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這件制服看起來很新,是最近新買的對吧?」白彥卿看著從小奈那裡拿到的Y高中制服。
「嗯,因為舊的破掉了,所以買了一件新的。」
「幾個星期前,陳姓死者是不是有找妳說一些事情,有關於打工的事情,對嗎?」
「嗯,她要我小心,不要被老師發現,因為被發現就慘了。」小奈如「實」回答,眼神保持鎮定的看著白彥卿。
「是啊。」白彥卿從口袋中拿出一本小筆記本,將其攤開放在桌上,開始唸起寫在上面的文字:「案發當時正好是自習課,兇手坐在座位上溫習功課,大約三點半左右陳姓死者以及張姓死者被老師找去辦公室詢問事情,兇手猜到是要處理關於自己的事。為了生活,沒有其他辦法的狀況下,兇手選擇出此下策。假借上廁所的名義偷偷從書包裡拿出利刃,來到教室先假裝要詢問林姓死者事情,趁著林姓死者回頭拿東西時刺殺了張姓死者及陳姓死者,林姓死者察覺到不對勁正要大叫,卻被兇手狠下心一刀刺入頸部,當場氣絕身亡。
做案完畢之後,兇手跑到了廁所穿上預先綁在腰上的外套。由於當時外套是內部朝外綁在身上,因此噴濺出來的血跡全留在外套內部。穿好外套後,利刃用布包裹起來藏在外套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教室裡。
雖然兇手找了共犯清理過了現場,不過百密一疏,到現在我還沒看過小奈同學妳的學校外套,可以請妳拿出來讓警察同仁帶回去做血跡反應嗎?」
楊參原本靜靜的站在一旁傾聽,當白彥卿說出最後一句話,他立刻急忙說道:「等等!你該不會真的懷疑小奈同學?」
「不然我偵訊她幹嘛?」白彥卿翻了個白眼,同時正仔細觀察著楊參的反應。
「可是兇手不就是張侑超嗎?不管是現場留下的線索,還是後來我們調查的結果,種種跡象都顯示著張侑超就是兇手不是嗎?況且就算要斷定兇手,也要找到凶器才行!」
「其實找到做案時沾血的衣物就是鐵證,凶器這種東西只要扔掉了就很難再找回來。」白彥卿心中默默的將楊參擺在共犯的第一號人選,「張侑超確實是嫌疑重大,但是直到現在都只有間接證據,缺乏直接證據。」
「也是。」楊參突然意識到白彥卿說話的語氣以及他的眼神,立刻擺出領悟一切的表情,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所以,小奈同學可以麻煩請妳拿出外套嗎?還是妳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剛剛都只是我的推測,不過很多說法都已經經過證實了。」白彥卿慶幸著那位打電話來的同學剛好是班級班長,負責管理班上的大小事務,要不是她的協助,自己或許真的會認定張侑超就是兇手。
「這個……」小奈開始緊張起來,她的眼神開始游移,一瞬間和楊參對上了眼,這一瞬間正好被白彥卿觀察到。「我馬上拿來。」小奈起身走進房間裡。
白彥卿瞥了楊參一眼,不巧也和他的眼睛對上。
計畫的很完美,楊先生,可惜你就算想到燒掉了染血的制服,也絕對不可能想到處理掉外套。我想可能是小奈同學一開始找你幫忙時只拿著制服的緣故,讓你疏忽了吧?
小奈拿出外套,白彥卿立刻請同仁做血跡反應。
一小時候,警察回來向白彥卿稟報:「報告,沒有檢測到任何血跡反應。」
「怎……怎麼可能!?」白彥卿瞪大眼睛看著同仁,「你們是不是有哪裡檢測錯誤?」就在白彥卿詢問的同時,另一名警察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一臉開心的急著告訴白彥卿好消息:「報告,剛才在張侑超住家附近找到凶器,上頭檢驗出張侑超的指紋,把他傳喚到警局時,他承認了所有的犯行。」
這下,就連楊參也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昨天,他才發現小奈留著作案時的外套,在把外套扔到回收場去時,同時間又買了件新外套回來,本來以為萬無一失,沒想到白彥卿精闢的分析出小奈的犯案過程,差點連自己都栽進去承認是共犯了。萬萬沒想到原本只是想嫁禍給張侑超,他竟然自己跑出來自首!?
白彥卿草草結束對小奈的偵訊衝回警局,張侑超已經上銬等待著後續的處理。
「你為什麼承認自己是兇手?」白彥卿百思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因為我殺人了,警察先生。」張侑超異於常人的冷靜回答,「會判死刑吧?什麼時候執行槍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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