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決定會有多重要?其實那輕於鴻毛,重於泰山,或許在你我眼中不值一提,或許在他她眼中不是什麼事,但作出決定,那就會走向一個全新的方向,而這或間接的會影響到別人,或許沒有,或許一個,更或許⋯⋯全國。
看著那跪滿帳篷的人,我深深感觸到這點。能站著不跪的,放眼之下,除了我,就只餘下秦王了。好吧,杜如晦是形勢所迫,而長孫澤則是被他爸拉著跪的。
嘛,我不跪次數太多,連軍中的人都知道。連鄭王也不跪,秦王更不會跪。不是沒想過法子來整我,但更多的是完美的把我「排掉」,無視我的存在,也讓我存在如無物,當然,機密事件等什麼的他們也早早把我隔走。
那麼好了,眼下這個演哪出呢?
「殿下,再不出兵就不行的了。」為首者大聲呼喊著,身後的人全都重複。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xHJjm3464
「給本王退下!」
「臣等不能退!臣等深知殿下仁愛之心,但此時太子和四皇子準備迫宮了!殿下若再等的話,明日便是我等的忌日!還請殿下三思!」為首者依然大聲地呼喊著,身後的所有人則跟著說「還請殿下三思。」
李世民被迫呢!要是他成王了,不知會否秋後算帳呢?不過到時候我應該回了李洪身邊了吧!那個亦師亦友亦父的人,不知現在在哪裡做什麼呢?福祿和天齊最近悶到把帶來的手下帶去進山打臘,也不知今天收穫豐富不豐富?還記得兩天前他們烤了隻兔子給我⋯⋯嗯,人餓了就會分神⋯⋯
杜如晦低頭怎也不看上來,看來他也知道今天的決定得現在下了。長孫澤則⋯嗯?看我?我臉上有什麼嗎?嗯⋯⋯不會是我偷吃芝麻餅嘴沒刷好吧?那也不應該呀!哦,轉向李世民了。
「殿下,臣覺得尉遲將軍所言甚是!即使我等也想安穩度日,但以殿下在百姓心中的聲望,以及這些年太子和齊王所作所為,實是令人心寒。若非如此,鄭王如何答應我們?殿下,若殿下執意行愚孝而將大家的性命至於道外,諒長孫澤在此出言不遜,我得帶著我的兄弟離去!」長孫澤表情堅決,連長孫無忌也被嚇到,杜如晦更是驚訝的看著他,而被稱為尉遲的將軍,看了我一眼後往李世民跟前遞上一塊玉佩。「臣亦相等。」
這玉佩我知道,那就是他們各自調兵時的虎符。除了我手上那塊能統領他們的,就是各大將軍各配有一塊用來調度用的。李世民明顯也被自己眾將領下屬這威脅有點慌了。也是呢,太子和巢王準備要政變,那政變成功第一件事大約就是要想盡方法刪掉秦王⋯⋯或許還要把鄭王刪掉⋯⋯噢,那我懂為何這次要我站在這了,算計人時用我用得毫不含糊嘛!
「這⋯⋯」李世民猶豫了,我也明白,他能用虎符換李洪的袖手旁觀也不過是因為怕名不符實,又怕被人捉後腳要求個算是靠山的來穩住自己的立足處。他能不怕嗎?當年要不是說了句不想當太子,他活不活得成現在也未知之數,當今皇帝可是輕輕的答應後一直死盯著他⋯⋯嗯,李洪也有。坐上那位置的人,最後不會有普通的感情。因為一舉手一投腳代表的,是所有人的生死。人命在他眼中,太輕了。
杜如晦偷看我,我知道,現在我的表態就是壓死李世民最後的退路。但抱歉杜如晦,這天下他終就不會像李洪,由他讓你拿這玉佩給李洪開始。這結局就不可能美滿,而且李世民也有自己的野心。不然開眼閉眼的讓你來找鄭王這可不是普通的事。李世民看了向我,全部人都看了向我,我知道,這坑,我還是得跳!
「我會安排人手去通知鄭王殿下的了,諸位安心辦事即可。」第一次對李世民躬身,但這也是唯一一次。我差不多該走了。
轉出帳篷,不管內裹他們談什麼,我快步走回自己的帳篷,就在要進入前,手臂被人捉住,回頭一看,杜如晦。他拉著我到他的帳篷裹,撒掉所有人,然後死死的盯著我。
「為什麼要讓他為王?」杜如晦帶憤怒又忍耐的樣子瞪著我。
「他本有意,你應該最清楚。」
「可他不能登基!」
「為何?」
「我⋯我⋯我不能說。」
我輕笑的說「那我告訴你他為王勢在必行,不是所有人都能如李洪!」
「與世無爭,真的這麼難?」杜如晦失神的看著地面苦笑。
「生不由己,他沒得選。杜如晦,來時跟你說的話,他登基後也算數。」
「你這麼確定能成?要知道皇宮都支持太子一切動作。」杜如晦疑惑的看向我。我輕吹一下藏在中衣裹的玉笛,福祿便出現在跟前,我笑著看杜如晦震驚的樣子說「現在懂了?」
「那位也應該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他才對我沒那麼強硬。要知道,我在他見中可是一名被買來的小官,那位是能忍耐小官如此輕狂之人?」我淡淡的說著對福祿掰了掰手,福祿躬身就閃走。「我終究是個棋子。由李洪放我過來,那意思早就明瞭了。」
我把那虎符和召喚福祿的玉笛放交到如晦的手說:「當你想離開時吹起這笛放下這虎符,福祿會帶你走。」說罷便轉身出帳篷,看了看那晴空萬里的天空,該走了。
數年後。
「公子,有客到。」天齊一邊提著茶壺一邊走進來。本以為他會跟著福祿回去接見李洪,怎知他一個勁的說我是他主人,啥也不聽,放他去杜如晦那也不願,我說我不需要暗衛,他就直接說當我的管家,放著他不管他還越做越起勁,也是絕了!
好吧我更沒想到是天齊手下還有十幾個人跟著他,然後會員就各自說成為待女,廚子園丁有的沒的,做起來毫不含糊。只是唯一奇怪的,他們沒一個人想回李洪身邊,天齊還因此背諸葛亮的出師表來表明忠心,真是,李洪身邊有那麼不能待嗎?
「沒想到以前鄭王所住是如此純樸的地方。」聲音傳來,我笑著看來者,讓我意外的是,來的不是兩個人,是三個。我就說,隔壁小五家也早因當年而逃離,能拜訪我的人還能有誰?答案顯然易見。
「杜如晦死了,長孫澤也死了,那怎叫你們才好呢,福祿?」杜如晦和福祿到來我不意外,就是真沒想到連長孫澤也跟來。「怎都跑我這了?是說杜先生,你的頭七還沒完呢。」我笑著說。
杜如晦倒沒介意的笑說:「比不起你,可把所有人都嚇倒了。連聖上再見鄭王時可因爲你割地賠了一番。」
長孫澤坐則在我身邊環視四周,最後定眼看了看天齊說:「你這可人材輩出啊!」
我笑說:「天下沒白吃的午餐,不論誰。」四両撥千斤的撥開話題,杜如晦和長孫澤不禁失笑。「怎不對嗎?」我知道李洪要做什麼,我知道我現在為何能住這宅院,我知道有些人早晚會來。
「王爺是把你當親兒子的疼。」杜如晦坐下拿出一封信遞過來。
「他呢?」我淡淡問道。
「王爺說有機會會相見。」長孫澤啖一口茶說「然後我們兩個『落魄』的人就靠你養活了。」
「你倆!?」
杜如晦笑說「當初你可有份招我的,怎?反悔不成?」
「你不後悔?」我問道,這是我當年最不解的,為何杜如晦不想讓當今那位登基。
「當年有人密信於我說太子才能平天下,而他⋯⋯只會召來亂事。結果,你都看到,但又能怎樣,正如你當年說的,他踏出那一步就沒得選。」杜如晦平淡的說。「以後叫我道明,姓方。」
「我叫道光,也是姓方。」長孫澤笑說。
「合著我這宅真的要改方宅?」我笑道。
「隨你,我和道光指往你了。」長孫澤笑道
我看著手上的信,望著四周的景物。李洪,當你再來這時,我會親口說,謝謝你給我的一切,這個地方,這個家,這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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