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生，一生之中總會遇上一個比你成熟、比你高學識、生活得比你豐富的女人。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Qd9Ckak3
在她面前，你不敢正視，因為怕她看破了你；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sdNu4R2p
你也不敢說話，因為怕說錯了話，壞了印象；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ygvYMvuo
你只會默默的頭點微笑，可能會變成傻笑，但你只是想表達認同。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BDmn2r13j
可能會把她當成你性幻想的對象，但在她面前卻沒有非份之想。
我遇上了這樣的一個她。
她也是我的同學，跟凱蒂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有一頭又長又漂亮的秀髮，看書時會架上眼鏡，但也只有看書時，大概是女孩愛美的天性吧。她總喜歡穿著一身白襯衣和牛仔長褲，外面卻永遠披著一件不搭的外套，有時會束在腰間。在學校，最常發現她的地方是花園走廊外的小平台，在沒有課的時候她總會在那邊看書。當她低下頭來看書時，那把長長的頭髮垂下來，被風一吹，輕飄飄的，彷彿還會傳來一陣洗髮精的香氣。我最喜歡偷看她這個樣子，讓我想起王祖賢，雖然成熟和沉重，卻又有種不可言的飄逸。
在我眼中，喜歡看亦舒的女人，比喜歡瓊瑤的女人要好一點，而看張小嫻的……我實在無法跟她的幻想溝通；而她看的竟然是李碧華和李敖。這樣的一個女人，我不是沒有發現她，坦白說，比起誰，我更早注意到，甚至比佩儀和凱蒂更早，只是我不敢去接近，因為我從沒有想過會和她會發展得下去。換成現在的術語，她的名字已經說明了她的身分──呂晨。
和凱蒂分手之後，創傷是巨大的，畢竟是初戀，但試問有哪一段情的創傷不大呢？情傷這東西很可怕，不止影響了你的健康和情緒，原來連成績也在後遺症的病列表裡，情況嚴重到甚至被導師召去深切治療。用了一個暑假強補，總算扳回一點。雖然在各科上也不過不失，但數學仍是不合格，可能這就是所謂的心理陰影吧。
不過在經濟學課堂上，我可是長勝將軍，即使在失準的時期，也都是名列前茅。但這一年我出現對手了。我跟晨的第一次接觸，是我的論文得了第一名，也是最後一次的第一名。導師叫我上台講解內容，這是例行公事。
全場只有她給我冷漠的感覺，好像在說這種事誰也做得了似的。結果以後的每一次的論文，晨都比我僅僅高上了幾分，雖是僅僅的，卻無可否認的是贏了。
晨，是一種很奇妙的光，光而不烈，柔而不弱，充滿日出的希望，但又朦朦朧朧遙不可及，雖然舒服卻叫你無法正視太久，她正是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她給予人感覺十分堅強，既聰明又賢慧，但由於她的外表實在太溫柔和飄逸，若要說她剛強肯定談不上；然而要說她溫柔也不是，因為她絕不會在你面前展露溫柔的一面，甚至很少說話和表達自己。她永遠帶著一種沉默，叫人永遠看不透，不止是我，即使其他人跟她說話時，也都是一句起兩句止的，好像認為跟你說話很浪費時間。女神從來也是難以接近的，所以她沒幾個朋友。
我一直也以為神是無所不能的，直到那次在電腦室，我第一次看見晨的臉上罕有地出現苦惱的樣子，她竟然會縐著眉頭，摸索著，良久，還是搞不懂，原來她在用ICQ。（什麼？你不知道什麼是ICQ？那是一種要坐著才能用的whatsapp）我在旁邊看了好一會，期望她會跟我說話，就像向神祈禱一樣，但大家也很清楚，再虔誠的信徒即使如何祈求，女神是不會輕易主動向你說話的。她就是這樣，從不去問人，可能她知道就算問了也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只有我，因為出於好奇和好感，我主動地踏出了第一步。
「原來妳也有不懂的事？」這是多麼多麼該死的開場白，獨和毒確實是有原因的。以女神的一貫作風，本來已經夠冷若冰霜，這一句，恐怕把我吹到西伯利亞的冰洋裡。但神的心思確不是我們凡人能夠猜透的，她真的一次也沒有讓我猜中過。頃刻間她臉紅了！低著頭，臉紅著，做不了回應，做不了反駁，她默認了，雖然感覺難為情，但她卻不否認自己不知道的事實。
肯認錯的人很難得，能承認自己錯的女神更是難能可貴。雖然我知道我的失言為她帶來尷尬，但我沒有道歉，因為她已經搶先笑了。笑是因為當她抬頭一看時，發現我的臉比她更紅。
全能的神原來也真有不懂的事，她是不懂得ICQ上的所有功能，我慢慢逐一解釋之下，傾談起來，才發現原來確實沒有完美的人，卻有完美的態度，我很欣賞晨的態度，ICQ……在我看來不就只是個溝通、溝女的程式，頂多就是貼貼相寫寫info，從沒想過有人會把ICQ研究得那麼仔細，她很想清楚裡面每個功能，如果她懂得程式的話，我想她會把裡面原始碼也拆解開來徹底看清楚。
你知道為什麼電視劇上的清兵，胸口都劃了個圓寫著個「勇」字嗎？因為當兵是需要勇氣的，要有勇氣去接近你的女神，有勇氣承受別人的閒言閒語，還得有勇氣去面對失敗，但最初還是先得有勇氣去踏出第一步；沒想到女神比我更有勇氣，因為那次之後，晨變得比較主動了，可能……她能找的人只有我吧。
她找我的原因，當然不會是對我有興趣了，只是因為她想編寫一個網頁。那時候電腦不是很發達，互聯網才普及不久，我也不是很懂電腦的人，但寫網頁之類的還是可以，於是我跟她有了共同話題。
那時候，她為了她的網頁，我為了我的她，我們一起研究，一起去翻書找程式，一起想概念。晨什麼也希望能做到盡善盡美，我什麼也依著她的意思去辦。她明明不是處女座，意外地卻是追求完美的完美主義者；我也是追求完美的，但我追的只是完美的她。每天就這樣研究著、追求著……慢慢地，我也成為了處女座，我說的是聖鬥士星矢裡面的那個處女座──最接近神的男人，就連學校裡都開始傳聞說我跟晨出雙入對。
那時候，我們相處的時間確實比誰都要多，上學前、上課中、午飯甚至下課後也一起渡過，我也不止一次地送她回家，因為她的家很遠，很多時候看著她拿著一大堆東西，我都會主動送她，最初她也會拒絕，慢慢地還是接受了。
一時間，我忘記了在女神接受你的好意，接受你的殷勤時，不代表也願意接受你，因此我竟誤會了，錯誤地萌生了「追求」的意圖。錯了！錯在忘記了……原來有些女孩，是你一輩子也追不到的。
說實的，我並不介意，甚至有意讓人知道我喜歡她。因為喜歡一個人並沒什麼好掩飾，特別在凱蒂之後，我明白到人和狗其實沒多大的分別，在這裡撒尿其實只豎立地盤的一種手段。所以我一直圍繞在晨的身邊，也早有心理準備會得到狗公、觀音兵的稱號，沒想到換來的是有人不斷告訴我「不要受她所騙，她只是利用你，利用你對她的好。」奇妙的是說出這句話的人，竟是她的朋友和同學而非我的好兄弟。
我不知道這些人的用意，但我沒有感覺晨在利用我，最少她沒有要我花錢，或要求我有什麼表現，不過說也奇怪，從來不曾看見有其他人追求她，或對她表示興趣。甚至有男性同學反問我這種女孩有什麼好？
我慢慢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不論男女，不論熟稔與否，對晨的評價都是如出一轍，是因為她太冷，還是其他人不了解她呢？後來我才知道其實我也完全不了解她。
在一個不用上學的日子，我到文化中心閒逛去，大堂中有人圍觀著鋼琴演奏。這是常有的事，理應不以為然的我，那天不知怎的忽爾有興趣一看。雖然我不諳音律，但聽到琴聲連綿起落不斷，節奏明快卻又細膩悠長，難度應該相當高吧。
不過最令我驚艷的還是那個表演者。鋼琴前的表演者，穿著一身背心白長裙，配上一頭黑長髮，是個在我幻想中的典型鋼琴美女。我對音樂一竅不通，我的手指也因為長期打球而像香蕉一樣又粗又笨，所以向來就很羨慕和佩服那些懂得樂器的人，又特別喜歡會彈琴的美女；當然不會彈琴的美女我也很喜歡，但必須是美女；像這種能公開演奏的大師級人物，對我來說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
那個優雅端莊的背影已滿足不了我，我緩步穿過人群，繞到前面想要看她的臉，終於我看見她了，她也看見我；這個演奏者的樣貌、身形、技術、氣質，簡直就是完美的配搭，但最完美的還是她，因為這個演奏者就是我日夕想念的女神。
我知道晨是看到我的，但演奏完畢，她卻只是靜靜地下台、謝幕、離開……完全沒有回望我一眼，就好像路人一樣，感覺可怕的陌生。
聽說當你喜歡一個人時，會經常看到她的幻影，在熱鬧的人群也好，寂靜的角落也好，她的身影總會忽然閃過卻又突然消失一樣。是因為我太喜歡晨，所以把眼裡的一切都看成她嗎？還是因為我喜歡會彈琴的女孩，所以幻想她也是個鋼琴大師呢？這個想法在我腦海裡糾纏了好幾天，終於在某次電話閒聊時，我忍不住問起那天的事，我才知道自己沒有思覺失調。晨告訴我她的確會彈琴，而且還身懷演奏級的鋼琴技巧，真是有夠驚訝，難怪會在文化中心表演。
我希望她在電話中彈奏幾句聽聽，晨卻只是淡淡地拒絕了，當我以為自己的要求很無理時，沒想到她向我提出一個更無理、而且不可拒絕的要求，她要我以後絕不可向她提出彈奏的要求。
為什麼女孩子總喜歡向男生提出一些無法理解的要求呢？凱蒂如是，晨也如是。我不知道真正原因，但我聽說教鋼琴很賺錢，一課就要幾百上下，也對，大概是因為我沒付錢吧，或許是我會寫東西放網絡上給人免費閱覽，所以我不理解。
從一同寫網頁、一同午餐、放學乘車、不時出雙入對，我以為我們超越了同學關係，踏進了朋友的圈子，卻沒想到朋友其實也有很多種，可能有些朋友普通得連彈個琴都不可以；為了打破這種隔膜，藉著一次同學的生日聚會，我希望邀請晨同往。本來大伙也不同意要請她，只有我堅持，當時大家都知道我喜歡她，沒有阻止我的意思，條件是要我去約，因為大家都怕了她。
冰山美人也是美人嘛，真有那麼可怕嗎？
結果晨是應邀赴約了，不過全程也是木訥。同樣把我醉倒的她，不是酒，是煙，是黑冰；黑色的冰山，整晚下來都是黑著臉板著眉，沒有任何表情，也掃了大伙的興，讓我被一眾同學埋怨。然而我並沒有在意，因為我在意的人只有她。晨整晚下來連一刻也沒笑過，就連在唱生日歌、送禮物時也是毫無表情的，在其他人的心目中，晨一如以往地就是今晚這一副模樣。但其實晨是會笑，我也不是沒見過她笑，而且笑得很溫柔，很嫵媚，只是那時我還沒發現那種笑容，原來只有在我和她獨處時才會出現。
那一夜，大伙在唱歌，我點了首今生今世，因為我知道張國榮是晨最喜歡的歌手。我只想把她逗笑，但世事往往都是事與願違的，晨沒有笑，反而顯得更納悶。散席之後，當然是由我負責送她離開，對於大家眼中都生人勿近的冰山，只有我會送她吧，我也樂得沒人和我競爭。我發現晨眼睛紅紅的，只有我發現，可能因為路上比較黑，也可能因為只有我才會如此在意她的一舉一動；她的眼角比之前腫了點，她哭過了。但是整個晚上我的目光幾乎都沒離開過她，她是什麼時候哭的？
公車上，同樣的位置，這讓我想起了凱蒂，不同的是晨今次沒有依著我，當然她也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送她回家的車程比凱蒂更久，超過一個半小時。車上，我都沒說什麼了，也不能說什麼了吧。倒是晨先開口了，又是一個要求，她要我以後也不要再唱張國榮的歌。
我沒問為什麼，只是答應了。雖然我很想知道原因，是會弄哭她？還是會讓她想起不快的事？但我都不敢去問；在我眼中，她一直都是這麼神秘，即使可以，我也不願去輕易揭開她的面紗。晨光雖然不強，但依然不可能直視，不可能輕易看清，所以她才是那麼的神聖，那麼的不可侵犯。更大的原因是，真相是不應該輕易揭破，知道了反而更讓人難過，要醉的話，就應該繼續醉死。
所謂夢，還是在夢中才最甜蜜的。一旦醒來……
下車後還要步行一段路才到家，這段路我與晨已走過好多次，就在離她家不遠的一個紅綠燈前，我卻忽然好像不懂得走下去似的。整晚下來的氣氛，還有在車上寥寥的對話，感覺好像快要失去她一樣，雖然我從沒得到過她，但如此遠離的感覺卻還是頭一樁，一切都讓我的心好寒。就在心快要被冰封的同時，我的手卻突然溫暖得很，因為……它已被牽住了。
從沒想過會如此發生，我就這樣被她牽著，緊緊地握著過馬路，就像一個小孩被媽媽帶著一樣，而我卻只是懂得發呆地被牽著走。說實的，那一刻，就算被她拖到馬路中心我也甘願。
我們的手沒放開過，應該是說晨沒有鬆開過，因為我根本不敢用力，怕她感覺到我一用力就會掙脫，短短的五分鐘，我們都一直牽著，到了家門前，她伸手進包包找鑰匙時才自然地放開了。手鬆開了，臉卻溫暖起來，她溫柔地輕捏我的臉叮囑我回家小心。看來她還真是把我當小孩啊，但她笑了，雖然是微笑，但比起整天晚上都板著的臉，這一刻的笑容，簡直熾熱得像烈陽一樣。
那一夜，發生的一切都很奇怪，晨哭得奇怪，我也甜得奇怪，最奇怪的是那一夜，讓善忘的我一直惦念到現在。
和晨在一起的時間是很舒服，也很有得著的，因為她的學識、禮儀，甚至完美得叫人拘謹的Table manner，均使你無法在她面前低俗下來。你能做的只是強迫自己去進步，希望把自己的水平和她看齊。
我不會音樂，晨卻是鋼琴和樂理專家；我不懂美術，晨連美藝復興歷史到畫評都會；幸好她自認最強的文史哲和經濟商業，我都不輸她，否則我是寧死都不願接近一個叫人如此自卑的女人。
這時我才明白為什麼晨會沒有朋友，也沒有男生肯去追求她。因為她夠完美，完美得惹人討厭。她是真正的女神，具備了一切我認為女生該有的條件，飄逸卻又不凌亂的長髮、純潔甜美的樣子、豐富的內涵，還附帶我沒有要求的高貴氣質。而且身材也不輸凱蒂的驕人，該大的地方絕不小，該小的地方比其他人更小，她卻端莊地不會把她們無緣無故地顯露出來；她還有不少女孩沒有的才藝（注：淘寶和唱K不算才藝，最少還沒列入奧運項目），談吐得體和完美的禮儀，偶爾會撒嬌，而那個「偶爾」只會出現在你想要的時候。所以縱使後來我發現她其實是絕對不適合我，但我仍然堅持著這一個夢。因為在我而言，她絕對值得更好的……
世界有完人嗎？沒有。
一天，晨沒有回來上上午的課，從不趬課的她居然下午才回到學校，還帶著一束大得誇張的鮮花。男朋友送的嗎？今早趬課拍拖嗎？種種的問題，不是出於我的口中，是其他同學所問的，晨只是一一微笑帶過。由始至終我也不敢多問半句，因為我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原來她有男朋友；早上總不想起床，因為好夢正酣……沒人願意被叫醒的。
但原來醒來的不是我，是她。
鮮花的事情很快便被人忘記了，因為翌日便放假了。那一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是聖誕節（廢話），也是夢醒的日子。屬於全世界的白色聖誕，屬於她的紅色炸彈，屬於我的黑色夢魘。
晨罕有地邀請我約會，我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事實她以往所有的請求我都沒有拒絕過，但我萬萬沒想到約會的地點，居然會是一個婚禮。我想所有在戀愛中的人都一定幻想過，有一天會跟自己最愛的人携手踏進婚禮的場地，我當然也有幻想過終有一天，我會牽著晨走進教堂互相說「我願意」，但我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這一天，晨邀請我陪她參加一個婚禮，一個我從沒想過的約會場景。跟我想像的不一樣，不是浪漫的教堂，只是嚴肅、拘謹的大會堂，我不介意，因為那不是屬於我和她的婚禮。場上的所有人我都不認識，為免尷尬，我沒有和晨一同上前，只是遠遠地看著她、等她，看著她有禮地向新人祝賀和送禮後便離開了。無聊地只是陪她去一去，前後不到十五分鐘，之後便各自回家了。
那個約會很短，然而那一夜卻很長。
長得我幾乎忘了白天發生了的種種，在夜裡我和晨通了電話，談了的許許多多的事，晨就像平時一樣，跟我聊天說笑，但越是正常，感覺越是奇怪。雖然我覺得很奇怪，雖然我有很多疑問，但我始終沒有問過半句早上的事，在晨面前，我向來是連問都不敢問，不是因為怕她，當兵這麼久，我怎會沒有勇氣面對長官，但要親手揭破真相，才是最大的勇氣考驗，因為真相往往讓人瘋狂。還在想要不要開口問她時，忽然響起了鋼琴聲，是張國榮的今生今世。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她的琴聲，不同的是，這次沒有其他聽眾，我是唯一的。
「剛剛是妳彈的琴？」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VMnQL2GB
「你不是想聽嗎？」
是，很想，但她不知道，因為我只是在電話的另一端點了頭，沒有說話。因為我滴著淚，被她的琴聲和行動感動了，我實在無法開口。
「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現在……很想見你。」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pmSUv03wJ
絕無僅有的一次，她提出了一個罕有的要求。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I21sUflt
在這個時候，讓我想起了一個不應該想起的人，凱蒂。當你想見一個人的時候，不論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你總會找到方法。雖然我沒有說出口，但我也很想見晨，很想很想，從沒如此渴望過。
夜半，忘記了是靠什麼方法，我已在她家樓下，那個我已經經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公園，我們坐下來閒談。終於我得到了真相，也了解她的一切，是那麼的出乎我意料。
那天我看見的新郎，年紀不少，據她所說是三十八歲，比我和晨剛好大了一倍。可是從樣子看不出來，仍是很帥氣和有活力的，還蠻像張國榮，聽說也是姓張的，跟張國榮同月同日生，唯一不同的是他應該不是同性戀吧。
張先生是一位作曲家，晨的鋼琴啟蒙老師，也是一位商家，還要是白手興家那種。帥氣、富有、有才華，他具備了近乎完美的條件。他為他的女友準備了一家隨時可以入住的房子，房子內有畫室、鋼琴……形形色色的，都是他女友喜愛的，一切都準備妥當，等待他的女友到來接收一切。他們戀愛了五年，他終於決定要結婚了，對象是一個比他更富有，更漂亮，更有才華的女醫生。
所以晨輸了。
在我來看，晨已是個完美的人，原來她愛的男人更加完美，可惜的是張先生也是完美追求者，他選擇了比晨更完美的女醫生。聽了晨的故事，我真的不知道還可以說什麼了。難道說：你們天庭的神話真動聽，有機會再給我們凡人顯個靈吧！
晨說著說著，她哭了，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到她流淚，原來她不是冰山，她只是鐵達尼，遇上了真正的冰山，還是會沉下去。我抱著她，沒有衝動，也沒有心跳的感覺，只是輕輕的摸著她的長髮安慰她。看著她的眼都哭得腫了，我的心很痛，不由自主地陪著她掉下淚來。
告白，在這種時候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因為你可以乘虛而入；也是最不適合的時間，因為她的心裡還有著他。最終我也沒有告白，因為我討厭告白。晨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只是用她的唇輕輕地湊近，深深地封住了我的嘴。
「我知道你喜歡我，我一直也知道」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2XkWwjF0
「………」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fkq1lx9yF
「你很好，但現在不行…對不起」48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IKyLmP5y
「我明白的」
這是我們最後的對話。那天之後，再也沒有聽過晨的聲音了。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她退學那天。聽說她要到北京唸大學。還記得晨給過我的一句評語是「很能讓人發揮母性的男孩」，意思大概是我還是小孩吧。幾年之後的一天，我很想告訴她我已經變成一個可以照顧妳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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