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好意思。先生⋯⋯」不知名的女聲喚醒了我,我慢慢張開眼睛,看見服務員搖醒我。「不好意思打擾你,由於前方車軌發生意外,所以剛才火車緊急剎停,現正盡快搶修,但應該會延遲一至三小時。」她說。
我點點頭,撐起身子坐著。肚子傳來咕咕的聲音,看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五時。我喚來服務生,點了客英式早餐,邊吃早餐邊看著外面漆黑一邊的天空。「大概,要等到日出還需要一點時間吧!」我說。
腦袋還是沉沉的,盡管吃飽了,仍然未能夠回復精神。我看著手機,咲良只傳來一個笑臉的表情符號。其實,她是一個很溫柔體貼的女孩。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就算知道我不喜歡她,卻沒有強逼我和她走在一起。
她是一個這麼好的女孩,但我知道我怎麼努力不能都喜歡上。
我靠在椅背,看著外頭的天空, 回想著剛才的夢。「塞巴斯安⋯⋯」我喃喃自語。現在醒來了,感覺又變得不真實。每次夢醒的時候,那種和現實的距離感令我感到既無力又空虛。到底是發生過還是我自己的一場空想呢?我打開記事本,開始一邊回想一邊記下夢裡的情境。我靠著腦袋有限的記憶力去畫下那塊葉笛,那個有著「E」字的葉⋯⋯
每次當我回想的時候,記憶總是缺了一塊拼圖,尤其是關鍵的時刻,總是漏了什麼重要的事。
「唉!」我嘆了口氣,無奈地蓋上記事本。終究只是我發的一兩個清醒夢(Lucid Dream),我每次都逐一記下又有什麼意義呢?我真像個傻子。一邊這樣想,我一邊搖著頭,就像否定自己所經歷和做過的事。
天空終於開始轉為淡紫色,我托著腮看著這場變色秀。日出真的好美,美得將我鬱悶的心情一掃而空。從紫變紅,再變為藍色,最後變成天藍色。清晨的空氣吸進我的肺部,有點冷但清新非常。鳥兒開始叫了起來,山林的景象映入我的眼簾。
我用相機拍下這幅景象,不假思索就發狼女看。如斯美景,如果她在這裡的話,或者會一如以往將自己驚嘆的表情展露在臉上。
想起她的笑臉,我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
我好想念她。
腦袋像有千萬的蛾子飛舞,原本平靜的思緒都被打亂。我打開了社交網站,本來是打算看看她的照片,卻看見她最新的動態是她的男朋友。
蛾子,嘎然停止飛舞,也開始從我的腦袋退下。伴隨而來的是痛楚,鋒利地刺進我的腦袋的是什麼?是失落還是痛?
迷迷糊糊下,我從口袋裡拿出止痛藥,抖動的手拿起手杯來,喝下,我就昏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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