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好幾次口後還是覺得口腔內充滿異味，關曉霖只能一臉無奈地從洗手間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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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在介懷甚麼，不就是那些腥得發臭的燒賣了。面前這個女人，完美地將衝動的代價活生生地體現出來，可憐是我也要一同在此嗅著那股可怕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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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著桂成的份上，這個我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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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根本跟你素不相識，到底你有甚麼想問我呢？」關曉霖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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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那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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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氣呵成的對她道出寶娜的名字以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料到她聽見後的反應居然頗大，但我更在意的，可是這並不像得悉舊朋友消息時應該有的反應。如果寶娜以前真的跟她有過關係，就算沒有太大的興奮，甚至連一絲喜悅也看不見，或者只有若無其事的感覺，假設她是以上這樣的反應，我都會認為那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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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關曉霖卻要流露出一副跟我預期中截然不同的表情。首先，她毫無先兆下嘻哈大笑，這已經有夠古怪，然後她還拍了拍桌子，並站起來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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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荒謬啦，哈哈，你就是個大糊塗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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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以糊塗來形容自己，我內心固然會有不快的感覺，但想到她可能是有原因才這麼說，那我就大方一點，繼續任她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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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結論是，我從她的說話裏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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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那是一場煙幕？」我訝異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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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正正是煙幕，但到頭來我和素文也好像被她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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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文，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由關曉霖口中溜出來，後來我知悉素文是姓吳的，所以為方便起見，從這刻開始我會省略曉霖和素文的姓氏，反正她們的名字不是追查真相的重點，既然已經清楚就沒必要重複談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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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曉霖提起的素文到底是誰呢，我坐在飯堂裏想著想著，只是霎時間實在苦無頭緒。當時那種情況，我唯一可以做的便是再度請求曉霖解釋清楚當中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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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文是誰？真是虧你問得出這道問題。之前你在圖書館裏翻書時不就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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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要是我有在校刊裏看到她，現在又可會完全沒有印象呢，這樣說不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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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內心的潛台詞是：就當我沒發現，那麼以秦先生這麼精明，他沒理由會看漏了眼。因此，我絕不相信曉霖的講法，除非她能夠給我證明，如果我親眼在校刊裏看到素文，屆時才信她也沒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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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以為我很空閒嗎？不信便算，我要回去教員室批改功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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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霖竟然想一走了之，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突然靈機一觸，憶起那個中途離開的人曾說過的某句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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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秦先生目睹曉霖出入圖書館主管房間時所講的那一句話。老實說，單憑秦先生的臆測我當然沒有太大的把握，純粹是碰碰運氣而已。不過正所謂「你不仁，我不義」，她想我吃一半的餅，另一半卻要吐出來，那我就要吐往她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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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湯甚麼偉呢？都說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你記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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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到底想說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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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說甚麼、想記得甚麼，一切也取決於你，我其實不想做害人的事，你當幫幫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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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老公的……」曉霖悄悄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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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趟真是中彩了！雖然聽到她那樣說，煙幕的意思已經越來越明顯，但是從正面的方向想，她確實有些不想讓外人知道的秘密，而這些秘密正好對我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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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間圖書館都關門了，你想我怎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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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跟我開玩笑，羅宋湯用來喝，溫泉湯用來浸，可有種湯卻能用來打開圖書館的門呢，你知道是甚麼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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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就當我怕了你，稍後去圖書館是沒問題的，但請等我先發個簡訊，你冷靜一點，千萬不要亂來。」曉霖抖著正在發訊息的手緊張地說道。
目標既能達成，我當然不會把事情砸壞，幹出那麼卑鄙的事情，我的良心也會疼痛，而且她又答應讓我再進圖書館多查校刊一遍，所以見好就收，的確是個正確的做法。
於是，圖書館的大門重新打開，其後再次查閱那幾本記載了寶娜和曉霖同框班相的校刊，沒想到曉霖真的沒騙我！
（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