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商場 - [05] 廢青廢中

「這樣子真的能混過去喵？」安潔利卡疑惑地問道。

「50％機會成功吧。」我猜。

「劍與魔法的異世界竟然是真實的存在，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在剛才我們已經向平光鏡怪人講解了我們在異世界的經歷，本來只是半信半疑，但看了我們用來誆騙機械警衛的手段後，他不得不相信我們。

「在我看來智能叛變的科幻世界才更加驚奇。」

「二者不同，所謂魔法僅僅只是傳說，沒有半點實踐的手段，也沒有驗證手法的故事而已，而科幻世界卻是現實世界的延伸，同樣是故事，但科幻世界是某種可能性的假說，不是沒有成真的可能性。」

戴著頭盔的怪人沒法做出招牌的托眼鏡動作，取以代之是把手指放在眉心鏡頭的位置，感覺相當之中二。

「而且無論是商場建造者，還是其手下的機械警衛，都沒有背叛過人類啊。」之後他又說

「那怎樣解釋現在的情況？」

「他們都在遵守著人類定下的規則，只是定規則的人並非專業人士，當初整個IT部們因為某個理由被解僱，原因是⋯⋯」

「停！停！你又要長篇大論了吧？解僱的理由不難猜到，反正都是其他部們覺得工程師不事生產，樣衰，平日又不擅長交際，別人搞不懂他們做什麼，背後被人篤到開花，所以公司出問題就第一個拿他們開刀吧。」

「⋯⋯你比我想說的更要過份。」

「我有做這行的損友，被他唸過很多次了，說起來我這次回到這個城市，想聚舊的人中就抱括他。」

（不知道其他人怎樣呢？父母，妹妹⋯⋯）雖然想找他們，但不容易啊，我在心裡想到。

「如果有安潔利卡喵拍片號召人肉搜索，應該很快就會找啊。」平光鏡怪人這樣提議。

「⋯⋯由我來不行嗎？」

面對我的提議，平光鏡怪人沒有說一句，只是向著我攤開雙手，一副在受傷前就把胸口借給你的樣子。

「⋯⋯就算沒人理我的拍的影片，我也不會哭的。」

這傢伙竟然不理我，繼續保持這個姿勢，可惡，就算見不到他的樣子，但裏面的表情有多賤格，我能清楚地想像出來。

「網絡欺凌才不是那麼溫和的事情⋯⋯」頭盔少女喃喃自語

我什麼都聽不到。

「首先找一檯手機來用吧。」跟我一同帶去異世界的手機早就壞掉了，就算我還記得社交帳號的密碼，沒有手機的二段認証也登入不了。

「可以先用我們的手機，如果要自己一台，可以找一間電器店去”措籌”物資吧。」

「⋯⋯我可不想當小偷。」

「拿起路邊的石子會當成是小偷嗎？」

「這些商品怎能跟石子相比。」

「不，二者的所有權都是一樣的，人類並不承認”生物”以外的東西能夠行駛擁有權，把沒有擁有者的東西據為己有並不違反道德。」

有種被歪理說服的感覺，但我實在找不到反駁的說話。

「唉⋯⋯我明白了。」

異世界的治安不好，打打殺殺是閒事，但也沒有做過強盜小偷的行為，沒想到回到地球才要破戒。

「說起來，你們都是住在後樓梯嗎？」

「大部份人都是吧，因為近商業區，措籌物資方便，不過也有人住在廢棄區域裏原來的家。」

「咦？原來的家？還在嗎？」

「商場吞噬都市過程並不涉及破壞，僅僅是把新建築蓋了在舊樓宇的上面，除了沒日照外，還是可以住人的，在失去水電供應前仍然住了不少人。」

「跟我想像中的智能叛變情景差了很遠⋯⋯」

在我想像中應該是有來了一大批步伐整齊的機械人，任市民如何哭訴也無慟於衷，把人打暈後像豬般抬走，最後來了超大型的重型機械把一切鏟平。

「可惜要破壞你的幻想，能夠理解網民倫理觀念的商場建設者不會做出這種沒利益，冒著犯眾怒又不一定有好處的暴行，到頭來只有人類做得出來。」

「如果當初有教它法律觀念就好了。」

「有啊？怎可能沒有呢，要是把它跟一般市民，以及官員相比，它算是很守法的了。」

「有可能嗎？」

「在開發時有讓它認識法律，但沒有將必須遵守法律這個規則寫進去，系統會判斷一個計劃會被起訴及入罪的機會，背後的潛在損失等，風險低就會放行。」

「得罪網民比犯法更可怕嗎⋯⋯？」

「一個能用錢解決，一個用多少錢也不一定能擺平，雖然對有錢人來說二者都不痛不癢，不過商場建造者是以執行者的角度來設計的。」

聽後我只能苦笑。

「既然有學習過法律的觀念，哪有為何會失控呢？」

「有那條法例說過不能起商場吞噬城市？」

「雖然⋯⋯真的沒有⋯⋯但起房子前要獲得批准吧？」

聽到怪人的話讓我一時語塞，但片刻後還是想出了反駁的話語。

「AI學習法律，並非分析條文，而是尋找執法者的底線，做到那種程度才會驚動他們呢？AI從過去的新聞，法庭的案例中尋找自由行動的依據的先例。」

「隨便起房子這種事不會找到例子吧？」

「過去曾經有建築商把泥頭堆到一座小山高，然後在上面蓋了一個燒烤場啊。」

「只是個別例子。」我打著官腔說。

記得那事是在我被召喚前不久發生的事。

「有所謂”破窗效應”的理論，當政府不行動，就會造成這是能被容許的印像，之後就會有更多的商家以身試法。」

「⋯⋯剛才不是有說過AI學習過網民的倫理，不會犯眾怒嗎？」

「對這種事無慟於衷的網民不也是還有更多嗎？」

「不關心貓狗生死的網民也不少吧，到底用什麼基準原則來判斷？」

「當然是數據啦，在初期還算是很正常，但在IT部們被解僱後，有某個“天才”想出，某類政治取向的網民無論如何都討不好的，他們大多數都是廢青廢中，沒有影響力，所以把他們的聲音從學習庫中刪除。」

「蠢材！」我忍不住罵了出來。

「也不是全錯，因為這班人同時也宣揚和平理性非暴力的原則，為數眾多也亂不起來。」

「我還是不太聽得懂，但好像是說市民自己葬送了自己的城市吧？」安潔利卡插入了對話之中，下了一個結論。

「我不能承認⋯⋯」正確的說法是”我不想承認”。

「正是如此。」平光鏡怪人聳一聳肩，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回答。

就在這時從瓦礫傳出了一陣巨響，通道被打通了，湧進了許多的機械警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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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廢青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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