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十位模特兒已經輪流走到寶娜面前,領受緋紅小布和紅酒。寶兒看見他們滿心感謝和滿足的樣子,除了感到匪夷所思之外,己不知怎樣才能形容得貼切點。她覺得她們像中了魔咒一樣,紅酒拌著小布在咀裡互相纏綿不絕,模特兒享受著那種味道時,不經意發出低回的呻吟聲,使寶兒直豎起毛管。寶娜用眼神邀請寶兒也領受這布和酒,寶兒輕輕搖著頭,寶娜也沒有勉強她。
一輪儀式過後,寶娜宣佈晚餐開始。寶兒看見餐湯是一些異常濃稠的赤色漿糊狀物體,熱騰騰的散發著一股很強烈的唇膏味。「是溶掉了的唇膏嗎?」寶兒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寶娜真的是吃這些東西嗎?」冷盤是一堆好像撕得很幼細的布條,配上許多不同顏色的鈕釦和不同形狀的拉鏈。「是她們的開胃沙律。」Hugo細心給寶兒解釋,只是寶兒感到自己的靈魂已經出竅,又像在做夢——若不是做夢,為什麼可以吃這些東西呢?
寶娜看見寶兒一臉驚愕,又全身冒汗,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或者可以到房間休息一陣子呢。」
「我…有話想跟你說。」寶兒勉強鎮定了自己。
寶娜帶寶兒走進一個房間,這房簡潔明凈,真的可以用「一塵不染」來形容,地上舖了軟墊,房中間還放了一個香薰座。
「你可不可以跟我說明白點?你們是跟我開玩笑吧?」寶兒一直希望只是給自己的姊姊戲弄一下,倒不希望有其他可能。
寶娜一臉認真的說:「這個世界充滿可能性,非洲有食人族,亦有很多吃奇珍異獸,歐美有奇人異士吃鐵釘、紙皮,甚至塑膠,還吃得津津樂道,他們吃的原因不同,純粹挑戰自己的極限、表示對神靈的崇敬等等,而我們呢,是為飽嘗消瘦的真正滋味、是一種哲學,一種美學。」
寶兒一臉狐疑。「我還是不明白。那些東西是有毒的啊!你們若不是瘋了,便是跟我開著一個天大的玩笑。」
寶娜冷靜地說:「世上含毒素的東西多的是,包括我們自己在內。沒錯,我們每天都希望清除毒素,但真正把人置諸死地的往往不是那些毒素。可能你會覺得太過不可思議,但若然你願意放開懷抱一試,你準會明白我的話。」
「我想我永遠也不會試,亦不想明白。」寶兒正欲想離開這裡的時候,飯廳那邊傳來慘烈的呼叫,她們立刻趕回去,只見其中一個模特兒發狂似的倒臥在地上,口吐白沫,寶兒更驚見模特兒的肚皮被割開了,腸也同時被剖開,血肉模糊。寶娜沒有被這個恐怖異常的場面嚇倒,一個箭步跑到Hugo和那模特兒身邊,她看見血漿裡除了一些不同質地的布料、鈕釦、拉鏈之外,還有一些消化不掉的食物。
「是魚肉燒賣……還有珍珠奶茶。」寶娜用餐匙在漏出來的血漿裡翻幾翻,像個驗屍官一樣陳述她所發現的證據。
「她破誡了。」Hugo若有所失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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