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男子獨坐在箭竹林中,單手撫弄著箏弦,另隻手將酒葫蘆提至嘴邊,卻發現葫蘆內的黃湯早已被自己飲盡
「醉箏,別喝多了」與男子對坐的則是身穿藍袍的壯年人
「我最近很少喝酒」醉箏回道
「嗯?很少喝?難不成……」藍袍男子喃喃自語,隨後便雀躍道:「這段時日你也真是不容易,來!這是我先前去圖延海島買的藍金迷釀,送你了」
「哦~冰炎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大方了?無事獻殷情,非姦即盜」醉箏皺眉疑惑道,手卻自發性接過遞過來的酒釀
「X,媽的咧,老子可是在關心你,居然不領情?!不然不要喝,拿來還我」冰炎破口罵道
「你沒聽過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麼?」醉箏怕冰炎搶回藍金迷釀,便直接大口飲入腹中
「我X,喝慢點,那酒很貴的,採靈氣醞釀七七四十九年方能醞釀而成的,喂!!你有沒有在聽!」
「哬~好酒!」醉箏露出大叔式飲酒的表情,看的冰炎很是心痛
冰炎正欲破口大罵之時,只見醉箏神情霎時變的陰沉,便開口問道:「怎麼了?可是酒出了問題?」
「不好!護身法寶被破了,那可是連金丹也不能輕易劈碎的,洛媛!」醉箏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奪門而出,顧不得在一旁一頭霧水的冰炎
「發生何事了?醉箏你等我下」冰炎隨即邁開腳步追趕醉箏
「凌前輩?」將凌淵的手從腋窩下抽出,洛媛離開被褥問道
眼前洛媛淡然的模樣不得不讓凌淵有些愣住,凌淵迅速閉上了眼裝睡,內心暗道「是我認知有誤?難不成修仙界的女孩對於這檔事比較開放?況且現今我才發覺我倆竟然是裹在一起睡的!!難道害羞的只有我麼?!」
見凌淵緊閉著雙眼,洛媛喃喃道:「還沒醒麼?也是,畢竟傷那麼重」
往外頭一看,天空一覽無雲,有別於昨日那般山林大雨
「之後該如何行動呢……」洛媛再度苦思著,想必葬妖山脈早已布滿那個柳變態的眼線,此刻還未被發現,代表著自己等人應該還未被尋到蹤跡,也就是說目前是安全的
「晏婷提過的葉隊長真的會來麼?如此重要的脈動信件若是被人中途截取又該怎麼辦」種種分析下來,洛媛越發覺得若是想活下去,便不可坐以待斃,與其等待遙遙無期的救援,且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的風險,還不如闖一闖,或許還會多了一線生機
「等凌前輩傷好了一點後就立刻動身,不過在這之前……」洛媛轉頭看向凌淵開口道:「凌前輩,麻煩請解釋下你與戒指以及莫離館長的事」
眼看裝睡被發現,凌淵便起了身清清喉嚨道:「看來終是要解釋一番了。正如妳所想的,師父與我存在師徒關係,起初我會來此確實是因師父所託,至於戒指之事,想必洛姑娘也知曉,此乃雙生戒,分別是我手上這枚蒼玉戒以及你手上的那枚白玉戒」
「為何莫離館長要贈與我白玉戒?不可能單純只是因為崔坎城除妖之事吧?這當中可是另有隱情?」洛媛質問道
「師父曾交託我一個任務,內容便是保護好妳,還說道倘若事情不可為便要及時抽身而退,莫要把命賠了進去,我猜,贈戒之意乃是為了讓我更好的定位妳的位置,以便我追蹤妳的下落」凌淵回道
只見洛媛眉頭一皺,頓時沉思起來,內心暗道「莫館長是如何知曉我與瓊華殿的恩怨?難道早在崔坎城那時便識得我的身分,為幫助我逃脫瓊華殿追殺,故派遣凌前輩前來相助,但莫館長到底為何要如此作為?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會無故接下別人的因果,更何況是與瓊華殿那種龐然大物的門派作對」
「洛姑娘?」凌淵見洛媛陷入苦思,開口道
「凌前輩,在下還有一事相問,莫館長既然明知有危險,也同您說的,莫要您把命賠了進去,但您的行動卻如同拼命一般,這又是為何?難道還只是單純的不爽他們這種理由麼?」洛媛頓時提起十二萬分的警覺,懷裡揣著匕首
她並不覺得凌淵的動機是如此單純,若是不搞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自己也將命不久矣
在這世界上,想活著,就必須更加精明,而不是抱持著愚蠢的想法,即便是在前世的世界中,適者生存,也算作鐵則之一,不過和平時代往往並不輕易波及到性命,但爾虞我詐卻是一樣也不少
只要凌淵有何不軌意圖,洛媛只得先聲奪人,即便凌淵乃為恩人也是如此
「洛姑娘別激動。確實,起初在下會救你乃師父所托,但在遇見你的那刻起,我便改變了原先目的,決定保護好你」
聽聞凌淵的肺腑之言,洛媛頓時傻愣住
難道這傢伙又是另個赤紅煉?
真是自己多想了嗎?
「少騙人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一見鍾情這種兒時記趣?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甚麼?美色?身體?還是你發覺靈玉之體的秘密,想讓我成為練功爐鼎?」洛媛將匕首握實,只要凌淵稍有個動作,必定二話不說直接行刺
正所謂趁他病要他命
只見凌淵搖了搖頭嘆道:「不,這些想法我皆未曾有過,會如此行,只因你也曾是我的恩人,此刻正是我報恩之時」
「我可不記得曾今救過你」
「或許你忘了,但這對我而言卻是謹記於心的」凌淵深吸了口氣,微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洛媛睜大了眼,今生,除卻母親有說過這八字外,洛媛並未聽過他人說過
「還記得那時在落陽外城,你還是懵懵懂懂的女孩」
是故人麼?仇家?還是那幫屁大的孩子中的一人?
「你們找了個寧靜的地方,親自為我刨土,讓我下葬」凌淵說著,臉上不時閃過笑意
「你是那時候的乞丐?你不是死了麼?我是不是最近眼睛業障太重,見鬼去了」洛媛揉了揉眼睛,眼前之人卻是不曾消失,微笑的觀望著她
那時,我確實是死了,但也並非死了」聞言,洛媛投去不解的眼神,凌淵似是而非的回答著實讓人摸不著頭緒
「那時死的,便是作為癡傻的自己,活的,便是穿越過來的自己」凌淵回道
凌淵也是穿越之身!穿越是爛大街的麼?怎麼感覺自己不是這麼獨特了,還記得之前曾問過繞樑為何不驚訝自己為穿越之身的身分,繞樑回說古琴前主人便是有著穿越之身的人
見洛媛震驚的無以復加,凌淵笑道:「不必那麼驚訝,現今十大門派皆有身為穿越之身的人,萬元宗古保夫,劍域閣蕭天子,鬼皇都煌町等等,這些人都是擁有穿越之身的大能」
才剛說完,只見洛媛冷不防的說了一句話:「你前世是男是女?」
凌淵不假思索回答:「是男的,怎麼了麼?」
「沒……沒事,對了為何穿越這種現象會發生?」洛媛聲東擊西隨口問問
「不清楚,我只知道,前世的死法會和今世重生的現場一樣」見洛媛歪著頭,凌淵便再道:「你也知道作為癡傻的我是被當街打死的,而前世的我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被人打死的」
「抱歉,我不知道你……」
「沒事,所以我很感謝你當時救下了我,若不是你出聲阻止,即使我穿越到這具身體上也會再被活活打死」
「那……那個癡傻的你呢?真的死了麼?」洛媛對於自己這具身體的小洛媛抱有定程度上的憐憫,雖自己擁有了身體的主控權,但洛媛並不希望以自己取代掉對方的存在而活,那樣對於小洛媛來說豈不是太不公平了
「他並沒有死,相反的,他與我融合為一,他就是我,我即是他,真要解釋起來,穿越這事太過奧妙,道不明說不清,洛姑娘對於穿越之身有興趣?」
「呃,不」洛媛回道,但內心卻納悶著,她感覺得出她們之間並沒有所謂融合的感覺,除了死法類似外,並沒有凌淵說的那般玄妙
不過現下已經知道凌淵的真實身分,洛媛也不再追究前因後果,而今的首要之務便是逃離柳常胤的魔爪
「凌……前輩,還能動麼?該動身離開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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