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的終點線 - #32 買醉的偵探

– 我的捉姦工作已經辦妥，出來跟我喝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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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秦先生發來的這則訊息時，我心裏不禁在想：這種時候才來邀約，他應該是想向我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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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輸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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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當我在鍵入訊息準備回覆對方之際，登時想起自己的額頭依然是烏黑一片。如果想再外出，我必須先處理好額頭的情況，免得大家都感到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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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秦先生可以讀到我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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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等嗎？四十五分鐘至一個小時左右，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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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你能過來就行，酒吧地址我稍後會再發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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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趕回家，梳洗、再梳洗，然後看著鏡子裏擦得通紅的前額，看來短時間內還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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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有點鬱悶的我，雖然感到掙扎，但既然答應了，就不大想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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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酒吧後，我很快便看到坐在吧檯附近、正不斷招手喚我過去的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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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麼遲啊，我啤酒都喝了半打啦。」他帶著醉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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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我比原先答覆的時間尚晚了好一會兒，不過更令我在意的，卻是秦先生身上散發的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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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喝這麼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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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麼戴著針織帽呢，天氣又不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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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看到如此失態的秦先生，老實說我是挺無奈的。幸而他鮮會變成這樣，否則我很快就會失去對他的信任，覺得他難以對調查桂成的事發揮到我預期的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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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酒吧裏，那酒醉的男人依然將注意力投放在我頭戴的針織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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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的額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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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冷不防的被拉高後，他曉得我的秘密。就是一時間沒法把箱頭筆弄污的額頭清潔乾淨，只好連當下的氣溫也不管不理，想都沒想便穿起了那頂擱在家裏、記不起有多少年沒碰過的針織帽，姑且將臉上難看的地方遮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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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太有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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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你別這麼大聲，其他人都聽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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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勁的把被拉高的針織帽褪回去原來的位置，並透過眼神告訴秦先生不要再碰再吵，還好他察得我臉有不悅之色，很快就安靜下來，沒繼續將我當成笑話。

言歸正傳，我始終想知道秦先生滿身酒氣的原因，難道他發生了甚麼事情？人家的事講到底輪不到我來插手，只是任由他頹廢下去，正如我之前也提過，恐怕會危及調查工作，因此，我實在沒理由視若無睹，最起碼問個明白，我也會心安理得。

「我？你不消擔心太多的，我來買醉當然想有醉的感覺。不過當我想清醒的時候，就自然能清醒一下，例如我現在跟你說話的模樣，你瞧瞧，看夠醒了沒有？」

「眼看好像沒問題，但……」我疑慮地應道。

「放心吧，我們一於邊喝邊談，保證你可以聽到想聽的東西。喂喂，酒保，先給他一杯『衝動的羚羊』吧。」

酒保接到下單後，很快便將那杯調好的「羚羊」甚麼的酒端到我面前。這杯酒名字儘管怪怪的，可實際只是杯氈酒，而酒杯內又混合了一些檸檬汁和楊桃汁，總之就是一款以粵語諧音取名的氈酒。

喝下那杯充滿玩味的酒，我反正覺得它是酸酸甜甜的，同時亦很烈很嗆口，為我帶來蠻大的刺激。

「此酒好喝嗎？這兒的酒保跟我相熟，否則也不會特別給你炮製美酒呢，嚐清楚吧，平常的餐牌你是找不到它的。」

「好喝，這酒真是好喝。尤其是淺嚐數口之後，覺得有股伴隨著果香的酒味在衝擊味蕾，相當不錯。」出於禮貌，我雖然未有對該酒讚不絕口，但美言數句還是少不免的。

怪氈酒喝罷，接著又是一瓶又一瓶的啤酒放在面前的吧檯上。大概是秦先生在我未來到酒吧的時候已獨個兒喝了不少，加上我又不太喜愛啤酒那份苦澀味的緣故，即使啤酒再多，我們也只顧談話，留下的空酒瓶卻是寥寥可數。

至於他喝醉的原因，我算是在談話間知曉了，好像是跟他離開學校並到酒店調查婚外情案件有關。情況類似是有個與他認識的女人都牽涉在姦情裏面，讓他有點傷感，傷感之下就來買醉。如果沒猜錯，那個女人應該和他關係匪淺，只是我已經對此事失去興趣。

因為秦先生接下來說的一句話，讓我將他的是非統統拋諸腦後。

「對了，關於那張支票的出處，我總算查到了。」

原來，這才是他約我出來的目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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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買醉的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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