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嘴巴被膠帶封住,雙手反綁在椅子後,放置在房間的中央處,一旁是仍昏迷不醒,癱坐在輪椅上的高世。
原本肖安旭還想問向日關於高世胸口上感染的過程,但向日不是閉口不答,就是哼哼冷笑,方晨心被她搞的火氣都起來了,一個不耐煩扯了膠條直接封了上去。
向日有些意外的是,她現在坐在這個地方,看著方晨心的各種行動,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害怕。
明明之前還恐懼到有些自暴自棄,真的發生的現在卻覺得沒什麼所謂,還能冷靜的觀察四周環境。
向日之前都不知道實驗室下方還隱藏著一個這樣的空間,被抓著拖進來時視野大致的掃過一遍,這裡很大,超過了上方實驗室加上診療室的面積,室內擺放著十幾二十個大型獸籠都還是有些空曠,鐵籠子裡面關養著一個個因為湧入了大量活人而騷動起來,伸著手空抓亂撞的喪屍。
原來他們竟在此處藏養了那麼多活體喪屍,難怪肖安旭的實驗做得有聲有色。
不知道他們打算怎麼對付她呢?反正方晨心定是不會留她一條生路的,只希望過程不要讓她太痛。
就是有點對不起高盛和高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才讓高世的感染又發作,還連帶著讓高世在此成為肖安旭的實驗品。
高盛凱旋歸來時發現她和高世都不在了大概會崩壞吧,還有時戚,她才剛說要幫他忙呢,不知道她現在在心裡呼喊時戚大人救救我有沒有用。
向日坐在這等了一陣子,腦子都有點恍神了,終於研究人員和方晨心對著那大型水槽鼓搗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怕水,」方晨心站在水槽前,從空中凝出一道水幕朝肖安旭飛了過去,散成薄薄的水膜浮貼在他身上。「我沒辦法在太多人身上進行保護,會怕的自己躲遠點。」
幾個研究人員瞬間就往門口退去。
向日冷眼看著方晨心的動作,只見她深呼吸一口氣,一個抬手動作,嘩地一下用水流將水槽裏的那東西托了出來,竟是一個有著金色長髮,看起來只有十二、三歲的少女,少女緊閉著雙眼,黑氣環繞在她身上穿著的純白色洋裝上看起來格外詭異顯眼。
水流從她身上全部退去的那刻,少女睜開了眼睛,沒有眼白整個被漆黑佔滿的眼孔中間閃著鮮紅色的細小瞳孔。
又詭異又美麗。
「五階喪屍。」肖安旭炙熱的眼神緊盯著少女,「終於可以現場直擊她攻擊的過程。」
方晨心也正盯著少女看,實際上她也從來沒有直接見過她攻擊的模樣,之所以能確定感染源頭是少女喪屍完全是歸功在她長期埋伏在巢穴內觀察出的結果,其間她引誘了不知道多少貪心的異能者和普通人進入,這些人都在少女的手下轉化。
她的外表看起來只是個柔弱無力的少女,靜靜地漫步遊走,跟其他只會啞啞喊著鋪面而來的其他喪屍不一樣,極容易讓人在不設防之下就遭受到她的攻擊。
多虧了少女喪屍這樣安靜漫遊的特質,她才能趁商進微忙著把目標鎖定在另一隻六階喪屍身上時,把少女喪屍偷渡出來。
她同時在好幾處地方經營圈養著喪屍,只有少女喪屍所在的這處喪屍增長進階的特別快。
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又快又能帶動其他喪屍進階的感染特質,在發現巢穴內培養出更高階的喪屍那刻,方晨心就決定要保住她帶回基地。
就把那座已經曝光,各處異能者都蠢蠢欲動想要分一杯羹的地方留給商進微,只要少女喪屍在手,她隨時都可以製造出更多更高階的喪屍巢穴。
方晨心期待地等著她出手。
方晨心和肖安旭不知道的是,在向日的眼中,少女喪屍早已攻擊結束。
就在她睜開那泛著點點紅光的雙瞳瞬間,她身上的黑氣聚成了無數細長的黑鞭狀,如同亂舞一般地無差別掃動刺向了在場除了方安二人以外的所有人,當然也包含了離她最近的向日和高世。
向日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鎖骨下方,那裡出現了一個小小的紅點,跟高世胸口上的很類似,上面只有微微的一點點黑氣,紅點那處大概不久之後就會長出一個腫包。
向日試了試,紅點上的黑氣大概太微弱了,沒有理會她,若是她的手沒有被綁住的話或許可以直接轉移到手上。
這樣的攻擊方式,難怪那時候高盛高世都毫無所覺,向日有些疑惑又覺得好笑,方晨心自己都不了解這個喪屍的攻擊方式就把她帶回來了嗎?在場可是所有研究人員都中招了呢。
這樣也好,就讓這些人都變成喪屍一起做伴吧。
可惜方晨心和肖安旭有水壁保護不會有事,但整個實驗室的人都出事想必之後也不會讓他們太好過,如果商進微能把這個地下密室都翻出來就更好了。
眾人的目光之下,少女喪屍挪動了腳步,靜靜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的走到向日和高世面前。
她先是盯著向日看了一會,大概是有點疑惑向日這樣半轉化的狀態,不過很快就轉開了頭看向高世。
她先是伸手碰了碰高世沒有手掌的右手,又探頭向前嗅了嗅高世的胸口,似乎極為滿意的直起身,綻放出如天使一般純潔又可愛的笑容。
原來五階喪屍是這樣的嗎?向日看著少女喪屍的一舉一動,如果不論一開始那無差別的掃蕩攻擊,她的行為表現就像是一個單純的小獸一樣。
向日很少接觸喪屍,很快就接受了少女與其他喪屍的不同之處,一旁一直緊盯著的方晨心就大為震撼了,她觀察了少女喪屍這麼長一段時間,還是頭一次看見她對其他人表現出興趣,少女竟然還坐倚在高世的輪椅旁,開口咿咿呀呀的哼起歌。
「這應該不是她的攻擊方式吧?」肖安旭饒有興味的聽著少女哼歌,甚至還有點想走近些觀察看看。
「不是,她通常都是在各處遊走,我從來沒有看過她開口唱歌。」方晨心有些愣,這樣的狀況跟她原本預期的差太多。
方晨心見向日明明被禁錮住還一副閒適自在的樣子,心頭又是一股火起。「算了,我沒時間看她玩遊戲了,你們再退後點。」
幾個因為看喪屍沒什麼攻擊性而稍微往前靠近的研究人員又退了回去。
方晨心手一揮,一道水柱憑空出現,急速地朝少女喪屍襲捲而去,少女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水流整個包覆托起,往上空移動。
向日有些艱難的將脖子向後扭,想看清方晨心在做什麼。
原來後方擺放著一個長柱型的玻璃缸,方晨心將少女與水投放入內,不知道是不是喪屍體質的關係,少女的身體只是靜靜地停滯在水中,金色長髮與白色洋裝緩緩地飄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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