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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這是否上天的刻意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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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決意要在此時喚醒我最深深處的記憶,到底有甚麼目的,是偏要我痛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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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明沒有逃避,自問過去幾天還一直為好友的意外疑團四出奔波,想為他找出線索,卻換來這種下場,當時的我完全想不通,覺得對我太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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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受盡再度來臨的痛苦所折磨,之後頭腦漸漸冷靜過來,對於剛才重演的不幸有了另一重想法。但無論如何,我相信這正是交代桂成離世的最佳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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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某天,我最重視的那位朋友離開了世界,他離開了家人、愛人和友人,同時令所有認識、珍重他的人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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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好幾年的辛勤鍛煉,桂成已經獨當一面,成為薄有名氣的青年冰上好手,甚至曾經入選過青年代表隊,我作為其多年的好友也很替他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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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個普天同慶並且推廣體育發展的健康活動竟然會是他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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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桂成出事前一個月,他收到青年隊教練的來電通知,對方表示體育部門即將主辦一個名為「體育祭」的全港性活動,屆時不同運動界別的精英均會出席並在現場表演,於是該位教練便順道游說桂成以青年代表隊成員身份出席相關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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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這個活動並非強制性參與,桂成完全可以拒絕出席,不過他沒作太長時間的考慮便爽快答允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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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體育界有潛規則,口說一套,做又另一套,桂成可能因心裏擔憂一旦拒絕出席該活動就會得罪高層人士,以後不再受代表隊徵召,故此才會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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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永遠不會知道桂成的想法,他絕對有選擇的自由,最少當時我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也從沒對此問長問短,免得令他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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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我沒有預知能力,如果我有,便誓必阻止他出席當日的活動,阻止他步向鬼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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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體育祭舉行前的一星期,桂成收到當日活動的工作通行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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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他跟我談起此事,並問我想看見他表演甚麼,那時候我不明白他的用意,只好敷衍的說他表演甚麼我也會來支持,他聽後亦報以微笑,心情看來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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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沒再談論這話題,直至快要上課,我們需要返回各自的課室前,他才打趣地說道:「這個體育祭如果叫作祭,不知道是要祭誰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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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開的玩笑,我也哈哈的笑了起來。事後我再想起這番話,卻覺得有點死亡Flag的意味,只是在意卻在意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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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們很快便在風平浪靜的情況下迎來了體育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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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看到自己人生中最是痛苦和慘烈的一幕,就是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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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稀記得當日是準時到達活動場地,因為桂成前一天給了我特許票,該票又規定逾時不候,若果來晚了就會浪費掉他的好意,所以不得不準時來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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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動正式開始後,我知道桂成沒有撒謊,這個活動確實有很多體壇明星出席支持,可是在我眼中只有一個主角,任他們再耀眼再璀璨亦跟我沒有太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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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在漫長的等待下,一次不經意的望向會場,當時場內正進行花式跳繩的相關匯演。不過場裏正進行的節目並非我最關注的情況,我最奇怪的是這個會場就是一塊大硬地,桂成可以怎樣表演自己的強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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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迷思在他出場前一直令我感到相當疑惑,我實在想不透這個場地如何能變成桂成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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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桂成快要上場時,我終於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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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屬於硬地的紅土會場在十數位工作人員的迅速行動下,盡量以最快的時間變成一個鋪上白色地板的雪白場地,那種隨便和簡陋讓我挺驚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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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場地雖有,但明顯不是一個適合短道速滑的賽道,加上沒多久後,我看到桂成穿上緊身舞衣並且牽著一位女生以溜冰的形式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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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才意識到當天桂成沒有表演短道速滑的打算,而是要為觀眾上演講求男女合作的雙人滑,至於慘劇的開端亦是由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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