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慾13-2

#玄涵月

       隼岄張開眼睛，周圍的景色變了，他回到教堂前，地上泛著暗紅色的泥漬，在手上的卡片，不知何時沾上污泥。

      紙張快速的被污漬吞噬，猶如滴在白紙上的墨迅速的擴散開來，逐漸將它腐蝕，眨眼之間便化成塵土。

      天空在旋轉著，教堂開始膨脹，他站在原地透過美麗的彩繪玻璃，看到約翰神父站在講台上，他脫掉聖潔的包皮囊，化成一隻噁心的禿鷹，殘暴且粗魯的撕裂寒亦身上的衣物。

     「給我住手，你這該死的東西。」

     他毫不猶豫的一腳飛踢過去，踹碎了那一大片繽紛的玻璃窗，七彩的碎片撒落在少年的隼岄身邊。

    隼岄身手敏捷的衝到講台，毫不客氣的就是一技側踢，然而那腳卻撲空，反倒把一旁的講台踢飛了。

   但禿鷹神父似乎沒有發現，繼續用他的鳥喙玩弄嬌小的寒亦，隼岄瘋狂地攻擊，卻只砸爛了一旁的擺設。

   跟他們，就像兩個平行世界的人。

   「啊——可惡，你這混蛋，不要碰他！」

   碎裂的牆沾著隼岄的血，他的拳頭開始紅腫、烏青，疼痛開始蔓延，但仍無法壓制他心中的怒火與不捨。

    隼岄砸碎一切可以破壞的東西，用盡各種辦法，但依然無法阻止，他恨自己的無能。

    溫熱的血液，緩緩流下，像無聲的淚、無語的控訴，他蹲坐在角落，掩著雙眼不想在看到，寒亦的慘狀。

    然而，剛剛的畫面卻已經深深刻進腦海，寒亦的衣服碎裂成一片片，沾滿了血與渾白的黏液。

      隼岄捂著臉，痛苦的緊閉雙眼，可惜那股熟悉惡臭仍舊穿過指縫 ，飄進他的呼吸道中，那是精液的味道，滿滿的鐵鏽味則是被撕裂的肌膚，淌流下來的血氣⋯⋯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樣的場景不斷的重覆，隼岄眼神死寂的看著他們。

     鳥首不斷進出他的軀體，寒亦被啃食殆盡，一開始年幼的他還會掙扎痛哭，但隨著牠的動作，寒亦的臉居然浮現淡淡的歡愉和興奮，他雙眼迷懵，臉上掛淚，嘴角卻上揚了⋯⋯

     每每看到這一幕隼岄就會暴走，但破壞久了，也漸漸無力了，他開始思索著，寒亦為什麼會笑？

     如果他喜歡神父，又為什麼在禿鷹離去後會痛哭失聲，甚至毆打自己的下體，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但這個畫面帶來的衝擊，比任何驚悚片都更加可怕。

  

    寒亦在時間的長流裡漸漸的崩壞，他總是時而笑時而哭，總在激情之後痛苦自殘。

      窗外的景依舊陰鬱，但室內的景色發生些許變化，屋內的飾品有紅有綠，像是聖誕節裝飾。

     只是紅色的飾品不是彩球，而是血淋淋的眼珠，綠色的部分則像破掉的膽囊，但來參加的村民們，似乎沒有察覺，依然開心的歡唱聖歌。

       這天禿鷹神父在寒亦身上，別了一個巨大的蝴蝶彩帶， 在眾人離去後，幼年的寒亦竟然開始自己寬衣解帶，乖巧馴服的吻著鳥首，貪婪的舔食著。

     「你這個變態，在對寒亦做什麼！」

    陸璇推開門衝了進來，幼年的隼岄連忙脫下自己的大衣搭在寒亦身上，就在這時，建築物開始快速的旋轉，有股巨大的能量在吞噬周邊的景色，無法言語的壓力和緊迫感，強烈且充滿惡意的襲向他，感覺整個人都快被壓碎了。

     隼岄單膝跪在那扶著弓箭努力站起，試圖以自己的力量突破重圍，終於他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門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