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後的日子,孩子們在訓練官的眼底下,接受著一連串殘酷的訓練,不僅要做能令肌肉溶解程度的重量訓練,同時亦要做非人道的野外訓練,孩子們起初在訓練時往往不支倒地,因而受到訓練官狠辣的懲罰,懲罰時,訓練官會用他異常的技巧把孩子的骨頭打至碎裂,過程卻不會見血,這樣做令孩子除了受骨折的痛楚外,累積在孩子身體的瘀血亦使他們痛不欲生,可是即使受到如此重傷,訓練官也只會給予他們數天時間復原。就這樣,他們的日子就是不停地訓練,不停地受傷,十四個十多歲的青少年,每天都活在這個輪迴的地獄下,而支撐著他們心靈的,除了是親人被殺的威脅外,還有同伴間互相的扶持。可憐的是,地獄還是地獄,現實仍然是無情,支撐到心靈,卻支撐不到肉體,兩年後的今天,本來有著十四張床舖的房間,一張一張地消失,最後,只餘下七張,然而房間內卻沒有多出太多空間,因為餘下的孩子們,已用成人想像不到的速度長大,成為已適應這地獄的居民。
「動霸,我投降!」一位有著結實肌肉的高大青年倒在地上吶喊著,
「穆修,這不行呀,你再不追近大伙兒的實力的話,那老頭又不知會做出甚麽來著。」動霸說道,
動霸的體形成長得比任何一位孩子都巨型,堅硬且發達的肌肉,配上接近兩米的身高,宛如一座巨山站在穆修面前,穆修無奈地說:「說實話,就跟你和千平,我完全沒自信能打倒你們,明明我跟你們倆接受同一訓練,為甚麽我們的體形差這麽一截呢?」
「別用體形作藉口,你看千平亦不比你大隻多少,仍能與我打得平分秋色,不是嗎?」
「千平也是怪物,不要與我相比!」
在場邊默默看著穆修跟動霸對打的,便是千平,他是眾人中比較不合羣的人,不知甚麽原因,千平對力量十分渴求,他一直想打敗在同伙中最強的動霸,因而常常對動霸發起挑戰,
千平對動霸說:「真不知為何你要跟這弱者對練,根本浪費時間。」
動霸盯著千平,帶有一絲怒氣地說:「大家都是同伴,用得著說這樣的話嗎?」
千平狂笑著說:「事實就是如此,不爽便來打一場吧!」
千平說完,隨即擺出架勢,往動霸衝去,動霸看準千平的拳頭後,快速用右手抓著他的手腕,欲借著千平的衝力把他大力甩在地上,可是千平的重心放得很低,姿勢也很完美,使千平的腳像黏著地面似的,雖然動霸甩不動千平,卻也沒有放開千平的意思,動霸知道若比拼肌肉的持久力,他沒可能會輸,所以選擇僵持,眼看動霸沒有放手的意圖,千平立刻來個出奇不意,反過來抓著動霸的手腕,整個跳了起來,再以極速把雙腳分別穿過動霸的右腋下跟左肩上,施展出三角絞殺,動霸察覺千平的意圖,在千平扣下腳踝的瞬間,猛力地蹲下,重重地把千平擊在地面上,地面霎時間震起上來,轟出一個大洞,不過單靠大腿發力的敲擊,並不足以阻止背肌同樣發達的千平,千平最後還是成功扣起腳踝,完成三角絞殺,兩腿夾在動霸身上,收緊雙腿後漸漸壓逼動霸的頸大動脈,
千平說道:「哈哈,動霸,你大意了!」
動霸此時呼吸道也被壓著,只靠頸部肌肉撐著的他已無法說話,穆修看見如此,本想上前插手,卻被動霸一個眼神阻止,動霸臉色赤紅,青筋暴現,開始出現缺氧狀態,但他表情並不慌張,動霸把身體前傾,把千平的背部壓在地上,動霸的手本來被固定在千平胸前,現在因有了千平作支點的關係,漸漸能向前伸去,手臂較長的動霸,意圖伸手抓著千平的頸部,千平看到此境,側身掙扎,務求令動霸抓不到自己,然而動霸就像巨鐵般對千平的掙扎毫無反應,眼看快要被抓到,千平無計可施,唯有解開三角鎖,往後跳去,解鎖後動霸的臉立刻回復血色,
動霸對著千平冷冷地說道:「夠了嗎?還是要繼續?」
千平說:「絞技對你沒用嗎?明明書上寫著對上體形較大的對手,絞技非常有效的,書本真不靠譜,都不知老頭逼我們讀書幹嘛。」
動霸說:「書上的技巧是普通人看的,你覺得我們是普通人嗎?」
千平忽然全身散發出鬥氣,笑著說:「也是…我們可是活在地獄,來,以我們的方式再打一場吧!」
穆修在一旁插嘴說道:「你還真的喜歡找動霸麻煩。」
千平說:「 我不過是想通過挑戰強者,變得更強,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我這樣做非常合理,若淪為弱方,下場便會跟他們一樣! 」
穆修聽到後,怒得殺意湧上頭頂,他大吼道:「他們才不弱! 那幫曾與我們奮鬥的同伴們才不弱! 」
「不,就是弱,弱使他們不僅掉了自己的性命,也掉了他們最親的人的性命,穆修,若你一直是妄自菲薄的態度,早晚你會步他們後塵。」
穆修抓起千平的衣領,滿腔怒火地盯著他,千平繼續說:「 你明明比誰都有才能,卻比誰都缺乏信念,我就是一直看不慣你這點!」,說完後千平撥開穆修的手,毅然離去。
動霸落寞地說道:「 是我救不了他們,若我更強的話…」
穆修說:「沒人能在訓練間有餘力管其他人,但即使這樣動霸你也幫了我們很多,你已經盡力了。」
「…千平說得對,你也必須變更強,我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位同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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