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歷史稱為寒霜之怒的大風暴中,約拿男爵在自己睡房裡不知所終。異教徒約拿向來崇拜惡魔,於是寒冬之父親手制裁了他,永夜之民的最高教士如此解釋道。
同一時間,一個裸身的男孩出現了在海岸上,他的腹部長了一個細小的紫花圓環,使他本來過長的上半身與下半身恢復了微妙平衡,他美麗極了,不知為甚麼,但凡見過他腹上紫圈,無論男女都無法抑止污辱他的念頭,只要他出現在人的面前,人們就會把他輪姦至死,再棄屍大海。
沒多久,他又會亳發不損地復活於海岸上,人們一擁而上,再把他折磨至死。
後來男孩學會了在海灘的垃圾坑中撿些衣物把自己裹住,,他早就不算是人類了,大概也不怕冰原十二國的冷風,但只有把紫色印記遮掩密實,他才得以為自己爭取到短暫的喘氣機會。
「我就是約拿伯爵!」男孩如此宣稱。
騙誰呢?
就在約拿男爵出殯的日子,男孩也是這樣高呼的,然後他撞上了另一個有海藍色眼珠的男孩,他馬上認出了這對眼睛。
男孩展露出恐懼的神情,而藍眼男孩旁邊的一個美麗女人就一腳把他踢到在地。
男孩不忿,抱住女人的腳一陣拉扯,沒想到自己身上的破爛外袍就此脫落了。
出殯的遊行隊伍就停止了前進,席恩夫人,波阿斯,雅斤小姐,還有其他的人,都紛紛向男孩所處的地方撲過來,男的女的,大的小的,各人的手掌都要撕下一塊男孩的皮膚。
「如果我在泰莫的人前展露我的印記,他們也會這樣對我嗎?」美麗女人問道。
「哈!誰有能耐這樣對你呢?」看著人們為肉慾而爭奪,藍眼男孩歡快地大笑起來。
「而你或者範德迪肯大人將會用精液灌溉他身上的花,防止他體內的花枯萎?」
「不不不,我是沒所謂,但小蟲子很明顯只喜歡女人的身體,所以我們會等他肚裡的花枯掉,然後再種一次,直至永遠,所以每隔幾十年,我們就會再叫你對當地居民唱一次魅惑之歌。」
「力比多,究竟當年你為我安排了怎樣的獻祭儀式?」
「怎麼了,現在羽翼未豐就想找我算帳了啊?聽到真相的話,你會覺得你對約拿的詛咒實在是太仁慈了點。」
「言下之意是我羽翼豐沛的時候就能夠威脅到你?」
「煩人的女人!字面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和你說話真是夠辛苦的。七洲十界中想殺我的靈魂能從瘀血天堂排到進深淵的底部裡,多你一個尋我麻煩其實不多,不過這樣說吧,我可沒有叫誰爬上你的床,你天生有誘發人慾念的體質,可能你流住女巫之血,可能有惡魔附了你的身,鬼知道你的體質是甚麼回事!」
「那當年你在海豚的肚裡向約拿要求了甚麼?」
「我說他將會有一個女兒,待這個女兒初潮來到,就用柑橘的影響力擁立她在泰莫稱王,那個既定的儀式就是指要你登基戴上國王的頭冠,然後在冰原上建立大海之主的信仰,讓永夜之民這班跳樑小丑見識一下一個真正會回應自己子民的神明是甚麼回事⋯⋯當然了,十二國裡那些皮膚白雪雪的女人都會順服於小蟲子,這是整個計劃裡最棒的部分。」
「就是這樣?他們都說我是大海之主的新娘子,要我保存處女之身⋯⋯」
「看在老天死翹翹的七位天使長分上!我是力比多!人類生養遍地就是我的旨意,處子之身是甚麼垃圾觀念!男人也提住下體四處捅洞,除了梅毒我也沒見過男人有甚麼虧損,女人不也是一樣嗎?我可沒有見到兩者有甚麼分別。這下你滿意了嗎?」
「我還想知道⋯⋯」
「唉,問吧問吧!」
「當我身體的花枯萎掉的時候,我會怎樣?」
「我的魔法是用來替屍體調味的,誰知道用在鬼魂上會怎樣。嘿,擔心的話你就找小蟲子餵你精液吧。」
「這⋯⋯」維妮的臉露出了複雜的神情,她始終討厭別人的觸碰,也許將來某日她會善用自己的魅惑本能操弄人類,但至少由現在開始將會有好一段時間她都不會和誰做愛,就算是幻想起,她都會覺得灼痛,「我雖然崇拜大人,但不是那樣的意思。」
「嘿嘿,我就知道你的反應會是這樣,不如這樣說吧,不論是在屍體種花,還是其他幫女人變形的魔法,用意都是為了令那些嘗過美貌甜頭的女孩子們離不開魔鬼,於是這些女孩子就要定時向她們侍奉的主人奉獻,要麼是性,要麼是人的命。
若果有天,你感覺到不可思議地飢餓,無論食甚麼食多少都不能填補你胃口的空虛,那你就食一個⋯⋯吾⋯⋯對你而言,不如食一個不值得可憐的強暴犯?
不過你一旦開始食人,你就只會越來越飢餓,而且人肉的美味可口又是魔物無法忘卻的,嘿嘿!或者你可以簡單地和小蟲子來一發,反正其他女孩子也是這樣做的。」
維妮帶住慎意咬著嘴唇,笑住搖搖頭:「力比多!總有一日我會趁你不在大人體內的時候向你報仇的,就在我羽翼豐沛的時候。」
「哈!我等著你,你要食多少人才能達成目標?我們好像還有幾筆像你這樣的債忘了去收,後會有期吧!啊!幹!還有去取藥。」男孩開始背向美麗女人,徑直走向混亂的人群,因為人群後面的地方就是大海。
人群並沒有淹沒男孩的身影,著魔的他們心中清楚魔王就是一切的主宰,於是他們分開了兩邊,為王開通前往海的道路。
「等等,我還想知道關於狩魔人的事!」
「問題!問題!問題!」男孩揮動手臂,用搖擺手掌的動作表明這場對話的終結。「我們就為這盤棋留點懸念吧!戰爭要來了,奉我法師之花,禁果的後裔,花魔鬼的王之名。水歸於水,花歸於花!而榮耀⋯⋯嘿嘿。」
「榮耀歸於大海之主。」人群異口同聲地敬拜道,目送魔王跳入水中。
這時魔王離開,那生前自稱是約拿伯爵的男孩又被丟入海中,泰莫人的理智便恢復了正常,該出殯的人才想起出殯的事。
「聽說席恩夫人把兩個船長辭退了,然後又把三艘船都賣了。」排在隊伍後面的人們開始說起死者家屬的是非來。
「她肯定是要換一艘更好的船給波阿斯吧!丈夫的死亡證明才剛頒出,她立即與自己相好走得這麼近,真是丟人現眼!」
「那艘傳奇的象牙號就在今日下午進行拍賣,喪禮完了我們去看一下吧!」
維妮的眼睛盯上了說話的人,不過這就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了。65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DDZTj4uZ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