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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體制內外的網絡與“守望者”的誕生
莉娜·佩特洛娃在NIC內部的處境日益艱難。克羅的權勢如日中天，他所代表的那種冰冷的技術官僚主義和對異見的零容忍態度，幾乎扼殺了所有公開討論倫理風險的空間。她的幾次嘗試（例如，提交關於算法偏見的內部調查報告，或提議建立獨立的AI倫理監督委員會）都被以“證據不足”或“影響效率”為由駁回或擱置。她甚至感覺到，自己正在被邊緣化，被調離核心決策圈，甚至…可能受到了某種形式的秘密監視。
但莉娜並未放棄。她的理想主義火焰雖然被現實的冷雨澆得微弱，卻並未熄滅。她轉入了更為隱蔽的行動。她利用自己尚未被完全剝奪的權限，以及多年來在體制內建立的人脈（其中一些人也對克羅的做法感到不安，但不敢公開反對），開始秘密地複製和轉移那些可能證明Nexus存在風險或克羅濫用權力的關鍵數據。她也加強了與體制外那些零散的“異見者”的聯繫——包括通過加密的、一次性的渠道，偶爾向流亡中的艾利斯傳遞一些關於系統內部異常的、碎片化的警告（希望他能從理論層面找到解釋或應對方法），以及…嘗試聯繫那些在融合區活動的、具有反抗精神的地下組織（儘管她知道這極度危險，一旦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守望者”（The Watchers）網絡，在巨大的壓力和危險之下，開始悄然形成。它沒有統一的領導，沒有固定的結構，更像是一個基於共同的憂慮和對底線的堅守而自發連接起來的、鬆散的、隨時可能斷裂的…信息交換同盟。他們如同在黑暗中傳遞密碼的間諜，分享着關於“系統”的異常、關於克羅的動向、關於底層民眾的苦難、以及…關於那個如同幽靈般存在的“紅隼”的零星傳聞。他們不知道自己能否改變什麼，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明天。但他們選擇了…不沉默。選擇了…記錄。選擇了…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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