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雎壓著額,緩緩的自床上坐起,看了眼身旁收拾的乾淨的被單,記憶攪在一塊兒,頭疼的緊,陣陣暈眩,腦內彷彿有滾水沸騰著,幾罈酒的後坐力不容小覷,胃裡翻江倒海,幾欲嘔吐。
呆坐了一陣,孟雎依稀記起了昨夜的「一榻糊塗」,但芊玲沒有一點道理會出現在他的婚宴,甚至他的,婚床。
記憶雖仍有些混亂,可身體切實的感受騙不了人,猶記起女人身體的柔軟,他確實度過一夜春宵。
難道···是江憶柔。孟雎瞳孔震顫,身體逐漸冰涼,他不信。
打理著衣後,孟雎凝神細思許久,讓人喚了江憶柔身邊服侍的貼身婢女寧櫻至書房來。
「老爺。」寧櫻朝孟雎欠了欠身。
孟雎未語,只伸手自一旁的格架上推出了一只雕刻精細的木盒放到寧櫻的面前,掀開盒蓋,裡頭各式珠寶一應俱全,金燦燦的手鐲、翠玉的耳墜······,還有滿滿的碎銀鋪陳,這些可是一個普通的小婢女一輩子也見不著的。寧櫻素來聰慧,雖心動,但也暗暗覺著不妥,想來這主子是有事要托她了。
果不其然,孟雎這便開口道:「昨夜發生了什麼想必不需我多言。」他咬著牙,一字一頓說得清楚,「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江憶柔要果真有胎,瞞住,處理掉,不許張揚。」語中的輕蔑不屑,連掩飾都懶。
前些時候仍在江家時,關於孟雎的流言蜚語雖沒少聽,但不曾想過他是如此可怖無情,寧櫻心頭一跳,但表面仍是鎮定自若。她隨江憶柔多年,兩人情同姊妹,她家小姐對她的好絕不是這些身外之物可衡量的,但眼下要是貿然回答,怕不只小姐,連她也自身難保,她計算著先應下,回頭再稟報小姐商討對策。
「奴婢明白了。」欺瞞的不自在讓寧櫻呼吸有些急促,心臟猛烈的撞擊著胸骨。
好在孟雎雖心狠,但察想的卻不深,聽到寧櫻答話後,便頷首示意她可以退下。寧櫻方離開書房便扶著一邊的牆,整個人彷彿脫了線的人偶般,腳步踉蹌不穩,歇了會才加緊腳步往江憶柔白日讀書的華合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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