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男,明天中午到M酒店跟我吃飯。」「知道了,母親大人。」
羊男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是四時正,但是他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走到小酒檯前,摸了摸狼女下午喝過的紅酒杯,杯內的瓊漿早已揮發,味道變了,已經不好喝,但羊男仍然一飲而盡。
好酸,酸到入心坎去。好想哭,但眼淚卻流不出來。澀味從舌頭的尖端蔓延開來,久久未能散開,苦澀始終沒有退減,反而日益增加,他開始對於當守護天使感到疲憊而迷茫了。
羊男躺在床上,不知不覺眼睛閉上,進入夢境去。
「嗶--」手機的鬧鐘響起,喚醒了一臉疲倦的他。
到了M酒店後,羊男看到母親旁邊坐著一位落落大方的女生,她一頭長至及腰的波浪深啡色的頭髮,很淡的妝容襯托出她的美貌,長而濃密的睫毛蓋在她水靈靈的眼睛,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你們好,要你們久等不好意思。」羊男禮物地說。「我們早到了一點而已,這位是山本小姐,是山本太太的女兒。」羊男母親向羊男介紹,山本小姐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起來,臉頰也泛紅,她用不太純正的普通話向羊男問好。
接下來的一小時,餐桌上滿是羊男母親一邊笑著一邊自顧自地說話,而山本小姐和羊男只是在旁和應。
「那麼我先回去大宅和山本太太聊聊之後的事宜,你先帶山本小姐到處走走吧!」母親丟下了這句話後便回到車子,只剩下羊男和山本小姐。
尷尬的氣氛開始蔓延,山本小姐顯得有點不知所措。「山本小姐是第一次來到香港嗎?」羊男問,「對,我國語說得不是太好,請……麻煩你多多指教!」生澀的國語透露出緊張,她將頭髮捲在耳後,露出通紅的耳根。
「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山本小姐。」羊男問,「叫我咲良就可以,我想去⋯⋯呃,這個⋯⋯」她從袋中拿出一本旅遊指南,上面貼有很多標記的貼紙。「沒問題啊!我的車子在另一邊,你給我看看有什麼地方,我幫你安排吧?」羊男拿出車匙,詢問咲良的意見。「拜託你了!」她將手上的指南放在羊男手上,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之後他們遊覽了不同遊客眼中香港必經之地,咲良在旅途中充滿笑聲,而羊男只是被她拉著跑來跑去。她就如發現寶藏的孩子,看見每個地方眼睛都閃閃發亮,每件事都對她而言感到非常神鮮。
「維多利亞港的海景真的非常美麗,你知道嗎?日本的晚上沒有那麼多霓虹燈!」她笑著說,羊男沒有發聲只是安靜地聽她說話。
「哇,這一直在晃動的燈是什麼一回事?超誇張呢!啊哈哈哈哈——」狼女看著幻彩泳香江的燈,難以置信地說,「這應該很貴吧?被射到眼會不會很痛。」
在羊男的眼中,眼前的身影就像和狼女重疊在一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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