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哪有秘密,尤其年輕的時候。慢慢就有傳聞傳出來,說他喜歡她。他沒有公開回應,她也沒有質問。
聖誕節的時候,他本來想送她一份禮物,但怕謠言會越演越烈,影響他們的關係。於是他只送了一張聖誕卡,而且每個比較熟的朋友都有,她才收下。
上學期結束,寒假一到,兩人的關係亦步入了寒冬,沒有上課的日子,大家的交雜少得可憐。他總覺得傳聞拉遠了彼此的距離,在這個冬天,思念與距離都被放大。
寒假過去,新的熱話蓋過了舊聞。加上他們換了座位,沒有下文的傳言,自然不了了之。
本來他害怕兩人的關係也會隨之漸行漸遠,幸好下學期的第一天,他向她打招呼時,她報以微笑,如常溫柔,他懸了一整個寒假的心一下子變得踏實。
新的學年他們不再是同桌,在課室裡天各一方。幸好的是兩人的關係如常,偶爾聊聊天,他便足矣。
某天,她忽然問他關於小提琴的事,他心裡飄飄然,想著走音樂才子路線果然奏效。她問了他什麼時候學習小提琴,看過他手上結的繭。
她的眼神裡充滿了崇拜。他享受被她的目光熾熱地聚焦的每個瞬間,就如現在。他忽然問她有沒有想聽的歌,他可以彈給她聽。她說她喜歡龍貓的歌曲,但更需要一首安眠曲,助她夜裡酣睡入夢。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壓力很大,她的家人都寄望她能成才。他把龍貓的編曲改掉,以和諧寧靜的曲風重新送到耳畔。他錄了好多個版本,力求把最完美的,世上獨一無二的歌曲送給專屬的她。夜裡,她用手機播放著她的龍貓搖籃曲,終於得到一夜安寧。
日複日的生活告別了高一,暑假之時,她沒有上補習班,沒有了課堂,他變得難以見她一面。
後來的一個晚上,他不知怎的就想約她出來,可能是思念太過於濃烈,以至於渴望的心肆意地滋長。他跑到她家樓下,打了通電話叫她下來。在電話裡頭,她的聲音似是受寵若驚。他決定了見不了面決不離開,這一夜,抑壓已久的思念令他失去了理性。
過了兩個小時,她姍姍來遲地出現在樓下的一個公園,與他會面。
她有點不自然。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與衝動,沒有上文下理,他只說了一句「我喜歡你」。
她愣住了,沒有給他回應。大家就這樣沉默了彷似一個世紀。過了許久,她說了一句「謝謝」便轉身離開了,匆匆忙忙的,頭也不回,只剩他一人站在原地發怔,獨自忘記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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