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羅莎海岸 - 機會

後來體驗的事逐漸因行動範圍而減少，大多都是對方帶回家裡，然後抱著他移動的嘗試新鮮事，但最終還是會有極限的。

「你又要出去買東西了？」

一手撐頭，他一臉明顯不高興的待在水池，望著對方那穿上外套的模樣，心裡就有種自己又要看家的煩躁感。

「哎…….因為研究需要一點東西，而且神谷桑不也還沒吃東西嘛～」

「餓了我可以回大海自己找……研究的東西是指什麼啊？」

「玻片之類的，還有筆記本跟原子筆也要買一些呢。神谷桑有想要吃什麼嗎？」

「……哼。」小小聲的回應，然後撇頭的望著別處。

「嗯～那我買甜甜圈回來吧？神谷桑不是很喜歡吃那個？」

瞬間心動，但僅幾秒又回到不爽的狀態，輕皺著眉他稍稍想了一下的悶悶開口。

「要出去多久才會回來？」

「大概一小時半吧，畢竟市集有點遠。」

聽完他頓時鼓著臉，然後沉默的轉身背對，表明就是要對方快滾一樣。而小野見他這樣，先是無奈的苦笑，接著走到水池邊後緩緩蹲下身的哄著。

「我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再一起吃，好嗎？」

「……」

「還是有別的想要…….」　「無所謂，總之快點回來。」

猛然打斷，然後稍稍往下的沉入水中，僅露著雙眼在外，他悶悶不樂的望著前方發呆，但那離開的聲音卻一直沒有響起，疑惑之下便轉過頭的去確認，不過卻直接跟靜的異常的對方對上視線。

「……你幹嘛？」

沉默了幾秒，然後……

「神谷桑意外的很怕寂寞呢。」燦爛微笑。

愣了一下，然後猛然揮動尾鰭的朝對方潑水。

「再亂說話我就拉你下水！」

就算稍稍被潑到水，小野也依舊一臉無所謂的保持微笑。

「但是神谷桑不是希望我趕快回來嘛～」

「那是因為！如果我突然……想看書的話，就要等很久才能看到啊。」

明顯是邊努力想著理由邊回應的模樣，讓小野在靜靜的聽完後頓時笑出聲，接著老實的提議。

「那我先把一些書抱過來？」

「現在地板是溼的啊……」指著對方腳邊。

「嗯……還是……」　　「嘖！你要出去就快走啦！」

猛然打斷，接著直接潛入水中的不理會。

硬是擠進對方的生活也有好一段時間了，明明是那種不喜歡給人添麻煩的個性，偏偏對上小野不知為何就變成這樣，而且除了為難之外還三不五時就稍稍捉弄。

……但那傢伙自己也不反抗的，總不能都是我不好吧……

嘟著嘴的在心裡抱怨，然後不自覺的抬頭。

不過，雖然自己喜歡捉弄對方，但至少他不會誇張到做出可能讓小野受傷的事。之前有一次也是這樣等對方回來，結果沒想到小野竟是頭髮全溼的慘狀，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愣了好一陣才因那異常開朗的聲音回過神。

『神谷桑~我回來啦～』

『……你是被潑水嗎？為什麼頭髮是溼的？』

『哎？啊……忘了弄乾了。』

明顯像是被他講才發現一樣，著實是讓他更加不解，而因為想起『被欺負』的事情，他頓了幾秒後語氣稍差的質問。

『該不會是被捉弄了？又被當成欺負對象了？』

『不是啦～神谷桑不用擔心～是我不小心弄濕的。』邊摸了一下髮尾，然後笑著走到他面前。

『你……』

『好啦~好啦~神谷桑你看我買了什麼回來~？』

對方一面笑笑的把手上的紙袋拿到他面前，明顯的是希望他不要追究，但不管怎樣都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只是就算自己多不高興，除了小野本身是無所謂外，他也無法替對方去教訓什麼。

這之後他還生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悶氣，對方則是想盡辦法的哄他開心，雖是稍稍減了些不爽，但卻讓他每次在對方出門的時候，想起這件事的感到不愉快。

比起『一個人看家』這件事，似乎『對方被怎樣對待』還比較會讓他感到不爽，況且這種事還不只一次，而自己卻只能等著對方被欺負的結果，然後什麼也不能做的生著氣，最後再把這些無力及莫名的脫力感發洩在對方身上，如此不成熟的行為連他自己都覺得虧欠，尤其對方之後還一直努力在討他開心。

輕揮動尾鰭，待在水池一陣後他便往下穿越通道的游出。

或許是因為印象深刻吧，近期他偶爾會想到之前看的那本故事書，然後妄想著其中的可能性。

……擁有雙腳然後上岸的活動……也許就能減少對方被欺負的次數……

回到熟悉的大海，他往外的游了一大段距離，一直到底下是深不可見的海溝為止。

以往因為本能的關係，他都會避免探入過深的停在陽光照的到的地方，現在卻靠著別人所編造的虛構故事，尋找著機率幾乎為零的可能性。

……反正是『惡魔的證明』不是嘛……

他深呼吸幾次，然後下定決心的往下游去，就算四周逐漸轉暗的讓人想退，他仍舊持續的往下探，只是才剛到達某個深度時，頓時是注意到有個黑影正從遠處游近。

猛然停住的盯著那東西看，身形不是他這種『人魚種』，但卻比他大上許多，而且感覺不是什麼善意的東西，他邊稍稍往後退邊快速思考著對方可能的身分，沒想到對方的速度竟突然加快，不到幾秒就已經衝至他面前，且還是那種明顯要把他撞飛的姿態。

看清對方模樣的同時，也瞬間側過身的甩動尾鰭，雖然勉強閃過對方的衝撞，但那伴隨著的強力水流還是讓他無法平衡的轉了幾圈才穩住身。

……唔……糟糕……竟然在這裡遇到……！！

才剛回正，眼角又瞄到另一隻從左側襲來，雖然是全體行動的物種，不過當他再次勉強閃過第二隻，然後快速的四處尋找後便發現先在只有兩隻虎鯨而已，看似不是成年的大小，所以猜測應該只是剛好看到他而好奇的過來找他『玩』。

只是他們的玩法最終大多都是把對方吞下肚，好在『人魚』不算是他們喜歡吃的食物，加上又是小孩子的話，大概最多就把他『玩』到暈吧，稍稍往下瞄了幾眼，如果自己在這種地方被撞暈，往下沉的位置似是太過糟糕了一些。

感覺到水流的轉變，抬頭望去便見第一隻又轉過身的朝他衝過來。

「……嘖，去找別人玩啦。」邊說邊猛力甩尾的閃過。

以往都沒感覺，這時才慶幸自己是小野所說的爆發型，面對兩隻他全都驚險的躲過，只是雖然勉勉強強沒問題，不過時間一久他就沒辦法保證了，除了體力的問題，怕就在這兩隻的家人來找，到時被圍剿後的存活率就會更低了。

邊閃躲邊考慮要不要往小野家游回，畢竟那邊比較淺一些，而且也離這群虎鯨的地盤比較遠，也許追了一段後就會放棄，只是沒想到當他突然衝刺的往回游時，另一隻竟先下潛的追著，接著看準他速度減慢的瞬間，從下往上的直衝過來。

……這傢伙……！

急剎的閃過，卻因此被後頭追上來的另一隻直接撞上，瞬間感到強烈的暈眩，但他緊咬牙的將意識撐住，一手壓著太陽穴，他揮動尾鰭後皺眉的回頭看清現狀，眼看那張大嘴要咬上的模樣，他反射性的舉起雙手及尾鰭護前。

而當他準備承受衝擊時，他頓時因為虎鯊那明顯撞到什麼的模樣而愣住，除了完全停下咬他的動作外，還像是昏厥般的緩緩往下沉墜。

……發生什麼事了？……

也沒打中對方，他往四周望去也沒見到有什麼參入的生物，結果因為忘了去注意另一隻的動向，等他想到的時候對方也已經從上頭衝了過來。

只是意外的對方並沒有直接咬上他，而是鎖定他尾鰭上的東西張口，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因為尾鰭上的拉力被對方整個往下的拉到深層去，不解及焦急的低頭望去才知道，對方的牙齒正好勾到尾鰭上的飾品，而才在心裡暗叫不好，飾品竟在下一秒硬是被扯斷。

他睜大雙眼的望著，一時之間腦中一片空白，就算之後對方再次回過頭的頂了他一下，也沒把視線移回對方身上，不過還好的是對方似是沒了興致，亦是擔心自己的同伴，撞他那一下後就直接不理他的游走了。

穩住自身的再次低頭，只是短短幾秒而已，鍊子竟已經消失在可見的範圍。

……怎麼會？也不是很重的東西啊……嘖！

往下游的不停左右尋找，一路就這麼下到只剩微光的底層，雖然低溫讓他有些不適且又視線受阻，但他還是伸手的不停在冰冷的沙子上尋著。

……在哪？在哪裡？……

越是往前就越是逐漸往下深入的地形，看來他還只是在海溝的邊緣而已。

……該放棄嗎……不行！那是他送的東西，就算只有鍊子也要找回來！

緩慢移動的低著頭，雙手則不停的探尋著，但不管怎麼找他就是沒看到那條白色的鍊子，情緒低落的縮起尾鰭，他以側坐的姿態望著撐地的雙手。

……到底在哪……那東西很輕……該不會要再往前一點……

緩緩抬頭，前方再過去就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了，抿了一下嘴，猶豫過後便身子往前的再次伸手。

就這樣找了好長一段時間，但別說那條鍊子了，就連貝殼或是相似之類的東西他都沒看到。失落的望著前方，他輕嘆了口氣的小小聲開口。

「唉……只好先回去了……」

他往四周尋了最後一次，接著輕揮動尾鰭的直起身，但當他不經意的往深處望去時，卻赫然發現有個人影正站在那的望著他，因為實在沒想到會遇上其他『人』，且還這樣靜靜的站在那，嚇的他是魂飛了一大半，而且因為很暗的關係，那反著詭譎微光的雙眼看上去更讓人覺得恐怖。

「……」

不敢出聲詢問，也不敢亂動，而或許是接收到他的視線，對方在沉默幾秒後主動的開口了。

「請問……您在找什麼東西嗎？」

女性的聲音，且聽起來比他年長，身型看上去比他小一點，語氣則是柔和又帶著敬詞。本來是要直接回應對方，但一見那從暗處緩緩移向他的東西時，他便猛然將話全吞回的保持沉默。

……她是……八腕目……

「嗯……很難得會在這種深海層遇上淺層的人魚種呢，而且還待在這好一陣的……是掉了什麼東西在這嗎？」

「……」

對方見他沒回應，便又往前的靠近一些，而隨著距離縮短，他也稍稍能看清對方的長相，看似和藹可親的女性，雙眼則是過淺到近白的顏色，加上這種黑暗的環境，很明顯的對方的視力應該不好，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覺得對方有在『看』他，這種違和感讓他感到強烈的不安。

而且就算自己有『爆衝』的優勢可以跑，但身邊不遠處的幾條腕則讓他本能上的明白，只要對方想要，隨時都能輕易的抓住他。

不過正當他還在想著要怎麼辦時，對方手上拿著的東西頓時讓他忘了恐懼的直開口。

「那個！小姐，不好意思……您手上的……」

對方一聽，頓時一手輕撫在臉上的笑著開口。

「啊啦，竟然稱我為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呢，嗯……所以您在找的東西是這個？」

「是的……請問……？」戰戰兢兢的開口。

雖然看似不會對他怎樣，但因為族類之間的關係，本能上還是要自己多小心一點。而對方則是先望著手上的東西一陣，然後語氣驟轉的緩緩開口。

「這東西是出自人類之手吧？為什麼會說是您的東西？」

異常的低氣壓氣息，他全身緊繃、戰戰兢兢的面對面前氣勢突然增強的人，不自覺吞了口口水後便如實回答。

「那是人類送給我的，是很貴重的東西。」

「人類主動送的？還是您用歌聲得到的呢？」

「哎？……不，我的歌聲沒什麼催眠力量，這是他……以護身符的名義送我的。」

對方一聽頓時沉默了下來，氣氛凝重的讓人不安，但比起這他還是想把東西盡快拿回。

「不好意思，請問鍊子……？」

「但是……它壞了呢，是因為剛才被虎鯨追的關係？」

「是……但就算斷了，我還是想拿回來，所以可以請您還給我嗎？」

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跟掠食者要東西，不過要不是對方有溝通的可能性，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這樣談話。

不過意外的是，對方竟在聽他這樣說之後回以微笑的開口。

「請問如何稱呼呢？」

「……神谷。」

之前的壓迫感不知為何消失了，不解對方這樣詢問的用意，他回答後邊思考邊靜靜的等著，而對方則是語氣轉回原本的輕柔後微笑的提議。

「神谷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去我那坐坐？」

因為太過意外，所以他愣了一陣才疑惑的回應。

「呃……是說到府上打擾？為什麼要這樣邀請我？」

「鍊子，我可以幫您修好喔。」

「……哎？！」

「神谷桑想要拿回這鍊子吧？嗯……實不相瞞，我其實對人類的東西很感興趣喔，多多少少知道鍊子是怎麼做的呢。所以神谷桑~願不願意讓我試試呢？」

愣愣的眨著眼，雖說聽起來很吸引人，但一位住在深海底的女人自己說對人類的東西有研究，還主動要幫他修復，怎麼想都像是故意要引他入室的陷阱。

可是對方第一次看到就知道這是人類製作的，或許……？

猶豫好一陣，只是還未決定好，他便因為對方的靠近加上身邊那些多條腕，而發現自己其實沒有選擇的餘地。

抿著嘴，只好先在心裡祈禱一番的回望。

「那……就不好意思打擾了。」

對方望著他，然後回以柔和的微笑。

「那麼，神谷桑這邊請喔。」49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Lwn6gGM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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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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