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
我們每天在同一地點相遇,是晴或雨。只要在這個時間,我們相見卻無言。
是道德的枷鎖還是傳統的禁忌,女人必須遵守對自己男人的忠心的規條﹖若果我嘗試接近你,對你微笑又會否被人發現說我的怪異﹖若果我和你說話,會否被人指指點點說我的出位﹖如果我對你有著幻想,又會否被人識破我不守婦道﹖會否牽連你受到不必要的傷害和痛苦﹖ 你會不會討厭我而不跟我說話﹖
我對你有著一連串的疑問,你每天的出現成為我早已失去的暗戀苦澀中得到樂趣,也許是因為面對自己的男人已經進入平凡而無生氣的沉悶,每個人還是需要一些挑戰和緊張去調劑失衡的渴望。看著你那堅挺的肩膀,恤衫下隱藏平實的胸肌,雙眼的朦朧在遠眺即將到站的巴士,如在大森林中的男性在等候獵物的眼神,在刺激我最原始的野性與本能,叫我每天都在忍耐你一靜一動的挑釁,渴望有天我能親近你那片半帶粉紅的唇上吸引。
只有你才能勾起我的慾望,每天回家只會看到一個略胖與滿面油光的男人不修邊幅的躺在沙發上等待我去服侍與照顧,除了我脫下衣服能挑起他的野性外,我的內心一直拒絕他的親吻。在原始世界人類或是任何品種的生物為了生存與下一代的繁殖更好的基因,定必尋找優良基因的另一半結合,順應天意,適者生存。當我很想推開男人在我身上遊戲時,我卻明白世間的道德叫我忍耐,我不再是原始人類因繁殖而交配,而是因順應世間女人的道德枷鎖與男人結合,因為他的肋骨給了我這女人生命。
但其實,女人為何不能順應最原始的渴望而交配而得到當中的快樂﹖女人到底在世間上有多卑微只能成就單一男人的樂趣﹖每天我只能在車上坐在你背後,幻想跟你的樂趣得到我每天的快樂。我細心欣賞過你雙手無名指的留白,偶爾手上除了上班那黑色的公文袋外又挽著便當袋,我便會幻想是誰為你煮過飯,是你太太嗎﹖你只是不喜歡配帶飾物而把指環除下來﹖是你女朋友嗎﹖她的廚藝能把你的心綁住嗎﹖是你母親嗎﹖她對你的教導嚴謹嗎﹖每次看到你挽著那綠色的便當袋我的心底便會消沉一下,把我對你的幻想泡沫刺穿水花在陽光下頓時蒸發,我望著你帥氣的瞼,我還可以說些什麼,我什麼都不能說。
我已經不能再直視你的臉。你的出現只會挑起我的幻想與慾望,我知道我在你眼中不過是毫不起眼的陌生人,我的平凡樣子與走樣的身材即使每日相見也不能吸引你的慾望,我從沒有在你的眼中看到我的影子。我不知道這種關係我們還能維持多久,反正每次我坐在你的背後,我們在同一地點登上巴士又在同一地點下車,你向右行而我卻必須左轉,然後的廿四小時我們都不會再遇見,直到明天同一時間,在同一巴士站重新相遇,然後我對你的幻想,又再一次輪迴不止。
直到某一天,她,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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