊劍想站起來,卻是怎麼也站不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將在自己體內橫行的靈力轉化為己用。
「妳若是做不到,我不介意現在就對那個人下手。」意有所指的看向結界外被其他人拉著的明紹君,魔君勾起了惡意的笑容:「我記得妳很重視那位,對吧?」
「混……混蛋……」被激怒的明月墨瞪大了雙眼。
就像是激發了某種本能,明月墨感覺到自己的體內開始自動吸取起那在經脈中橫行的靈力,並一點一點的轉化成了自己的靈力,慢慢站了起來,明月墨擦去了嘴角的血痕,劍指魔君。
「我不會讓你動他。」如此說道,明月墨再次展開攻勢。
看著明顯提升修為的明月墨,雖然還不到標準但魔君勾起了滿意的笑,幾招之後,他直接一掌將明月墨打下城牆,結束了此次試探後離開。眼見自家女兒一身是血的被打下了城牆,明紹君飛身下去一把接住了以然被打昏的明月墨,穩穩的落在地面上。
隨著魔君離開,殘餘的魔族兵卒也跟著撤離,留下了滿地狼藉和滿臉問號的極熙族人,此戰竟是無人死亡僅是人員受傷。
「居然能跟魔君纏鬥至此,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啊?」
「聽說是明藥師的義女呢。」
「什麼?女的?」
四周人竊竊私語著,看著明紹君抱起明月墨轉身走入城內。
迎面,季老城主和蘇瑤疾走而來。
「明藥師……」
「有什麼問題,之後我會如實回答的。季老城主,可否借間廂房一用。」
「可以,蘇瑤,帶明藥師回內城。」
而後處理好明月墨的傷勢後,明紹君對季老城主坦白了明月墨的身分並要求他暫且保密,季老城主知道其中利害關係便答應了下來,但不明所以的季芸和極熙族人卻自此對明月墨升起了挑戰之心來。
這讓醒來之後的明月墨不勝其擾,很乾脆的拉著自家義父連夜逃回雨湖竹居,卻沒想到季芸之後也追著她回雨湖竹居,終日纏著她不放。
這一舉動間接讓人流傳明藥師的弟子要與湛城少城主結親的流言,明月墨為了闢謠不得不穿起一回女裝並讓明紹君為自己表明身分,這才終止了結親謠言,也讓羽持笑話了她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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