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團隊名義進入末日世界之中的二人,被分配到同一個世界中。
維娜與魯瑟只感到白光一閃,意識模糊了一下,當回過神來已經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只見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待魯瑟眼睛稍微適應了黑暗,他看到身旁有四道人影,但由於過於昏暗,他看不清四人的樣貌。他只粗略地看到人影在微微晃動,但沒什麼大動作。
就在他緊張得大力吞了下口水,心中思考着自己應不應該拔腿狂奔時,一把他熟悉的聲音傳來。
「這很不妙啊。這所醫院居然完全停電了。」
是維娜!
之後,一名陌生男子的聲音傳來:「對。醫院這地方通常有後備電源供特殊病人的維生裝置運作。醫院完全停電是極罕有的事故。」
現在,魯瑟才看清四周環境。
只見他們五人正身處一所現代醫院的大廳中。只是醫院此刻卻顯得有些恐怖。四處如同停電了一般,毫無亮光。四周鴉雀無聲,絲毫看不見人影…除了魯瑟和身邊四人。
此時,他們眼前皆彈出了一個虛擬屏幕。上面寫着
【世界:市立醫院
類型:模因末日
回歸條件:生存6小時。】
看來是要在這裏生存上6小時才能回歸到玩家空間中。
人多力量大,尤其到達了未知且確定是十分危險的地方。所以首要事項,是與其他玩家交流。經過一番交流,他們總算是彼此認識。
除魯瑟及維娜外,還有二男一女。
薯頭,剛才發聲的男子。約30多歲。
趙-昇,一名載眼鏡的男子,給人書生的感覺。約16歲。明顯是由「趙區」培育出。
瑪麗,一名長相普通的女子,約16歲。
由於是遊戲,所以不用認識得太仔細,甚至使用假名也可以。至要知道對方的基本稱呼即可。
接下來,是制定生存計劃了。
薯頭道:「嗯…有點麻煩,畢竟是模因末日。」
瑪麗好奇地問:「呃…什麼是模因?」
在末日中,有任何不清楚之事必定要盡早發問。不需怕麻煩,否則到關鍵時刻因此而出了錯,可不是只會帶來麻煩這麼簡單能了事的。
書生模樣的趙-昇解答:「模因,是指一個行為或文化傳播的途徑。模因可以是任何東西,而在它起作用之前沒有人能檢測到模因的功能,只能透過經驗得知其源頭及作用。模因末日,你可以當作一個思想的擴散及同化,強制改變生物習性而引起末日。」
瑪麗一面難以相信的樣子,吃驚地道:「一個思想能導致末日?」
趙-昇推了推眼鏡解答:「當,當然能!暴力、消極主意、種族主意到了某個瘋狂程度便可以。因為模因是強制的,哪怕受了影響本人也不能察覺。所以對初期玩家是無解的,因為缺乏探測精神干涉的技能。說實話,我已經預想到在這次末日中死亡了。」
薯頭用成年人那沉穩有力的聲線安慰:「先別放棄。雖説是個遊戲,但我們也要盡全力生存下去。不如說,正因為是遊戲,我們才可以無壓力地放手一博,說不得反而能得到一線生機也不出為奇。」
趙-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道:「呼~對,是我太緊張了。明明只是遊戲,但這情景真是逼真得讓人不禁以為是真實的。」
「呵呵,這是因為這遊戲不像玩電腦遊戲般,把頭轉向別的方向便能抽離遊戲。在這裏,無論你怎樣閉上觀感也逃離不了。這就是末日侵襲的賣點……」
這時,魯瑟感到手肘被碰了一下。然後他聽到維娜的聲音。
「我把電筒放進了隊伍空間中。你試一下拿出來。」
「就算你這樣說…」
「你可以用虛擬屏幕點開隊伍空間,在組成隊伍那一刻,你的玩家介面上就已經新增了這個選項。論壇中也有人說可以在心底裏默念隊伍空間,然後你腦海中便會出現隊伍空間內部的景象,最後能用精神力拿出物品,不過後者我沒有試過。」
魯瑟使用前者的方法,他點開了隊伍空間,視野中果然出現了數樣物品。那些物品以半透明的虛化狀態浮現在空中,除了同隊的人外沒有人能看到。當魯瑟的手碰手電筒虛影時,其虛影馬上化作了實體,被魯瑟緊握在手裏。
【手電筒:能使用1星期。需要50G。】
這是當魯瑟購買契約書時,維娜買下來的道具之一。她買了兩支,剛好她和魯瑟一人一支。
其餘三人也各有手電筒。
頓時,電筒的亮光劃破了黑暗,使魯瑟的眼睛微微刺痛。但總算看清楚四周的事物了。
他們走到醫院大廳的其中一面牆壁前,觀看着掛在牆上的醫院地圖。醫院只有8層,由B2至6樓。6樓是研究室,5樓是孕婦病房,4樓是兒科病房,3樓是老人病房,2樓是傷殘病房,1樓是大廳及保安室,B1是停車場,B2是停屍間。
薯頭看着醫院各層樓的結構道:「我想沒有人會只留在大廳等上6小時吧。那麼我們就必須找隱藏在末日中的任務。我估計,找出模因源頭會是一個任務。」
維娜指着地圖道:「或者解決掉受模因感染的人也會是任務。但不論是哪一個任務,都必先接觸受感染的人。這樣做有一定風險,必先做足準備。幸好,這裏是醫院。藥品不用擔心,但武器就只有到保安室中取得。」
趙-昇道:「我也是這樣想。藥物可以沿途取得,但武器只有在1樓保安室拿到。」
瑪麗在一旁道:「哪麼…我們現在要先去保安室?」
趙-昇、薯頭、維娜三人互看了一眼,他們很快便達成了共識,然後一同道:「出發吧。」
不過,趙-昇還是提點了一句:「由於是模因末日,我們不知道傳播的是哪一種行為思想。所以看到其他人時要保持最高警惕,哪怕對方受了傷或是小孩老人孕婦。而且不用擔心致命病毒感染,因為這裏不是生化末日。」
薯頭這時道:「好了,現在,我們要安靜點。」説完後,氣氛陷入了沉默,眾人不約而同地把電筒的光照向醫院的深處。深入黑暗的光如同被未知的領域吞噬,危險的野獸在其中靜待捕獵的時機。
說實話,魯瑟是想就這樣躲在大廳的角落,等待6個小時過去。不過現在人人都決定往深處走,魯瑟也只有硬着頭急跟眾人走。因為恐怖電影和偵探小說中,通常第一個死的,都是最先落單的人。
他們提心吊膽地,一步一步慢慢走。盡量放輕了腳步,減少製造出太大的聲音。
但有時,過於安靜也很使人不安。
魯瑟就是瑟瑟縮縮地躲在維娜身旁。魯瑟很怕死,那怕是在遊戲中。他在現實中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跳兩下就會骨裂、跑兩步會心臟病、精神太集中會暈倒、太陽曬久了會中暑,而且對花生、杏仁、吞拿魚、蝦等多種食物過敏,吃多了會呼吸困難。更不要提兒時因哮喘而長年住在醫院內!
這就環境下生活,使他極之害怕死亡,事實上他是害怕痛苦。他在2歲時,字也不懂多個就已經有極清晰的「死亡」的概念。
在兩歲時的一次發燒,父母抱着他去醫院求醫,口齒不清的他曾對父親道:「抱緊些,不要摔死了我。」此言一出,可是驚呆了在旁邊等待應診的一名婦人。
可見他是如何害怕死亡。所以他無時無刻都緊緊地跟着維娜。
就這樣,薯頭在前,兩女生在中,趙-昇在後,魯瑟在中與後之間的臨時隊伍,有驚無險地走到保安室的門前。只是…
咔嚓。門被鎖上了。
瑪麗用氣音,小聲地問:「怎樣?」
薯頭搖了搖頭道:「鎖上了。但要找鎖匙是不可能的,因為我們毫無線索。要踢開嗎?」
「不,這樣會發出巨大聲響。沒有武器之前要盡可能避免。」維娜馬上否決。
趙-昇此時開口:「真是諷刺。我們進去就是為了武器。但拿到武器前卻會先吸引敵人。亅
雖然是事實,不過對現狀沒有幫助。
「咳,等等。」被眾人遺忘的魯瑟覺得喉嚨有點乾,但他仍然道:「若我沒有記錯,醫院應該會有消防斧吧。至少我常去的那一間有。」
眾人對看了一下,覺得這想法值得查看。畢竟,比起冒風險取得保安棍,還是冒風險拿具殺傷力的消防斧比較實在。而且消防斧絕對會放在容易拿到且顯眼的地方,因為消防斧的作用就是在危急時用來教命的,自然不可能藏在沒人拿到的地方。
所以,他們在第1樓找了一會,終於在樓梯間找到了消防斧。但是…
消防斧被鎖在一個小玻璃箱內。玻璃箱只是用普通玻璃製作,很容易打碎,只是會發出極大聲響。
眾人一想,也覺得合理。因為在平日裏,不可能就這樣放着危臉武器任人使用。任何人想拿取就必先打碎玻璃,發出聲響。在火災時沒有沒問題,因為沒有人會理會。但在比較安靜的情況下,例如現在,打破玻璃只會成為一個名顯的通知,告訴所有人有人試圖拿取消防斧。
這時,維娜道:「這個比保安室容易。我們只要用厚棉被蓋着玻璃箱再打碎玻璃便可以,厚棉被可以起良好的隔音功效。」
趙-昇此時道:「啊,正好這裏是醫院,病房內必有厚棉被供冬天時為病人保暖!」
「等一等。」薯頭走上前,取下了消防斧旁的滅火筒,他把滅火筒拿在手上搖了搖。
「好了,總算是有武器來防身。」
説完後,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走上了2樓——傷殘人士病房。然而這一層同樣沒有人,詭異的感覺愈來愈強
他們來到時,才發現病床上使用的是薄被單。雖然和計劃有出入,但只要把數張薄被單疊在一起,也能做到厚棉被的效果。只是要花時間收集罷了。
就在趙-昇、瑪麗、薯頭在收集被單時,維娜及魯瑟去了收集藥物。藥物不難找,每間醫生房間必定有。
就當他們隨便走進一間醫生房間時,維娜快速地轉了身,一巴掌抽打在魯瑟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啪」。
魯瑟沒有感受多大痛楚,但他此刻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了。維娜的打擊使魯瑟感到有點暈,眼前一片模糊的黑色。雖然他知道是有光線照進眼睛内,但不論他多努力集中精神,但他就是不能觀看到完整的影象。如同腦部瞬間充血的那種短暫昏厥一樣。幸好,他慢慢回復過來。
然後第一個反應,就是質問維娜。「你在做什麼?」
「兩個測試。」
「什麼?」
「第一,是痛楚測試。在這遊戲中,玩家是能感到痛楚的。遊戲系統為了保護玩家精神,所以為玩家所承受感知的痛楚設定了上限。那就是被錘子不小心錘到手指的那一種程度的痛楚。但不論怎樣説,但欺騙玩家觀感,使其感到虛擬痛覺的技術真的很厲害。我手掌上傳來的痛覺和觸感簡直如同真實的一樣。」
魯瑟聽着維娜的話,按了按隱隱發痛的左臉,説:「第二個測試呢?」
「第二,是真實性。我的力量數值為50,而你的肉體數值為1。若遊戲只單單以數據層面運作的話,我剛才一掌已經夠殺你50次了。但你仍然活着,所以,玩家數值應該是一個參考,真正的判斷是以別的數據作標準。
所以才能塑造出一個極真實的遊戲。哪怕肉體數值高至1000,只要被爆頭就必死無疑。而不是按受到的傷害計算。
所以我們才沒有HP值、MP值這些東西。而是能直接由痛覺、疲倦、口渴等這些感覺來掌握自己的身體狀況。
真不愧是以真實性為賣點,使用夢境技術打造的遊戲。末日侵襲的遊戲體驗可謂遠超市面上任何一款遊戲。」
她在説話的同時,也打開了存放藥物的玻璃櫃。她逐一拿起藥物觀看藥品標纖來觀看。
她喃喃自語:「看來有必要買一個偵察或鑑定的技能。」
最後,她拿走了13支針筒、8瓶消毒液、4瓶止痛藥及4瓶鎮靜劑。還有一些繃帶。她一拿上手便把所有東西放進了隊伍空間中。
維娜臨走前,用食指往醫生桌上一掃,然後把食指放在眼前觀看,她發現這裏一塵不染。這一個發現使她微微皺起眉頭。她再往放在門口處的垃圾筒內一看,發現垃圾筒内空空如也,一件垃圾也沒有。
未等維娜作進一步思考,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他們趕快回到薯頭處,與眾人會合。正好他們已經拿到了7張被單。疊起來的厚度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厚棉被。
他們都迫不及待地想回去拿消防斧,但他們用理智壓下了衝動,現在還未到可以鬆懈的時候。所以他們還是要一步步慢慢走。
魯瑟能聽到薯頭那強而有力的急促心跳聲。可見薯頭其實不像他所表現般冷靜。
明明只是一條很短的路,他們也走了近十分鐘,才回到消防斧前。
然後,趙-昇與魯瑟二人把所有簿被單整齊地疊好,並把被單蓋在玻璃箱上。他們一左一右地緊緊按實被單,以防被打破的玻璃碎片掉落在地上發出響聲。
瑪麗在一旁照明,維娜則在一旁把守着。
薯頭拿起了滅火筒,將底部對準了被被單蓋着的玻璃箱的位置。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猛地一蹬腿,把自身體重及慣性力施在滅火筒上,使滅火筒帶着破空聲快速地撞在玻璃箱上。
魯瑟看到這一連串動作,腦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古裝片中用木頭攻破城門的場景。
咔!是玻璃碎裂的聲耳。
趙-昇和魯瑟慢慢地,非常小心地把被單放下,以免有碎片掉落。
而薯頭則放下了滅火筒,當然也是小心謹慎地放下,然後拿起了消防斧,緊緊地把斧握在手中。感覺到斧頭的堅硬手感,他這才鬆了一口氣。擁有了具殺傷力的武器後,眾人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人,就是要有武器在手才會有安全感。
接下來,是分配武器的時間了。他們這時有兩樣武器,分別是大殺傷力的消防斧及小殺傷力的滅火筒。
首先是消防斧,它自然是由薯頭拿着。因為他是成年男子,是在場所有人中具最高戰力的人,而且他還是走在隊伍前方,為眾人開路的人。當然要拿一件強大的武器。
第二是滅火筒,它則是由維娜拿着。因為她的戰力是在場所有人中伪第二高。一來她西方人的體格比較強,二來…她是最適合的人。魯瑟是個病人,趙-昇是個瘦弱青年,更不要提瑪麗了,她剛才可是害怕得差點走不動。
眾人就是以這樣配備,走上了第3層——老人病房。至於2樓,剛才已經去過了,不用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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