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的麻煩你了,陪我走了很多地方。」咲良拿著幾袋戰利品,對羊男表示答謝,「你開心就好。」他微笑地回答。「以後的日子請你多多指教。」咲良紅著臉,細聲地說,隨後便轉身跑回酒店的大門。
「羊男,今天如何?開心嗎?」母親的聲音從話筒傳過來,「她很開心。」羊男簡短地回答,臉上原本偽裝的笑容早已褪去。
「多點和她出外增進感情吧!待日後結婚事就好辦得多。」「剎——」羊男的車子剎停了。
電話掛下後,他調低座位,扭開了電台,音樂隨之流出——是披頭四的She loves you。「但我不愛她。」他皺起眉頭,定睛看著今天咲良給他的小吊飾,然後一手把它扯下來,丟在車的後座。
隨後羊男駛車到狼女的家的樓下,原本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房門外的燈關了沒有,卻意外地撞見深夜正要回家的她。
「喂,呆子。」她敲敲羊男的車窗,「去兜兜風吧?」羊男微笑著點頭,然後打開了車門,邀請狼女進車。
不消片刻他們到達了最接近的海旁,他們走出了車子。二人靠著車身,看著大海。狼女從白色透明的塑膠袋裡拿出兩罐還冰凍的碳酸飲品,「沒有酒,將就喝這個吧!」她遞一罐給羊男。「我什麼都會喝,只要是你給的--」羊男將頭擰向另一邊,故意用狼女聽不到的音量說,讓最後數個字融入海浪的潮聲中。
「心情不好嗎?發生什麼事了?」狼女拍拍他的肩膀,像是安慰兄弟一般。「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有新的相親對象,而且這次好像快要事成而已……」羊男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眼睛亦因為疲倦而閉上了。「這次的女孩又是大小姐嗎?」「不,是個沒有架子很樂天的女孩。」
他們二人沒有再說話,只有海浪靜靜地拍打岸邊的聲音,與夏蟬對海低聲的細語,道出夏天裡最後的話語。
最後狼女打破了寧靜,「那不是很好嗎?你媽也終於找到個正常人來相親,找天也帶來給我見見啊!重點是你覺得她如何?」
「還可以。」
「恭喜你啦!先不要理會不會結婚,你這小子從小到大都沒有談過一次戀愛,也至少談一次知道是什麼滋味啦!」狼女歡天喜地一邊比劃,一邊說著。
然而看在羊男的眼中,他的心卻是揪著痛,就像被人緊緊抓著心臟,呼吸都變得困難。也許在他心裡的某個角落依然在期待狼女對自己有一絲的愛戀之情,然而她的眼睛裡沒有悲傷也沒有嫉妒,反而充滿著快樂和滿足。
「你難道不知道我不談戀愛的原因嗎?」羊男試探地問。
「王子的眼光就是特別高吧?」她將頭轉向另一邊,輕輕地回答。
沉默又再一次降臨,他們的碳酸飲品已經喝光了,而天空也開始轉為魚肚白。
「羊男,你別生氣。我是真心想你好好交一個女朋友,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想你感受戀愛是怎麼的一回事,這是人生必修課題啊!我可介紹不了什麼合得上你水平的女生,我這種人身邊也只有平民,難得你媽能介紹個正常人,你就……」
羊男從狼女的背後抱著她,打斷了狼女的說話。
他很想哭,但哭不出來。
現在他只想再奢侈多幾分鐘,感受她的體溫,好讓日後寂寞仍然能拿出來陪襯。
「羊男,你為什麼這麼悲傷呢?」
「狼女,讓我再抱著你多幾分鐘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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