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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亞當躺在簡陋的床鋪上一身冷汗的被驚醒。
他做夢了。
夢見屍鬼出現在城內。
於是亞當立刻起床把衣服穿好,並把弓拿在手上,隨手拿了一筒箭甩到背上。
他跑進外頭寒冷的空氣中,背後的室友羅柏特翻了個身,悄悄睜開眼睛。
「你要去哪?」羅柏特問。
亞當轉過身,月光灑在他身上,讓他的髮色變得接近銀色。他的雙眼此刻是冰藍色。
「出去。」他淡淡的說。
「你有感覺到嗎?」羅柏特起身披上斗篷:「今晚特別冷。」
亞當望向門外,點點頭。
「走吧。」羅柏特朝靠在門邊的魔杖伸手,長魔杖立刻飛進他手裡。
「誰要你跟。」亞當抱怨,但還是踏出門,迎向外頭冰冷的空氣。
兩人的呼吸在空中形成白霧。
「太安靜了。」亞當說:「你聽,連風都停下來了。」
就在這時,一聲尖叫狠狠劃破寂靜。
「屍鬼!」城牆另一邊值班的衛兵大喊,但喊叫聲在噁心的撕裂聲後中斷。
「不會吧。他們從來不跨過北界的。」羅柏特不敢相信的瞪著城牆下正越疊越高的屍鬼。
亞當罵著髒話,搭箭上弓。
「去叫海柔和其他人!」他吼道。
羅柏特點點頭,快速奔向修所在的房間。
亞當咒罵著自己。
『我害了他們……我又害了他們!』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重複。
他站到城牆上,一面射箭一面惡狠狠瞪著下方的屍鬼。
「你們想要我?」他怒吼:「那就衝我一個人來!」
屍鬼們當然沒有反應,只是盲目的不斷撲向城牆。
亞當從後方被人拉了一把,他重重跌在石地上。
海柔金色眼珠中的憤怒這次不是針對亞當,而是針對自己的命運。
「不要命的傢伙!」海柔罵他:「不想活了我可以成全你啊!」
亞當推開她,再度站起身。
「妳不懂!」他吼回去。
「我不懂?」海柔尖叫:「我的整個人生都被他們毀了!我本來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不用煩惱明天我或許會死,不用戰鬥,不用為了那些廢物犧牲我的部下!」
亞當愣愣的看著她,突然一箭射向她後方。
一個屍鬼倒下了,不遠處的羅柏特放火燒了屍體。
吉賽兒兇猛的在城牆另一端和修並肩作戰,萊安娜奔過海柔身邊,助跑後優雅的空翻跳下城牆。
「她要幹嘛?」亞當震驚的問。
海柔拔出劍,和亞當背靠著背提防敵人,守住進城的階梯。
「不要小看那些半龍。」海柔說,揮劍砍下一個屍鬼的頭。
城牆下傳來亞當從沒聽過的吼聲,一條漂亮的藍色巨龍高高竄起。
巨龍的臉上有著和萊安娜一樣的藍綠色龍鱗。
亞當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條龍開始放火圈住整座阿洛格城,把剩下的屍鬼擋在外面。
「我以為龍滅絕了,」亞當說:「莫爾罕城從來沒出現過龍。」
海柔不屑的瞅他一眼。
「見識淺薄的傢伙。」她說。
「我又不是藍尼亞家的小孩。」亞當抱怨:「書呆子一群。」
海柔哼了一聲,砍倒最後的屍鬼,屍體在羅柏特的法術下燃燒起來,留下黎明前的寂靜。
一塊石頭猛然朝上飛來,差那麼一點兒就打到海柔了。
但亞當一手把石塊接了下來,並把海柔拉到身後。
「怪物!騙吃騙喝的傢伙!」下面的居民不友善的吼道。
萊安娜變回人形降落在他們身邊,亞當擋下正要走到居民視線內的她。
「別動。」他說:「妳會受傷。」
「受傷?」萊安娜不相信:「我是這裡長期執勤的漫遊者耶。他們才不會傷害我。」
話才說完,另一塊石頭飛了上來,打到萊安娜的大腿。
「噢!」萊安娜向後跳,
亞當發出不滿的低吼,站到群眾看得見的地方。
「你們想要什麼?」他大喊。
「我們要你們滾!」其中一名看似是群眾領導者的男人吼道,他伸手指著海柔:「要不是她放你這個雜種進來,阿洛格根本不會遭受攻擊!」
亞當死瞪著下方的人群,他重重嘆了一口氣。收起弓,站在那個危險的高度向群眾喊話。
「好!我會離開!」他說:「我會獨自一人離開阿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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