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羅莎海岸 - 不滿於現狀

一週、兩週……還是一個月？總之他們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吃飯之外，大多時候都是靠水中通道來回的跟著小野，雖然對方會刻意去配合的，把事情集中在同一個地方處理，而要是他待在外面的話，對方就會直接抱著他移動。

給對方這樣抱也不是不喜歡，但就是會覺得一直在添麻煩，所以之後就會忍著衝動的硬是要待在水中，就算對方出其不意的伸手要拉他上來，也都會被他閃過後的潑水警告，久了之後就只剩下吃飯的時間會甘願上岸了。

「神谷桑真是的，最近都不願上來跟我說話呢。」坐在靠牆的桌子前抱怨著。

「我在這也可以跟你聊啊，沒什麼不好吧。」趴在邊緣的隨性開口。

「可是這樣離好遠啊，跟我一起坐在桌邊嘛～」

撒嬌的口氣讓他有些遲疑，但僅幾秒就又一手撐頭的表示無所謂。

「這樣就夠了啦，反正你也說我不能一直在上面不是嘛。」

「唔……偶爾就好嘛～」

「再說。」

淡然回應，接著轉過身的一頭靠躺在邊緣後，悠閒的擺動自己的尾鰭。

或許是放棄，亦是還在思考怎麼說服，對方頓時沒了聲的坐在那，但這寧靜的氣氛卻被突然響起的鈴聲給破壞。而當他轉過身的回望時，小野則是一臉疑惑後想了一段時間的開口。

「嗯？我忘了什麼約嗎……神谷桑請先暫時回到大海吧，不然如果帶人進來的話會看到你的。」

「你沒看到怎麼知道會把人帶進來？」

「因為除了研究學者，基本上不太會有人找我啊～」

望著那莫名燦爛的微笑，他平著眼的回望後便在入水前說了一句。

「得意什麼啊，結束了再叫我啊。」

游至深處，不過卻沒有從通到回到大海，而是留在深處的靜靜等著。一段時間過去後，他先聽到小野說的『請先坐著稍等，我去倒茶。』然後拉開椅子的聲音，最後是那不算小的交談。

「哇啊……這裡就是小野桑最常用的研究池啊，我聽說後來還改建成跟大海互通？」

「嗯，好像弄了很久的樣子，只是以為要研究什麼生物，結果竟然就這樣空著沒用還真有點浪費。」

「啊？你不知道嗎？他啊就這點很奇怪呢，常常會做一堆苦差事，然後不知道意義或用處何在呢，就以這池子來說，你想想，互通頂多是方便潛入海中，但這樣研究的對向可是會追蹤很久的。」

邊聽邊皺眉，然後有些不滿的緩緩往上游，不過因為是沿著靠近對方的牆面移動，所以就算是會被看到的深度，也會因為角度的關係而看不到。

「不過，很多人都說小野桑的體質很特別，基本上只要是被他研究過的生物，之後都會主動靠近呢，所以就算研究跑回海裡了，只要下水等一段時間就會自己出現。」

「有這麼好的事啊？被生物親近……也難怪他的資料能這麼多。」

「嗯，但有些事小野桑好像知道了也不說呢，像之前有傳聞說他得到一隻人魚呢。」

「人魚？那不是很稀有嗎？而且還是野生的。」

「然後搭上那體質，雖然人魚幾乎不怎麼喜歡跟我們接觸，但如果會跟其他生物一樣親近小野桑的話，這樣不就是研究的大好機會嗎？可以知道很多資訊呢。」

「但這消息準確嗎？」

「很有可能不是嘛？搞不好現在池子裡就一隻。」

頓時愣了一下，但因為知道對方只是猜測，加上水池通大海，所以他也沒擔心什麼的繼續待著。

「我記得研究上不是說人魚會用歌聲催眠嘛，那就算小野桑有一隻，大概也會被操控吧，看他那有些傻呼呼的個性，搞不好還會被當成僕人使喚呢。」

……我才不會那樣做咧！！

緊皺眉的反駁，雖說曾經有使用催眠，但那絕對不是要完全控制對方。不過稍稍回想了一下便突然發現，以目前來看就算不用這樣做，小野好像也是把他服侍的好好的。

「哈哈哈，很有可能喔，而且他視力好像非常差啊，不用催眠，只要沒了眼鏡就完全任人宰割了。」

「啊，是說上次研討會的時候，眼鏡不小心被撞掉的事？那時他蹲在地上找了好久呢。」

「之前也有人故意把他的眼鏡拿走，結果就真的完全看不到一樣的坐在那不動，其他人還藉機去看他擺在桌上的資料咧。」

「也太壞了吧～不過他好像也習慣了呢，完全不會生氣，不然下次就來問他人魚的事吧，然後再把眼鏡還……！？」

突然的禁聲加上椅子往後時的巨大聲響，皆明顯透露了兩個人驚嚇的情緒。

也難怪，畢竟他剛剛可是無預警的朝對方的方向潑水，久違的大力揮動尾鰭，就算被看到也沒關係，他就是想發洩心中那極度的不爽，而且『一下』還不夠，他在水中轉過身的面對，水都還未平復他就運用全身的力量，靈活翻過身的同時將尾鰭露出水面後，用力揮下的打出大大的水花。

「哇啊！什……你有看到嗎？！池子裡有東西！」

「唔啊～全濕了……好像是魚尾？」

「但好像不是鯨之類的……該不會……！？」

他躲在水中的聽著，本想要再次潑水的趕走對方，結果接在開門後的詢問頓時止了他的舉動。

「怎麼了？哎？你們怎麼全身都濕了？」

「小野桑你的池子裡有東西啊！」

「哎？呃……應該是從外跑進來的吧。」

聽到小野邊說邊走到水池邊，然後往他的方向望了一眼，比起警告那更像是疑惑的詢問。

「什麼！？野生的……小野桑這池子深度多少？」

「嗯……至少你是看不到底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小野回答的語氣有些轉變，單純的給予解答，卻又有種拒絕別人的感覺。

「我看看！」

見對方也要到水池邊，他先是往後退一些，然後往下的游至深處，而當他停住的抬頭回望，才正要擔心會不會稍稍看到他的影子時，對方接下來的話除了讓他鬆了一口氣外，也稍稍提起了心中的疑惑。

「還真的什麼都看不到……好暗啊，底部真的跟大海接著？」

……好暗？……

稍稍望向四周，想說應該是因為深色牆面的關係，但他現在可是在正中央，而且他能稍稍看到水池邊的人，沒道理對方是完全看不到的狀態。

「是的，所以不要隨便下水喔，而且房子後方的岩岸那，可是有鯊魚的蹤跡喔。」

這一講他也是猛然愣了一下，因為還沒『回來』之前，他可是有稍稍在附近晃了一下，或許沒遇到的原因是自己運氣好呢。

而對方一聽則頓時猛然停住，就像本來打算要跳進水池裡一樣。

「那如果小野桑再看到的話，可不可以試著……」

「不行喔，如果是健康的狀態，我是不會隨便抓起來的。」

「剛剛那……很有可能是人魚啊，很少有機會遇上呢。」

「但我說過我不會再研究人魚了吧。」

「這不是很可惜嗎？明明就快要研究出沒有人發現的……」　

未說完，小野便淡然的打斷。

「兩位還是趕快把事情說一說，回去換個衣服吧，不然這樣會感冒的。」

而似是聽出小野不願談下去的意思，對方靜了一陣後，先是明顯失落的嘆了口氣，接著望向水池幾秒後放棄的離開池邊。

「好吧……那小野桑這個，雖然有被水淋濕，但放在信封裡應該沒事。」

「這是什麼？」

「上次研討會本來要給你的，但因為小野桑後來臨時離開，所以來不及給。」

「……演講費用？」

他邊聽邊貼近牆的緩緩望上游，小野還站在水池邊，其他兩人好像是在原本坐著的位置附近。

「是的，還有一些討論後的總結及所有的資料。」

「嗯，謝謝。」

「……小野桑真的不再研究人魚了？」

「現在的研究已經足夠了不是嘛，其他就當作是留給他們一個神祕感吧。」

「唉……看來就是這樣呢。那就先這樣了，本來還想跟你多聊聊研究的事情，不過今天我們還是先離開了。」

「好的，不好意思，這邊請。」

小野走離池邊後，就隨著其他人的腳步聲離開了，確認都走後他便游出水面的盯著門看，過了一段時間，一見小野開門，還沒對上視線他便帶著嘲笑的語氣開口。

「哼，活該溼著回去。」

小野聽聞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關上門後的走近。

「神谷桑為什麼要那樣做呢？」有些無奈，但不到責備。

「什麼為什麼？沒有為什麼啊，就想這樣做。」

他雙手抓在池邊理直氣壯的說著，一想到剛才聽到的事情心情就變得更差了。

「哎？可是神谷桑不是不喜歡跟其他人接觸嗎？剛剛那樣可是會被看到的啊。」

「又如何？我也沒游出水，頂多就尾鰭而已。」

似乎是發現他心情不好，小野在靜了幾秒後坐在池子邊的回望，明明地板都是溼的卻完全不介意般。

「嗯……怎麼了？在生氣嗎？剛才那兩個人做了什麼嗎？」

該稱讚對方有發現到他的情緒，還是稱讚對方的直覺呢？抿著嘴，他思考一陣還是決定要問。

「小野桑你……是不是常常被其他人捉弄啊？」

「嗯？為什麼這樣認為？」

「是不是啊？」

「呃……唔！」

見對方還在思考怎麼回，他便伸手把對方的眼鏡拿掉。

「是不是常常被人拿走眼鏡啊？」

小野愣愣的眨著眼，然後一臉無辜的盯著他看，不過那很明顯想看清楚的模樣，則讓他更加皺眉的不爽開口。

「你都讓其他人這樣戲弄你的，難道都不會生氣的表示什麼嗎？」

「生氣？為什麼呢？」

「他們很明顯是在欺負你啊！為什麼不生氣？」莫名火大的回問。

「說欺負也太跨張了啦……他們頂多就把眼鏡拿走而已啊。」

「不是還在一旁嘲笑你？」

「嘲笑？嗯……好像有這麼一回事，不過我不介意啊。」

「……你喜歡被人嘲笑？」

「不～是～」

望著那燦爛笑容，他只有平眼的用眼神示意對方解釋清楚，而小野則是微笑的開口。

「要笑就給他們笑啊，我也管不著他們怎麼看我，而且本來雙眼的顏色就很特別，被針對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況且他們並沒有動手傷害我啊，所以沒關係的。」

愣住的盯著那雙顏色過淺的眼睛，沉默了幾秒才移開視線的鼓著臉，而這明顯不滿的表情則讓對方疑惑的反問。

「神谷桑不喜歡我的回答？」

「……不喜歡。」

「哎……為什麼呢？理由是什麼？」

抿著嘴一陣，然後隨性的回答。

「你不是貢獻很多研究資料？等於是他們明明都要依靠你，但不給予支持就算了，反而還在一旁嘲笑捉弄，豈不是太過分一些？」

「嗯……所以神谷桑是因為我被嘲笑而不高興嗎？」

頓時沉默不語，默認的模樣讓對方著實又笑了起來，然後在接收到他的眼刀後回以柔和的微笑。

「神谷桑，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神谷桑幫我生氣啊，所以……剛才是因為聽到什麼關於我的事，接著不滿之下才做的？」

「嘛……嗯……還有覺得他們太自以為是了。」有些敷衍及遮掩，但算是給了個肯定的回應。

「這樣啊……嗯，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

「啊？」頓時挑眉的回望。

「因為第一次嘛，有人為我生氣，而且還是在自己有可能被看的風險下……神谷桑，謝謝你。」

那靦腆的微笑，加上滿滿的真誠讓他的怒氣瞬間消散，接著莫名感到不好意思的撇頭低語。

「什麼啊……小事而已啊。」

「怎麼會是小事呢，不過……如果他們打算跳進水裡的話，神谷桑會怎麼做呢？」

「哎？就不會讓他們下水啊，嘛～與其說下水，不如說連靠近都不行吧。」

「怎麼做？」

「靠這。」邊說邊把尾鰭提起的稍稍露出水面。

「打水？」

「不然拉到水底好像不錯，反正急速下潛你們人類應該會直接昏過去吧？」

「嗯，但神谷桑這麼溫柔，這種事大概做不出來吧。」

聽聞他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有些不滿的把手上的眼鏡丟還。

「嘖！你又知道了？先說好，如果他們再來講那種話，搞不好我真的會『失手』。」

「好～我聽進去了～」微笑的把眼鏡戴好。

淡然的回望，接著『哼』的回應一聲。

而或許是因為剛才那久違的大動作關係，現在竟有種腰酸背痛的感覺，輕擺著尾鰭，靜了一陣後便呈現慵懶樣的趴在池邊。

「神谷桑累了？」

蹭著自己的手臂，他先是打了個哈欠，接著雙眼帶水氣的隨意開口。

「沒有，只是想趴著而已。」

「嗯，如果累了的話可以去休息喔。」

「不了，你不是還沒結束？」

「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弄完呢。」

「那我等你。」

聽他這樣說，才起身一半的小野頓時停住後遲疑的確認。

「神谷桑今天也決定要跟我一起休息嗎？」

「當然，但不用抱我，我自己會游到房間那等你。」

一臉理所當然的強調不會麻煩到他，但實際上令小野驚訝的則是『一起休息』這件事，雖然他們偶爾會一起睡床上，不過連續好機天且還是『健康』的狀態下都這樣倒是第一次。

「神谷桑離開水中休息這麼多天，身子可是會……」

「又再擔心這，我不舒服就不會留在床上啦。」不耐煩的打斷。

「一定會擔心的嘛，而且……神谷桑的顏色很漂亮，如果常常離開水而造成顏色退掉的話，不就很可惜嗎？」站起身後緩步走向桌邊。

「噗……怎麼？你竟然會在意這？」有些意外的邊回問邊盯著自己的尾鰭看。

是知道自己的鱗片是接近大海的藍綠色，不過照光後會反著微微的紫光，這他倒是接受治療後才發現到的事，只是本來就對外表之類的感到無所謂，所以對於原因當然也就不感興趣。

「神谷桑有特別保養？」

「才不會做那種事呢，沒想到你也會看外表。」有些不耐煩的將尾鰭藏與水中，就像不想讓對方看一樣。

「嗯……感覺好像不高興了呢，神谷桑不喜歡被稱讚嗎？」

對方停下把弄到水的文件移開的動作，接著回過身的詢問，而他則是挑眉的回望。

「你這是在稱讚我？」

「是啊。」毫不遲疑。

「是喔，那真是謝謝呢。」

「啊咧？更生氣了？」

「……我沒有生氣，只是覺得你在開我玩笑。」

「沒有在開玩笑啦～神谷桑的尾鰭是真很漂亮，而且不是只有外表，內在也很美啊～」

「蛤？在說什麼啊……」

「真的～雖然講話偶爾會兇兇的，但其實是很溫柔又很替別人著想呢，所以不只外表而已～」

「是這樣喔……嘛，你要這樣認為我也管不著。」

戰戰兢兢的回應讓小野頓時沉默的眨眼，接著靜了一陣的輕笑出聲，而在收到他那表示不解的視線之後才稍稍止住的開口。

「神谷桑是不是很不擅長接受別人的稱讚呢？」

「……」不同意對方的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所以著實是保持了沉默。

「呵呵～默認了呢。」

「！！才……才沒這回事！我只是……」

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莫名焦躁的閃著對方的視線，接著思考許久的硬是回應。

「我……才沒你說的那麼好，別忘了我還曾經為了跑掉而對你唱歌。」

「嘛啊～那只是基本的自我保護而已啦～而且神谷桑對我下的催眠內容，也不是什麼傷人的事情啊。」

「唔……反正！就是沒這麼好就對了。」

「嗯，果然不擅長呢。」

「吵死了，可以不要再講這話題了嗎。」

明顯不是疑問句，小野頓時笑開了嘴後順著他的邊繼續自己的事邊回問。

「那～既然神谷桑願意等我弄完，等等給神谷桑弄點東西吧～想吃什麼呢？」

「……隨便。」

像是還在因剛才的話題而心情不好，只是雖然語氣是這樣，但其實他也沒怎麼不滿，只是突然覺得講累了的關係而顯得如此。

「沒有特別想要的嗎？」

「沒有。」

「這樣的話……嗯……啊！雞蛋糕可以嗎？」

「那什麼？」

「像是麵包……啊神谷桑也沒吃過那，好吧，那我等等出門一趟買回來給你吃～」

雖說有新東西，但對於要出門這件事，稍稍是壓下了他才剛轉愉快的心情。

「……你要出門？」

「嗯，不會太久的。」

不想被留下，但又不可能抱著他的一起出門，不自覺的鼓著臉後便不滿的低語。

「與其這樣，不如待在家。」

「嗯？神谷桑說什麼？」

撇著嘴，然後背對對方的左右輕揮著尾鰭。

「沒事，你回來再叫我。」

說完也沒等對方回應便緩緩沉入水中，然後在望著上方幾秒後閉上了眼的等著。4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ibmTrd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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