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吞去往村莊的路上聽百鬼說起這麼一件趣聞。據說安倍晴明正在積極的調查某件事情,惹得許多妖怪不得安寧。最大的受害者天邪鬼青現身說法道:「你們不知道,每天早上,天都還沒亮喔,那群人就來了,吵得我睡不好覺。」
對此,酒吞僅僅是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
又走了遠些,他聽到荒川中也傳出不悅的咆嘯聲。
「這些人類!將吾荒川當成什麼了?什麼東西都往水裡丟,當吾好欺負嗎?」
他十分熟悉這聲調,沒意外就是那隻水獺在發飆。酒吞忽然覺得性起,自己好似很久沒找他們聊聊了,於是他背著那個大酒壺,朝川邊走去。
藍綠的衣袍在水面上飄揚,荒川只主斜眼看了看朝他走來的人,「汝為何在此?」
「隨意走走。倒是你,什麼事情喊成這樣?喝酒嗎?」酒吞從腰間摸出不知什麼時候拿到的酒,遞給荒川。
荒川撇過頭,「你瞧這河面,都是那些人類丟下來的不潔之物,真令吾生氣。」
酒吞聽罷笑了笑,「這點小事,你還沒法處理嗎?」
打開酒壺喝了口酒的人聽見這回答,放下酒壺,像是思索什般:「汝所言甚是……汝最近可有聽聞安倍晴明此人?」
這問題倒讓酒吞有些驚訝了,想不到有除了自己以外的人也正在追查他的行蹤。不過表現上他還是盡量不動聲色的回道:「知道。」
荒川接著又到:「大天狗與吾提起世間之大義,吾想那位『安倍晴明』,的確令人期待……」
酒吞擰了擰眉,「這世間有其規則,倘若規則被打破,將遁入渾沌與混亂。而你說的那位安倍晴明……可是將要破壞規則之人。」
那人捏著酒壺的手微微顫抖,臉上寫著期待且興奮的神色,「世界初開之時本如渾沌,吾倒是很期待……因改變而帶來的重生。」
墨綠色的眼瞳撇了那衣冠整齊的人一眼,顯而易見的並不認同這種說法。在酒吞心中除了遵循強者為尊外,更主要的是為了世界變得更加安定。對他來說戰亂與犧牲那都是為了維持安定這個基礎所存在的,也就是說無意義的戰亂,無意義的犧牲,那些都是根本不被需要之事。
這也是為何即便是強如酒吞茨木這般的大妖,卻從未對弱小的鬼怪做無意義的屠殺。因為他們都很清楚,殺戮,只是完成目的的手段與過程,並不是目的。
可如今荒川的說法,卻是要破壞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秩序,將一切回歸到渾沌,那將是多麼巨大的犧牲……
酒吞嚥下口中的美酒,不禁想著,真的有此需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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